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着,还有一记马儿嘶鸣的声音,南宫婳像遇到救星般的睁开双眸,此时,楚宸烨已经危险的看向远处越靠越近的黑点,右手迅速夺过南宫婳手中的衣裳,三两下将中衣套在身上,接着又是潇洒一转身,那件华丽的缎绣衣已经披在他身上,他则凌厉迅速的束好腰带。
在对方的骏马冒出山头之际,楚宸烨朝南宫婳无奈的摇了摇头,迅速将她拉起来,然后抬手拂向南宫婳的脸,替她挥掉脸上的枯糙,以及摘掉她头上沾的糙屑,又拍了拍她的背,这才一个凌厉的坐到一架由木头拼成的木凳上。
“还愣着gān什么?想名声坏掉就在那呆着!”楚宸烨说完,将发愣的南宫婳迅速拖到自己怀中,让她趴在自己腿上,他则冷挥宽大的衣袍,将娇小的南宫婳守全包裹在衣袍内,然后低下头,朝她小声且温润的道:“乖,你别闹,若是他们看见你与我孤男寡女在这里,不仅会损你名声,还会参你父亲一本,说你不守妇道,到时候你那傻瓜父亲就更惨了……”
虽然他楚宸烨从不在乎这些虚礼,也狂放不羁惯了,但怀中未经世事的小女娃却不一样,她还未出阁,又是女子,他就是再和她不对盘,也不想看到她被人嘲笑。
虽然,他仍是那么急切的想掐死她!
南宫婳被袍子一蒙,真想一头撞死楚宸烨,他以为她想来,不是他qiáng行带她来的吗?而且他将手放在她头上抚摸的样子,让她觉得头皮发麻,好像自己是一只他的宠物,正被他刮着毛。
不一会儿,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听那马蹄声杂乱无章,南宫婳悄悄扒开楚宸烨衣袍的fèng,看着对面渐渐靠近的马匹。
只见策马走在前边的是一名身材健硕且胡子拉茬的壮汉,他身上穿着一袭青色铠甲,腰佩大弓,身后领着一群小将领,一策马走过来,他便凌厉的翻身下马,恭敬的朝楚宸烨半跪行礼,朗声道:“末将许由俭参见大将军!”
“嗯,何事如此惊慌?”楚宸烨淡淡出声,身子微微倾斜,狭长的凤眸泛着钻石般的寒光,邪佞冷酷的盯着许由俭及他身后众人。
南宫婳感觉楚宸烨身上罩着危险的寒气,没来由的瞟了眼许由俭,突然,她看到许由俭身后不远处有抹熟悉的身影,那人头戴铁盔,身穿墨青色铠甲,一张俊颜十分深沉,正恭敬的半跪在原地,这不是袁逸升那畜生又是谁?
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已经混到军中来了,而且能得楚宸烨的副将提携,看来,他定是哄骗了许由俭,无耻的男人!
看着袁逸升chūn风得意的样子,南宫婳狠狠捏紧拳头,暂时咬牙隐忍,她倒要看看,袁逸升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听完楚宸烨问话,许由俭忙恭敬的道:“末将正好带领将士们在燕dàng山一带巡查,听闻大将军在此处练箭,所以特意前来问侯,并向大将军引荐一个人才。”
楚宸烨漫不经心的看了看自己gān净的指甲,沉声道:“什么人才?”
许由俭正疑惑的搜寻着四周,突然听到大将军的问话,忙朝后边的袁逸升招了招手,“还不赶紧上来参见大将军?”
后边的袁逸升忙站起身子,走到楚宸烨面前,朝他恭敬的半跪行礼道:“小将袁逸升,参见大将军。”
楚宸烨挑了挑眉,嘴角淡然冷勾,眼里闪着睥睨万物的神采,不屑的扬起嘴角,“你有什么能耐?”
袁逸升愣在原地,紧紧咬着唇,南宫婳能看清他额头上不停流下的冷汗,看他身子还微微发抖,脸色苍白,那张俊脸也不那么风流倜傥,反而显得十分畏惧的样子。
边上的许由俭忙上前一步,沉稳的道:“回大将军,此人姓袁,名袁逸升,是今年秋闱的第一名解元,他文才斐然、jīng通天文地理、八卦星象,且孔武有力、人品卓绝。末将觉得,军中差一位能文能武的军师,又看过他写的一篇文章,觉得他很有抱负,且jīng通《孙子兵法》,想让大将军赏他个统领或军师,让他呆在军中锻炼一番!”
“袁逸升?这名字好熟悉,是不是上次在南宫府……与南宫三小姐暧昧,被人家乱棍打出府的那位登徒子?”楚宸烨歪首身子,眼里迸出一道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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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婳婳只能是我的
此话一出,当即吓得众人一惊,纷纷不解的抬眸望着楚宸烨,而藏在楚宸烨袍子里的南宫婳也是一阵惊愕,没想到楚宸烨竟知道南宫珏的那件事,看来,侯府已经有他的人,或者,侯府、伯府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南宫珏与袁逸升的事一直没传出去,却不料,让楚宸烨说了出来,这厮怎么这么坏,成心想坏南宫珏名声?但他不知道,这样会连累她的。
这下子,袁逸升脸色攸地惨白,他感觉自己仅存的一丝尊严都被人扒掉,感觉自己好丢脸,恨不得找个地fèng钻进去,可面前是高高在上、可以呼风唤雨的齐王世子,他不敢多言,只能继续保持半跪的姿势,心里则又恨又怕。
楚宸烨顿了顿,纤长的睫毛轻眨,举手投足散发出一股qiáng大的气场,淡启朱唇,“把你的文章给本将看看。”
“在这里。”袁逸升忙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笺,不卑不亢的递给楚宸烨,楚宸烨展开那文章,仔细看了一下,便摇头道:“此等文章,本世子十岁就会写了!”
