智觉大师是不忌食物之人,他奉信“酒ròu穿肠过,佛祖在心中”,倒也是个特别的高人,南宫婳立即朝他点头,坚定的道:“师父对婳儿有如再生父母,婳儿成婚怎会不叫自己的父母,请师父好生保重身体,有什么事一定要转告婳儿,让婳儿为你排忧解难。”
“嗯,为师先行一步。”智觉大师说完,朝南宫婳作了个揖,便领着人离开了侯府。
智觉大师一走,赵氏便拖着虚弱的身子上前去看小宝宝,这时候,大宝小宝两名可爱的孩子一边吐着泡泡,一边在那嚎哭,好像在诉说他们的不满,或许是饿了。
赵氏看着两个鲜活的孩子,高兴得赶紧抱起小宝,把他抱进房间里,将他细心的放到chuáng头,与大宝并排放到一起,看着小宝宝乌黑漂亮的大眼睛,以及黑黝黝又泽亮的头发,还有漂亮的小嘴唇儿,胖胖的小手儿,两个宝宝像极了两只漂亮的水晶虾饺,被裹在被子里,赵氏亲自上去哺rǔ喂食后,两人这才渐渐停止哭泣。
里屋里,沐瑶迅速招呼人打扫房间,整间屋子就只听得到赵氏哄孩子的笑声,她现在太开心了,盼了多年的孩子终于盼来了,而且一盼就是两个。
开始以为孩子没命时,她好痛恨自己,认为一定自己当年作了孽,老天爷在报复她,在看到大师救醒孩子之后,她心里更加敬畏神灵,认为老天爷放她一马,就是让她更好的照顾婳儿,否则她会良心不安的。
南宫婳亲自送智觉大师出去后,这才转回来先却是检查两个孩子健康不,看到chuáng上的两个小宝宝生得一模一样,有着樱桃一样可爱的嘴巴,脸圆圆的,红得像苹果,皮肤白皙得跟jī蛋白一般滑腻,chuī弹可破,两双乌黑滚圆的大眼睛遗传了父亲的俊美,见南宫婳一过来,竟双双懵懂的看向他,满眼的无辜。
好可爱的小孩子。
南宫婳检查了一下,大宝很健康,只是小宝气息有些虚弱,在吃了rǔ汁后慢慢睡过去了,她有些担心的摸了摸他的额头,生怕他撑不过去今晚,毕竟他脖子受过伤。
检查完两个孩子,南宫婳这才踏着步子,沉重的走到主屋,一抬眸,便冷冷看向地上跪着的李婶子的张婆子,沉声道:“你们两个是吃了豹子胆,天子脚下竟敢残害婴儿,说,幕后主谋是谁!”
张婶子忙不失迭的摇头,不知道怎么的,一看到双眸深沉的大小姐,她就觉得浑身胆寒,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大小姐,我们没有掐孩子,孩子生下来脖子上就有伤痕,我们也不知道,还请大小姐不要诬赖我们。”
正在这时,早已青筋bào裂的南宫昊天已经一个箭步上前,提起张婶子的领子,当即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放她一脚踢到对面的桌子上,只听哗啦一声,张婶子额头咚的一声碰到桌角最尖的地方,她额头当即流出浓浓的鲜血。
看到这一幕,老太太心里大惊,却佯装镇定,忙道:“昊天,你别冲动,孩子也不一定是她们害的,当时屋里人多眼杂,场面又乱成那样,兴许有人偷偷跑进去害孩子呢。”
“儿子在处理残害孩子的凶手,还请母亲不要多话,母亲为她们说话,难不成此事与你有关?”此时,南宫昊天已经满腹怒气的看向老太太,看着满屋子刚才扭打在一起的丫头婆子们,南宫昊天就气得冷瞪双眸。
“还有,今儿慧清早产,母亲为何带着人到凤莛轩大闹,这是什么日子,也是这些奴才能闹的?来人,把闹事的奴才全抓起来!”敢伤害他的孩子,他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人。
老太太见南宫昊天竟要抓她的人,当即一怒上前道:“难道你想做不孝子?分明是喜妈妈带着人在这里乱撞,我不过拦着她不让她进去打扰慧清,我好心好意来帮忙,没想到竟被你当成驴肝肺,你还有没有良心?”
