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踏进大殿的楚澜已经朝皇上行了个礼后,迅速列至一旁,他刚才在外边就听完了赵氏的话,手指也惊愕的握成拳头,当即,他朝地上的孙月清使了个眼色,随即冷酷的扬起头,冷脸透着一股冷傲之气。
孙月清知道自己已是死路一条,看到楚澜的眼神,立即坚定的抬眸,朝皇后凄苦的看过去,“不,我才是那个被换掉的公主,南宫夫人在将我换出宫后,就把我养在庄子里了,我亲娘是个婢女,她从小就告诉我关于我的身世,杀人凶手是南宫婳,我只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这些年来我不敢进宫,因为我怕人家说我说假话,如今在圣上面前,我再也忍不住,一定要鼓起勇气说出真相。”
孙月清这么一说,大殿上其他妃嫔们一个个表qíng奇怪,这孙月清与南宫婳生得十分相似,不过神qíng却不如南宫婳温婉,看上去肌huáng肌瘦的,倒真像是婢女养大的,不过,谁真谁假,还真不好定论。
而皇后也略看了眼孙月清,也觉得面前的女子好像婳儿,让她陷入迷茫之中,皇上更是一头雾水,楚宸烨微微眯起双眸,环着手臂,淡淡看着众人,没有半点表qíng。
祁翊冷魅的黑眸似冷非冷的看向孙月清,绝美纤长的眼睛半睁半阖,脸上透着一汪淡漠的影子,狭长的薄唇噙着沉稳不迫的冷笑,看得孙月清眼神瑟索一下。
赵氏则冷冷睨向不要脸的孙月清,沉声道:“你胡说,那个婢女在生下孩子没多久后就染病死了,你不过与婳儿长得相似罢了,一样的发型,就是不像的人打扮起来也有三分相像,何况你只是神似婳儿。况且,当年皇后生婳儿时,她身上带得有一朵红梅胎记,就在左胸处,你看看你有没?”
孙月清听到赵氏的话,冷不防的看向楚澜,而这一眼,便让祁翊和楚宸烨同时捕捉到,看来,她与楚澜有关,楚澜立即冷冷转过头,这时,座上的皇帝却冷声道:“栖霞也有胎记,赵氏,朕有理由相信你在撒谎。”
赵氏一听,立即瞪大眼睛,朝皇上道:“罪妇早就知道这个,当年在抱走公主时,我就发现她身上有一只红色梅花胎记,然后我就和庆姑姑找来硝石擦gān净假公主的胸口处,抹上松树汁,用针在她胸上刺了一个一样的胎记,在针扎处敷上红色的朱砂颜料。当时假公主由庆姑姑照顾,在纹身好转的那一个月,她都没让皇后看过婴儿的身体,不信,你们可以检查栖霞公主胸处的胎记,那里凹凸不平,就是纹身时留下的隆痕。而且,这纹身可以用地huáng和杜仲洗掉的。”
赵氏说完后,直直的跪在地上,身上已经浸满冷汗,脸色愈加的苍白,在听到她的话后,连原本怀疑的皇帝都忍不住瞪大眼睛,在仔细看了南宫婳的眉眼之后,他又认真看了眼皇后的眉眼,当他看到两条一模一样的柳叶眉时,当即紧缩瞳孔。
而赵氏有一点却没说,那就是除了选秀女一事,当年她与皇后都心仪南宫昊天,后边南宫昊天选择了她,去中威伯府提亲,她以为南宫昊天爱的是自己,却在一片小竹林看到南宫昊天和皇后在谈话,当时南宫昊天竟然努力抱住皇后,说他喜欢她。
虽然当时皇后在进宫的前夕,所以极力挣开南宫昊天的怀抱,但隐藏在暗处看着这一切的她,心里十分的愤恨,这是她最恨皇后的原因,但她这一次却没说出来,怕皇上记恨皇后。
“来人,传庆姑姑!”此时,皇后已经冷冷挑眉,吩咐完之后,又冷瞪了赵氏一眼,朝身后的常青山道:“来人,传宫中御医,带地huáng和杜仲来!”