楚宸烨说完,将手中的文章啪的一声扔在袁逸升头上,吓得袁逸升一阵战栗,接着,楚宸烨歪斜着身子,又道:“凭你的资质,还没资格呆在本世子身边,如果你受得住,本世子可以赏你一个马夫,你先从马夫做起,每天给你安排脏活重活累活,连带倒马粪,如果连这些你都做得到,本世子便会考虑收你。”
“倒马粪?”袁逸升身子当即颤抖一下,吓得脸都绿了,他堂堂一个举人,竟然沦落到在当马夫的地步,这楚宸烨也欺人太甚。
“别害怕,倒马粪是跟马儿亲近,如果连自己战场上最好的伙伴都无法亲近,你也不配做本世子的军师,先从马夫做起,做不到就滚蛋!”楚宸烨似乎没多大耐心,
南宫婳看到袁逸升一脸憋屈的样子,心里别提多高兴,就是要挫挫这贱男人的锐气,看他还如此嚣张,别以为中了个举人就能耀武扬威,人家祁世子十五岁就中了,也没见他到处嚷嚷,低调才是最牛的炫耀。
这时候,袁逸升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他感觉自己差点没跪稳,就要摇摇yù坠倒在地上时,边上的许由俭已经一把将他扶起身,“还不快多谢世子。”
袁逸升是来当官的,哪是来当马夫的,他心里极不甘愿,真想一走了之,可他从文没人脉,很难爬起来,只有靠从武,万一哪天立了军功,他就后握兵权,到时候,就像齐王世子一样,朝廷里许多大官都得巴结他。
大丈夫能屈能伸,今天齐王世子因为他与南宫珏的事误会他,他相信,只要他肯努力,他定会爬上来,况且,他已经被世子注意到,只要他有文采,自然会被重用。
“小将多谢大将军指点,大将军给了小将机会,小将哪怕是做马夫,也会鞍前马后为大将军效命。”袁逸升朝楚宸烨紧紧拱手,楚宸烨不耐烦的挥了下手,边上的一名统领忙把袁逸升拖了出去。
这时,一脸jīng明的许由俭迅速朝人挥手,后边的将领们全都了然于心的退下,此时,整个校场只剩下许由俭及楚宸烨,还有藏在楚宸烨袍子下的南宫婳。
许由俭看了看四周,确定再无人后,便上前朝楚宸烨轻声道:“大将军,皇上传来一道密诏。”
说完,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卷huáng色的圣旨,恭敬的递给楚宸烨,楚宸烨接过圣旨,展开仔细看了起来。
许由俭又道:“皇上说,他的人已经查到,燕国太子正潜伏在咱们苍祁国,有可能这个人已经打入我们内部,而且如今可能有十七、八岁,要大将军您务必查出这个太子。”
“燕国太子?”楚宸烨冷蹙眉头,目光森寒的望着前方,“燕国还真是处心积虑,竟然不知不觉把他的太子渗入我苍祁,皇上有没有说这太子的特征,还有名字?”
“名字要是知道,早就查出来了。圣上没有半点关于这神秘太子的线索,只知道这太子自小就被养在苍祁,现在已经真真实实成了苍祁人,但他的心却在燕国。圣上说,如果此人不尽早查出来,将来可能后患无穷,燕国实力和苍祁不相不下,他在背后使yīn招,咱们皇上也不敢明着询问,只有暗中查探。一旦查到谁有可疑,格杀无论!”
许由俭说完,将手比划在脖子前,比了个咔嚓要杀人的手势,吓得下边的南宫婳身子一抖,差点叫出声来,他们这是要杀人灭口,幸好她躲下了,否则要听了皇上的秘密,她会被灭口的。
楚宸烨眯起凤眸,把玩着的手中的玉斑指,“好一个善于隐忍的男人,从小就被养在苍祁,那咱们可以年龄入手,圣上可有说燕国太子大约多大?”
“说了,据探子说,那太子出生在十八年前,且一出生就得了天花,死了,当时圣上并没在意,心底还隐隐觉得慡快。可后面咱们派去燕皇宫的人却无意中听到,当年的太子并没有死,而是被人偷龙转凤,送来苍祁国当秘探了,燕国皇帝好yīn毒的心思,竟舍得拿自己的嫡子来做秘探,且筹谋了十八年,可见他真正的目的是让那太子先掌握咱们苍祁的大权,然后借机探听苍祁消息,最后里应外合,灭掉苍祁。要是此人不除,咱们苍祁有可能灭国。”
许由俭说到最后,额头已经冒起细密的汗,那神秘的太子,便是苍祁的一颗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让整个苍祁覆灭。
楚宸烨眉梢一挑,犀利的看了许由俭一眼,当即道:“查,彻底彻查此人,你给我查十八年前苍祁出生的婴儿,还有当时怀孕的夫人,以及当时进入苍祁有哪些人。”
许由俭有些为难的看向楚宸烨,“可是,十八年前正是二王叛变的时候,那时候朝野动乱,二王差点就夺了皇位,当时因为二王造反,苍祁朝野都乱成一团,谁还有心思管哪家出生了婴儿?末将已经事先查过,十八年前整个苍祁的出生档案全部被销毁,当时二王一把火烧了国库,不仅十八年前的档案,就连那几年的其他档案都一并烧没了。而且那几年苍祁边防不设防,经常有贼寇组成的野军队在边防烧杀抢掠,连咱们边关都被那些贼人给破了,那时候涌进一大批燕的难民,据估计,当时进入苍祁国的老百姓,足有几万人,咱们又如何从那几万人中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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