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教徒在外头见的多了,擅于分辨起了人。
舒浅知道后摆了摆手,让人下去继续忙。
她若有所思。
朝中或许有了她所不知道的变故。出海几个月到底对她影响还是有一些的。了解多了外头,对里头了解就少了。
舒浅将这事记在了心里头。
船队很快休整好,再次出发,朝着崇明教码头行驶而去。
距离沿海还有一段距离,舒浅就看见了码头边的人头。
她皱起眉头:“怎么会有那么多人?”
按照常理,这沿海一带就余下些崇明教的工匠之类,专门在岸边继续打造新的,更好用的船只。上回便是等船队靠岸了,才有人去教中通知他们。
姚旭听着舒浅那话,也皱起了眉头。
师华抿唇,她手握拳,顺着手中芝麻一般大小的孔眼,朝着岸边看去。
“……好像不是什么坏事。”
师华向旁边两人说了一声。
舒浅学着师华的样子,看向岸边。
这法子还真挺好使,孔虽小,看得极清楚。
岸边拉扯了一个长条的红布,上面用墨字写了东西。
到底是离远了点,舒浅还等船再行驶了一段,这才看清了布条上到底写得是什么。
那是一个写着“恭迎崇明教教主归来”的欢庆布条。
舒浅满脑子疑惑:“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萧子鸿:【满脑子骚操作】
第96章
红六确实在五岛。
他这回在五岛并不是因为给谁送信, 而是由于帮舒浅等人练过教徒之后, 对水师有了一定了解, 被扔来沿海带真正的水师练兵了。
正如姚旭所说, 倭寇是朝廷要处理的事, 不能纯靠着崇明教这种民间小教派来处理。
所以在将北方明面上登基后的隐患悄然拔除后,萧子鸿便将手伸到了南方。
亭台楼阁中,暖风吹薄纱。
在最是好眠的日子里,他残忍将那些个将士全拉了出来, 平山匪, 打海盗。
先皇给钱少, 他们不做事,萧子鸿能体谅,如今他涨了月钱还敢少干活的, 那等同于不要命。
于是原本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的一群江南将士, 一个个被折磨得从哭天喊娘到面无表情,竟是也习惯了起来。不打仗永远不知道人命可贵, 不知道最沿边的百姓最惨时过着什么日子。
真有将士镇守了,百姓们对这些将士的态度也好上了不少。
江南这片在崇明教的带领下都逐渐富裕起来, 百姓见着将士休息时, 就会偷偷给他们塞点吃的。
当然,塞进来的吃的还不能收,被发现一回就扣一回月钱。
既然在海边练兵,那五岛自然会是水师们常常会去的地方,崇明教刚到五岛, 消息就到了红六那儿,再从红六那儿到了岸上。
好巧不巧,几个月下来南京别院几个主要的宫殿都给修起来了,萧子鸿又偷偷摸摸以看一下南京情况当借口,私下江南了。
收到红六的飞鸽传书,知道舒浅正好回来,他直接去买了一匹红布,大笔一挥写上了“恭迎崇明教教主归来”。
真的大笔,那笔是整个沿海一圈里所能找出来最大的笔,还是一个乡绅写着玩时候用的,平日里根本不会拿出来。
那红布可真的是艳丽极了,毕竟江南盛产布料,精通染色。
上面潇洒霸道的字,则是随意拿出去都能够引得一番争斗。
舒浅还没下船就看见了站在岸边的萧子鸿,满脑袋的疑惑顿时得到了解释。
她压不住上扬的嘴角,跑到船边朝着岸边挥手。
岸上的人也不知道船上的人在朝谁挥手,齐刷刷朝着他们挥手。
别的船见岸上的人挥手,也跟着就挥起了手。
一时间两边都在死命挥手,场面看起来还挺好笑。
船一搭建好下来的路,舒浅就忙跑下了船,奔向了萧子鸿。
她晒黑了不少,双眼亮得让站在岸边的萧子鸿一样禁不住笑起来。
人群涌动,两人相拥。
萧子鸿几月没见舒浅,还真没料到舒浅出海能将自己折腾成这样:“黑了不少。”
舒浅照过水面,哪能不知道自己黑了。
她倒是也不担心:“养些日子就白了。”
黑了不说,手上还糙了不少。即便是教主,她在船上一样要帮着众人一道忙前忙后的。就连嗓音都从江南的柔和中,有了点以往边塞人才有的畅爽。
衣服穿着的是舒服却极为质朴的布,头发估计是在五岛刚洗过,一股子的草药香。
萧子鸿闻了下觉得很是好闻,又心里好笑,想自己这可真是有些过。
怎么几月不见,反倒更是喜欢。
当然,更是喜欢的人不仅有他,还有舒浅。
谁不希望刚回到熟悉的地方,能够遇见最熟悉的人呢?
尤其是她从未想过回来当日能见到萧子鸿。
如同在炎炎夏日喝了一碗微凉的糖水,喜不自禁。
“你要在江南留几日?”舒浅问他。
萧子鸿带着舒浅避开人群,往边上走了走:“不过是正好来南京看两眼,见一见应天府府尹,过些天就回。等来年或许就能留几个月在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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