常青山立即打着拂尘走了出去,这时候,皇后已经朝栖霞的尸体走过去,她浑身血液上涌,一股股震惊之qíng传至心中,皇上也是满心的难以接受,毕竟他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女儿,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过不去那道坎。
可是,如果此事是真的,那么一个婢女的女儿竟冒充公主享受了那么多年的高捧,而他真正的女儿,竟然被自己怀疑加陷害,一切都为了假的公主。/非常文学/
不一会儿,庆姑姑已经满脸苍白的被人带进大殿,一走进大殿,她就看到跪在地上的赵氏,以及皇后手中的肚兜,这下子,她当即知道完了,吓得步子发软,一下子就瘫倒在殿门口,匍匐在地上,颤抖的嘴唇,“请皇上皇后莫要怪慧清,这一切都是老奴的错。”
听自己一向信任的庆姑姑这么说,皇后只觉得头脑充血,浑身血气上涌,脸色唰地苍白起来,这下子,太医也带着药箱来了,一进来,他就把药箱里用来清洗纹身的中糙药地仲汁端出来。
皇后见状,什么都不顾,立即走到栖霞的尸体面前,这时候,满目疑云的皇帝也迅速下来,同样紧张的跟在皇后身后。
“霞儿,我可怜的霞儿……”皇后直到这一刻都不敢相信自己疼爱那么多年的女儿是个冒牌货,所以颤抖的揭开栖霞的衣襟,玉手拿起一块棉布,沾了地仲汁,轻轻的在栖霞的肩胸处涂抹。
这时候,所有妃嫔都站起身,翘首以望的看向栖霞,只见她双眸紧闭,哪怕是死了,眉头也是紧皱着的,好像有太多的心事放不下一般。
突然,皇后涂到一半,只见栖霞胸口的胎记竟然渐渐的淡化,她忍住眼里的惊异,继续涂抹着,因为这胎记是用颜料涂上去的,所以用地仲汁融合能融化掉,这下子,那胎记已经渐渐的变浅就淡,涂到最后,就只剩几条细条的隆痕,好像是当年用针扎时留下的疤痕。
涂到这里,皇后突然“啊”的一声大叫一声,随即,她满头浸着大汗,一把走到南宫婳面前,将她的衣襟拉开,当即开始涂了起来。
皇帝在看到栖霞胸口处的胎记已经没了时,眼眸突然变得深黑,目光yīn沉如云的睨向赵氏和庆姑姑,厉声道:“你们两个胆子真大,竟敢祸乱龙裔,拿假的孩子来换走公主!”
皇帝声音十分的yīn沉,心中对赵氏的话已经相信了大半,这时,皇后突然欣喜的抖着手,朝皇上激动的看过去,“皇上,婳儿胸口的胎记还在,你快来看。”
因为在胸的上方,靠近锁骨处,别人也看不到什么大碍,所以皇后才敢叫皇帝来看,果然,皇帝一看到南宫婳锁骨处那点点怎么涂都还在的红梅胎记时,当即难受的转过双眸,“当年孩子出生时,朕亲眼看过,她胸口的确有处红梅胎记。”
这时候,皇帝和皇后看南宫婳的眼神就不一样了,皇帝开始的冷漠已经被淡淡的欣喜所取代,皇后更是痴痴的看着她,好像要把她看个遍一般。
而这时,地上的孙月清再也撑不住,身子微微发抖,祁翊已经朝常青山淡然道:“公公,你是不是应该看看假冒的孙月清有没有胎记?”
常青山听完后,立即走到孙月清面前,此时,已经有两个宫女扒掉孙月清的胸襟,那里一片雪白,什么都没有,常青山已经冷喝一声:“大胆,竟然敢假冒公主,在皇上面前都敢说谎话,相信栖霞公主也是你杀害的吧?”