见老太太竟腆着脸怪南宫昊天,边上的喜妈妈立即上前一步,朝老太太正气的道:“奴婢们进去只是帮忙查看,并不会打扰夫人生产,虽然夫人虽然清新空气,但多奴婢一个总不会抢了夫人的空气吧。老太太三番五次的阻拦奴婢,奴婢也觉得奇怪,后边老太太的人竟要上来抓奴婢们,结果两方人马打了起来,都没人注意到里面,才使得小宝横遭毒手。”
喜妈妈言下之意,是老太太故意阻拦她们进屋看赵氏,所以才让张婶子她们有机可乘,老太太听到里,当即竖起三角眼,朝喜妈妈怒道:“反了反了,你是什么东西,竟这么对主母说话,昊天,赶紧派人把她发派了出去,我府里请不起这样的奴才。”
南宫昊天一双锐利的鹰眸则冰冷的看向老太太,眼里带着对她无比深的愤恨,嘴角冷冷勾起,却一个箭步走上前,大掌用力卡住张婶子的下巴,将她的身子提了起来,无比愤怒的道:“说,是谁指使你们混入侯府的?”
张婶子被箍住下巴,此时,她下巴已经被南宫昊天捏得扭曲变形,痛得她啊的一声惨叫,突然,她像想起什么似的,慌了慌神便道:“是大小姐,我们是大小姐找来的,要不是大小姐指使,我们哪敢这么做,求老爷开恩。”
“大小姐?你们当真以为我糊涂了?婳儿最关心两个弟弟,少在这胡扯。”南宫昊天说完,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掐得张婶子既恨又怕。
南宫婳则冷笑一声,她打了边上脸色苍白的柳氏和老太太一眼,道:“真是奇怪,平时二婶不来侯府,今天一来母亲就早产了,虽然弟弟现在没事,但刚才差点就被那恶人捏死,要让我查出一点蛛丝马迹,定会将此事报官,由官老爷来查办,到时候那幕后黑手不死也得脱层皮。”
南宫婳的声音yīn测测的回dàng在屋里,听得柳氏蓦地瞪大眼睛,当即大声道:“婳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二婶?我是看你做世子妃了,特意带了礼品前来恭喜你的,你不感恩就算了,还把这种有损yīn司的事栽赃到我身上,你这个小辈怎生如此的无礼?”
“小辈?二婶莫忘了,这里是北麓侯府,父亲是北麓侯,我是侯府嫡长女,而你又是什么?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我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你竟敢害我弟弟,那就别怪我摆出父亲的身份。”南宫婳冷冷说完,已经不给柳氏任何机会,一个箭步冲到张婆子前,朝她冷声道:“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招还是不招?如果不招,来人,把她们的家人全押进大牢,我倒要让她们尝尝大牢是什么滋味!”
南宫婳浓浓的声音响彻主屋,此时,她已经朝边上的喜妈妈招手,沉声道:“去,拿刑具来,侯府十几道从未用过的刑具,今天我要一道道用在她们身上,先割了她们膝盖,看她们还如何嘴硬。”
听了南宫婳的话,喜妈妈立即去准备刑具,此时,受到威胁的两名婆子吓得已经浑身颤抖起来,看得后边的柳氏和老太太皆是一怔,南宫昊天则嫌恶的将手中的李婶子扔到地上盛怒的坐到主位上,朝南宫婳道:“婳儿,这事就jiāo由你办理,为父相信你!一定要将幕后黑手揪出来!”
