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普及后,百姓们能识字的多了,可有的书到底是少有能流出去的。在宫中的书,埋没在众多书之中,皇帝不翻看,更是没人看了。
而百姓之间的本事,更相信口耳相传,常常会结成师徒。
可惜有一些好的工艺,师傅没能收到徒弟,一不小心那就失传了。
舒浅手中的书便是民间不曾听说过,宫里头以萧子鸿的性子,也不会去看的。她没什么事做,看得书还多了起来。
看了一半自己手中这本,她抬起头想要和萧子鸿说什么。
萧子鸿在灯火下,认真批改着折子。
面上肃然,眼内有光。
舒浅一时间忘记了要说什么,盯人盯了一会儿,随后又低下头。
低下头看会儿书,又想起来她出了月子就要回崇明,马上就抬起头继续正大光明看起人来。愣是看得萧子鸿回头望她,一脸疑惑:“你看我做什么?”
“好看。”
舒浅回答。
这话听着还真耳熟。
萧子鸿莞尔,随后摇头:“当初就被你这句话骗了。”
“我,崇明教教主。”舒浅这般说着,端正了自己的坐姿,“当朝皇后,母仪天下,说出的话怎么会是骗呢?”
萧子鸿唇角含笑,低头继续批折子。
当初他答应做压寨相公,可真没想那么多。
后来成真了,可不就是骗了。
他是被骗了,也是骗了人,反正扯平。
舒浅见萧子鸿这般认真,也不打扰他。她悄然起身,去看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吃了睡,睡了吃。现在这会儿在睡,到时候晚上还要醒来闹腾。
傻孩子睡得迷糊了,还不自觉吐泡泡,不知道是否在做梦,梦里又会有什么。
她静静看了会儿,唇角不自觉泛笑。
嗯?
舒浅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这笑意怎么和刚才萧子鸿经她闹腾,笑得一模一样?
满是,宠溺。
弯了下眼,舒浅又悄然折返,回到了萧子鸿身边。
萧子鸿没有抬头:“还在睡吧。”
“是。”舒浅这般说着。
萧子鸿吩咐着:“你行动不变,早些睡了。我很快看好。”
“陛下。”舒浅想了想,换了个称呼,“萧郎。”
萧子鸿侧头,停顿了一下,随后搁下笔,看向舒浅:“怎么了?”
舒浅喊完觉得不妥,思考了下:“你先看着,我就是随意喊一喊。”
萧子鸿又露出了和刚才一样的笑,回头继续拿起笔。
舒浅侧身细看,心想,果真是一样的。
她拿着书去了床上,往里头一钻,看了片刻。
床那儿光亮不足,看多了伤便不看了,将书搁置在一旁。再过了会儿,她困意泛上来,不自觉就睡去了。
等萧子鸿真看完了原定好的那些,走到床边,就见舒浅已窝在那儿睡熟了。
“舒娘……”萧子鸿念了念舒浅的姓氏,随后隐约明白刚才舒浅叫他时,心里头的念头。
随意喊一喊,正是情之所至。
不是轰轰烈烈的那种情爱,而是水到渠成。
忽然间,就想两人在宫里头,这么互相守一辈子。
萧子鸿褪去了衣物,躺到舒浅身边,闭上眼。
唯一剩下的念头,便是感慨着皇家的情感,原来也能和老百姓一样。
萧子鸿和舒浅就这么看似平淡,实则继续推着目之所及的天下朝前走着。
舒浅身子基本好了个透,也舍弃了那些身上不适的束缚,觉得自己又能够出门折腾事了。
她实在是待不住,就这个休憩月,还连往六部间接扔了一堆的东西去。萧子鸿替她扛着六位尚书的怨念,当然也替她赏了点钱给众臣。
太惨了,他身为天子都看不下去。
鉴于姚旭都快可以不顾姚家,冲到京城来了,舒浅总算是依依不舍和自己的两个孩子道了别,再与萧子鸿道别。
两个孩子不日就会被萧子鸿悄然送到姚家去。
姚长青有才,蔺淑贤能,萧子鸿作为交换,很自然帮他们摆平了姚家那些长辈,也给蔺淑在太医院挂上了号。
临别时,舒浅坐在马车上,掀着帘子和萧子鸿说话。
“萧郎,来年到南京,我们去河上看姑娘。”舒浅小声说着。
江南女子,各个好看。日子好了,女子都乐于出门了。
萧子鸿浅笑婉拒:“来年去南京,我们还是在宫中就好。宫中给你造个小船。”
舒浅听了这话,深深叹息:“也妥。反正有你在,我也不需要看姑娘。”
萧子鸿:“……”
萧子鸿原本看着舒浅迟迟不走,一样有些不舍。现在是半点不舍都没了,还含笑亲自给她合上了帘子:“再不出门,城门要关了。”
大白天的关什么城门?
马夫绳子一动,马车立刻动了。
虽是离别,舒浅和萧子鸿面上却无伤感,反倒是笑意颇多。
没了宫里头束缚的舒浅,在马车中静坐了会儿,想了想,将身上的贵重东西都收下了,将这些日子里维持的皇后姿态放下了。
她半窝在马车里,感受着这官道的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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