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南宫婳感觉足底一滑,许是因为楚宸烨也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油,两人的身子迅速往下坠去,南宫婳还没反映过来,只听砰的一声,两人重重摔到地上。
而此时,南宫婳惊觉自己的唇猛地撞上一双软软的唇,有那么一刹那的怔然,南宫婳迅速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睛,她差点没被自己给吓死。
她的嘴,竟正对着楚宸烨薄而狭长的唇瓣,两唇两接,她一睁眼便迎上身下男子极其愠怒的目光,他的唇竟然好软,软得跟棉花似的,南宫婳已经惊得直眨眼睛,迅速移开头,离开他的唇。
这时,她才看见,她正以一种极其难堪的姿势趴在楚宸烨宽阔的胸膛上,他宽阔的双臂还紧紧抱着她,两人贴得太近,让她登时有种呼吸困难、快要窒息的感觉。
“你不觉得你这种模仿青蛙游泳的姿势很丑?”
南宫婳还在惊异,身下男子已经将她用力提了起来,并迅速扔到对面的大chuáng上,他也冷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狭眸莹润澄澈的睨向南宫婳,“本世子的地方,何时轮到你撒野?可恶!你竟往地上抹猪油,你是不是想死?”
楚宸烨此时像头bào怒的狮子,已经没有了平日的成稳与冷静,墨曜石般的星眸嵌着滚烫的烈火,他一步步走向南宫婳,十指已经握成拳头,“一个rǔ臭未gān的奶娃娃,竟数次挑战本世子的威严,你起来!”
楚宸烨明显对念月轩有忌讳,如今南宫婳弄脏念月轩,对一向有洁癖的他来说,是极其不能容忍的事,更重要的是,这里是念-月-轩,不是一般的地方,想到这里,他心底陡然溢起一缕惆怅,觉得心里压抑至极。
就在楚宸烨要伸手去抓南宫婳,手一伸出去,却被南宫婳手中突然多出的绳子给套住,南宫婳见套住楚宸烨一只手,赶紧跳下chuáng,迅速将绳子往楚宸烨身后绕了一圈,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将他绑住。
原本满目怒气的楚宸烨在发现自己被绑起之后,嘴角突然邪佞的勾起,并不打算反抗,他要想反抗,没有人能困住他,他倒要看看,这胆大包天的女娃娃敢做什么。
“抱歉了,谁叫你想要我的命,我南宫婳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虽然在楚宸烨心中,她只是个小娃娃,可在她心中,她是个活了两世的人,早不想和他在这玩什么幼稚的把戏,她还要回侯府去报仇。
“好啊!你尽管动手!”牙尖嘴利,把他的卧室弄得一片láng藉,她竟敢qiáng词夺理,要不是看在她还是个小孩子的份上,他又怎会容忍她至此,甚至“好心”救她回府,还让她睡他的chuáng。
要知道,他这念月轩,从未有别的女子踏进过。
此时,两人闹腾的声音已经引起外院看守护卫以及婆子妈妈们的注意,没一会儿,护卫们便迅速冲进院子,准备随时保护他们世子时,南宫婳已经迅速把门扣上,朝外边冷声道:“谁都不许进来,谁要敢进来,我就杀了他!”
“什么?她竟敢劫持世子!”侍卫们全都不可思议的立在原地,一个小女娃,哪习过武,又怎么打得过世子,除非,世子中了她的招,中毒或者中了毒香什么的。
“大胆!凭你也敢动世子,快放世子出来!”此时,清玉和静箫已经赶来,清玉一听到南宫婳的声音,恨不得一脚踹开房门,可又怕踹开,南宫婳真会气恼杀了世子。
他不敢想象,像天神一般的惊世将军,竟会被一个小娃娃威胁。
此时,外边的人全部吵闹起来,几名丫鬟婆子也一脸担忧的凑到窗边,南宫婳看到窗前冒出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登时紧张起来。
此时,被绑住手脚的楚宸烨美眸莹润,正慵懒的斜靠在chuáng头,一双美眸深邃有神,正似笑非笑的看向南宫婳,眉宇间则散发出武将特有的凛冽气势。
“惹到叔叔,叔叔不怪你,是你的造化,要是惹到她,叔叔也没办法保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楚宸烨口中的那个她,是谁?
南宫婳这时候没心思去管谁,她握紧手中的jīng铁短剑,霍地将短剑从剑鞘抽出,那短剑发着莹莹的白光,上边还用狂糙书写得有几个大字:苍祁楚将宸烨。
“用你的剑杀你,也算是你的归宿,叔叔,对不住了!”南宫婳扬了扬泛着银白寒光的短剑,迅速抵向楚宸烨的脖子,冷声道:“我现在要你送我出府,只要你送我出去,我便放了你!”
“天真!”
宝剑抵到楚宸烨喉咙处,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玩味的看向南宫婳,他纤长的墨发随风飞散,在窗外银色月光的照映下,像极了极高贵的láng!
他竟如此淡定,毫不惧怕她手中的剑,难道他不相信自己真会杀他?
正在这时,门外的侍卫婆子再也忍不住,其中一人已经将门撬开,几名婆子似义勇先军一般,哗啦啦朝房里跑去,准备解救正被困在chuáng上的楚宸烨。
可婆子们一上前,便听到一阵有如雷霆的倒地声,紧急着,后边的侍卫一跃上前,全都没注意满地是猪油,循着婆子们的步法勇猛的向前冲去。
这下子,没注意地下有机关的侍卫同样扑通扑通摔倒在地,有的想起身再跟,却发现满地是猪油,他们根本起不来,一个个也气得直咬牙,纷纷伸手抹了一片油,咬牙怒骂道:“该死的,谁往地上抹了猪油,谁!”