说完,他yīn沉着脸坐在边上,青筋bào裂的大掌狠狠篡住椅沿,幸好孩子没事,否则,他会当场宰了这两个老货。
南宫婳同样冷冷坐到次位上,慢条斯理的端起桌上的热茶,轻轻chuī了chuī茶上的茶沫子,这时,喜妈妈等人已经将一些铁链刀具等刑具拖了进来。
这时,老太太脸色攸地由白转青,乌红的嘴唇轻轻颤动着,便喝斥道:“今天是孩子出生的好日子,难道,你们要在这惹出人命?我老太太常年吃斋念佛,可看不得这种事,要审,就jiāo去史部人审。”
“祖母,上次林姨来,你不是还打了绾绾,当时也没想过会惹出人命。”南宫婳脸上在笑,可眼神却十分的冰冷,听得老太太冷着一张脸。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给你的权利以下犯上?难道我这老太太在侯府连发句话的权利都没有了?”老太太气得直哼气,一双眼睛便迸出火光来。
南宫婳知道苍祁帝历来注重孝道,表面不与老太太争锋相对,只是淡淡道:“婳儿只是实话实说,还请祖母见谅。如今已经抓到凶手,当然要严惩,这才能对得起差点死去的弟弟。”
南宫昊天脸上yīn晴不定,目光却是在老太太脸上扫了十来个来回,南宫婳一双冷眸则无比锋利的she向李婶子,沉声道:“婶子的儿子听说去年秋试中举了,过不了多久就要参加会试,听说他生得一表人才,读书也十分用功,可惜呀……”
南宫婳说到这里,淡淡扫了扫自己洁白的指甲,眉宇间即溢出一抹冷冷的肃杀,她右手一直放在茶碗上,如今的她,气质似乎不一样了,一跃升为世子妃,好像立即变得高贵起来。
听到南宫婳的话,李婶子悲愤的看向她,当即一张口就要咬舌自尽,正在这时,南宫婳立即朝喜妈妈道:“扣住她的牙齿,别让她死掉!”
喜妈妈早有防范,当即上前将李婶子的牙齿扣住,接着找来两根绷带,把李婶子和张婆子两人的嘴巴勒住,让她们可以含糊的说话,但不能用劲咬舌自尽。
李婶子此时只觉得从头凉到脚,她们敢做这件事,就是报着必死的决心的,因为幕后的人给她们许诺,只要她们做了这件事,自己的儿子女儿将来都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用她们一条命来换儿子的富贵,她们活这辈子也值了。
“想死,没那么容易,你前脚一死,侯府就会把你们做的事加注在你们儿子女儿身上,你们两个想清楚。”南宫婳轻轻摸了摸杯沿,她在找这两个婆子之前,可是事先打探准了她们家人的行踪,还派人一直跟踪着。
一旦有事发生,她也有把柄捏在手里,不至于被动挨打。
张婶子一听南宫婳的话,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似的,只觉得小腿肚打颤,在思索一下后,她突然朝南宫婳磕了个头,红着眼眶道:“大小姐饶命,请你饶我儿子一命,我就这么个独子,我认罪,是一个姓朱的嬷嬷指使我们的,她说只要我们办成这件事,杀掉两个孩子,就给我儿子两万两银子。两万两不是个小数目,足以让我儿子升官发财,我也是一时糊涂,才接下这丧尽天良的事,请大小姐责罚。”
南宫婳一听,那幕后的人果然聪明,竟然派一个面生的嬷嬷去办事,如今她们听知道朱嬷嬷,根本不知道幕后黑手,看来这事要抽丝剥茧,慢慢查了。
“是的是的,大小姐,是一个姓朱的嬷嬷联系的我们。她生得牛高马大,倒三角眼,耳朵后面有颗黑痣,鼻子是酒糟鼻,我记得特别清楚。但是她是不是姓朱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她扔给我一大袋银子,里面足足有一千两,当时大小姐才选中我们,她就找上门来了。她还承诺事成后,除了给两万两白银,还会给儿子买官,说她背后的主子有钱有人脉。”张婆子见李婶子招了,也忙将自己知道的全招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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