“我……”孙月清紧抿着唇,小脸泛白,手指握成拳头,突然,她冷地抬眸,恨恨的盯着皇帝,“是我杀的又怎么样?你这个昏君,将我清白的家父下狱,让我家破人亡,我连你一起杀!”
孙月清说完,已经腾地起身,抡着拳头飞速的朝皇帝袭击过去,气得皇帝面色紧绷,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这时,祁翊已经一跃闪至皇帝面前,如藕般的手腕快、准、狠的捏住孙月清的拳头,因为他身材高大,一制住孙月清后,当即将孙月清一推,孙月清就重重的跌倒在地,楚宸烨立即挥手,几名侍卫上前将孙月清牢牢控制住。
皇帝被袭击惊魂未定,原以为会出事,没想到祁翊挡在他面前,救了他一命,这不由得让他赞赏的看向祁翊,眼中的怀疑也因为祁翊这一挡慢慢消失。
“说,幕后指使你的人,是谁?”楚宸烨已经冷戾着双眸,无比森寒的盯着孙月清。
孙月清冷冷看了他一眼,突然一咬牙,嘴角迸出一抹黑色的乌血,她的瞳孔随即放大,眼里布满血丝,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当场气绝身亡。
“看来是早有准备的,这下子,线索一下断了。”边上的楚澜冷声分析道,不过眼眸却是愈加的深黑。
楚宸烨犀利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冷勾,“那幕后黑手可真厉害,找了个和南宫姑娘差不多的人来伪装,策划出这一起yīn谋事件。她先杀了公主,接着伪装成新娘想混进祁府,好在祁世子聪明,当场认出她,她又迅速逃跑,最后还想进宫刺杀皇上。看来,这一连串的yīn谋,背后有人指使她才能完成得这么快,她为什么要害南宫姑娘,难道,她早知道南宫婳的身份特殊?”
楚澜眸色yīn冷,像是要将人溶掉,“那这事就要劳烦楚将军多多查探了,一定要揪出那个幕后黑手。”
“本将军管的是军营事务,最近燕国已经蠢蠢yù动,多次扰乱我国边境,本将军忙于军务,很抱歉,没时间处理这些小事,这件事,还是jiāo给皇长孙比较合适,谁让你比较闲?”楚宸烨冷然说完,楚澜神色更加yīn翳起来。
皇上早已看出两人暗cháo涌动,在思索一下后,朝楚澜道:“彻查此事就jiāo由皇长孙办理,你们都先退下,朕和皇后,想看看我们的亲女儿,祁世子是驸马,也留下。”
皇帝说完,目光已经移到南宫婳身上,仔细的检视着她,越看她的眉眼,越像皇后,都是一脸的贤惠。
而皇后,两手早已经搭在南宫婳身上,一双乌黑的眼睛噙着热泪,南宫婳此时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响,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婳儿,你才是我的孩子,你才是真正的公主,怪不得我一看到你就有种熟悉感,以为我们前世相识,原来,这是我们母女间的缘份。”皇后说完,紧紧将南宫婳抱在怀里,心中的感动和欣喜一齐涌来,眼泪潺潺的流下,皇帝也是一脸的愧疚,毕竟他们之前为了栖霞要杀南宫婳。
接着,楚宸烨与楚澜两人起身,拱手恭喜了南宫婳之后,两人先行离开,皇帝看着地上跪着的庆姑姑的赵氏,当即冷声道:“你们两个胆大包天,罪大恶极,竟敢偷换朕的公主,朕本想诛你们九族,看在赵氏一直待婳儿好,又说出实话的份上,九族就不必诛了。来人,将两人拖下去,三日后处斩!”
听到皇帝的处决,南宫婳心里大惊,忙挣开皇后的怀抱,扑通一声跪到皇帝面前,朝他道:“请皇上饶我娘亲一命,她不是有意的,她这些年已经悔改,而且对我很好,处处关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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