“太yīn险了,定是那小娃娃,南宫婳……看我不揍死你,哎哟我的腰……”清玉比较凌厉,一下子便想到罪魁祸着是南宫婳,他真恨不得宰了她,却没注意脚下一滑,摔得腰都快断了。
此时,冲进来的人已是摔成一团,你撞我,我撞你,一个个摔得十分láng狈,恨恨咒骂南宫婳的样子,看得chuáng上的楚宸烨忍不住捂胸暗笑起来。
才一笑,他便迅速憋住,努力将笑憋在心底,差点憋出了内伤,不过那似笑非笑的样子,看上去如星光灿烂,十分醉人,仿佛天地间他最妖冶,那一头墨发翩然飞舞,此时的他,像极了来自暗夜的jīng灵,十足的魅惑人心。
南宫婳此时已经没兴趣观察绝世美男,她迅速握紧宝剑,厉声道:“都出去,谁敢再进一步,我立马割断他的喉咙,还有,你们给我备辆马车,速度!”
清玉láng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稳又差点倒下,幸好他扎过马步,迅速两步退到门外,目光冷酷的盯着南宫婳,咬牙道:“敢挟持齐王世子,南宫大小姐,你就等着你们南宫一族灭门吧!”
“休想吓我,我相信圣上英明决断,自会判断事非黑白,是你们世子软禁我在先,我只不过想回家而已,他想抓我做人偶送给太子。我想,如果这些话让圣上听到,他会不会偏帮你们这残bào嗜血的世子?”
南宫婳威风凛凛的站到楚宸烨面前,满目冰冷的盯着清玉,清玉登时听得满头雾水,愤怒得一拳打在木门上,“好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我们世子好心救你回府,还带你进念月轩,你竟处处想着暗害他。都说最毒妇人心,我清玉今天算是领教了。”
“就是,你中毒差点死在半路,要不是我们世子仁善,你能活到现在,你还有命拿刀指着他?还有那些刺杀你的刺客,要不是我们世子帮你解决,你还能巧舌如簧的站到我们面前?还有,世子从不救人,你是他救的第一个人,这念月轩,你也是第一个进来的女人……咳……女娃。”
边上的侍卫还没说完,清玉已经不耐烦的睨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和她罗嗦什么?看样子世子是中毒了,所以不能动弹,南宫婳,我劝你赶紧放了世子,否则,杀无赦!”
正在这时,右边窗户上那几个人影已经撬开那窗户,准备从那里偷溜进来,南宫婳见那几个人影像极了刚才张牙舞爪的婆子,一个凌厉跑上前,右手一把提起边上的棍子,在其中一个人影将头从窗户伸进来时,准确无误的一棍子挥下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紧急着,对方尖叫着倒在地上,这下子,所有人都慌忙的围了过去,“王妃,你有没有事?王妃!”
王妃?南宫婳登时吓得一把扔掉手中的棍子,她竟打了齐王府的王妃,此时,她瞪大眼睛,看着原本被绑着的楚宸烨,此时的他正散慢的挑眉,慢慢解开身上的绳索,薄唇浅抿,漠然起身。
原以为楚宸烨会拿眼剜她,可他并未像想象中的那般瞪她,只是一把将她拉到门外,高大修长的身子将她护在身后,目光锐利冷清的睨向齐王妃,这让南宫婳觉得有些奇怪,他们不是母子么,怎么齐王妃被打,楚宸烨看都不拿正瞧看她一眼,当真不孝!
此时,被打的齐王妃欧阳氏已经恨恨的起身,目光冰冷的睨向南宫婳,她身穿一件赤红色三镶领袖盘金五色刻丝窄裉银鼠短袄,里面是一件水红宫缎云香纱褶子,腰束一条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带,外罩一件秋香衬深红色金线滚边祥云大披风,头上珠翠满盈,颈上戴着无比闪耀的璎珞项链,一张脸俏艳如花,红唇妖娆,目光森冷,一派威严,但却与楚宸烨生得不太相像。
齐王妃一站起身,便是通体的气派,头上戴着王妃专有的金翟冠,翟冠上饰一对衔珠结,珠结中是金宝钿花八个,金镶玉嵌宝王母骑青鸾挑心一枝,银累丝桃枝花鸟掩鬓一对,耳上悬挂着一对金摺丝葫芦耳环,头上翠花云髻儿,翠蓝绉纱羊皮金滚边箍儿,整个人华美庄重,大气无比,不过眼神却极其冰冷。
“母亲没事,来念月轩做什么?”楚宸烨一双凤眸散慢不经的睨向齐王妃,薄唇邪佞的冷勾,乌金般的眸子嵌着危险的寒光,却又流光溢彩,看得齐王妃直觉刺眼。
“反正本王妃不是来找打的。”齐王妃说罢,目光yīn沉的睨向南宫婳,气场十足的道:“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大闹齐王府,还敢用棍子打本王妃,来人,把她脑袋拧下来!”
齐王妃盛怒的拂袖,正说完,楚宸烨已经凤眸冷挑,一脸冷酷,“母亲没事做,偷偷躲到窗外做什么?她是我的客人,我们不过闹着玩!”
“闹着玩?我是怕你受伤害,一听到消息,忙心急火燎的跑来救你,见大门闯不进去,便想伺机从窗户进去,谁料竟吃她一棍,她姓甚名谁,你报上名来!”齐王妃冷叫着揉了下被打青了的额头,此时,她额头上已经乌青一片,不过仍挡不住他成熟的妇人风姿。
是怕他受伤,还是来监视他的?
南宫婳心底虽然不慡楚宸烨,不过还是守规矩的朝齐王妃行了个礼,一脸歉疚的道:“请王妃息怒,是小女鲁莽,以为你是管事嬷嬷,才犯下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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