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隽琰道:“检察院的人, 都是硬骨头, 我还以为要费些功夫。”
电话通了,陈艺萍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
叶隽琰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眼眸变冷。
周末, 叶隽琰要去省里开会进行思想教育。
往常来说, 这种事情陈艺萍都是要跟着来的,但今日她推脱说身体不舒服, 所以并没有跟来。
叶隽琰眉眼沉了沉。
近几年来, 陈艺萍和他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淡, 他倒是不会害怕陈艺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因为如今他和陈艺萍已经是绑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一旦她出了什么丑事,舆论只会一边倒的偏袒自己一方。
且当初陈艺萍为了压下他出轨的丑闻费了不少力气。
更何况现在他再一次竞选在即,陈艺萍不是那么蠢的人。
整个会议,叶隽琰听得很认真。
结束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在想,如果当初他本本分分一直做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他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追逐了名利,就要有抛开一切的决心。
从报告厅出来,门外的一角突然变得很嘈杂,一大批的身穿制服的执法人员涌了过来。
是检察院的人。
叶隽琰挑眉,第一反应没有想到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直到他眼睁睁地看着人走到了自己身边,并且冰冷的手铐铐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才惊讶地大喊,吓得脸色突变:“你们在做什么!”
“叶副部长,您涉嫌在职人员贪污受贿、徇私枉法、嫖、娼等多个罪行,麻烦您配合我们的调查。”
为首的那个人五大三粗,脸上还有道疤痕,一直从嘴角后方不远处延伸至耳后。他看着叶隽琰的眼神是十足的轻蔑。
叶隽琰突然对这个人有些印象。
是他不择手段也想要笼络贿赂的人之一,检察院反贪局的局长闫明。
第一反应,叶隽琰以为陈艺萍骗了他。
但是他想不明白陈艺萍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出了门,各大的媒体报社都已经在外面恭候多时了。
但被随行的警员阻挡。
其中一个官方媒体去采访闫明,询问事情经过。
叶隽琰听到闫明的声音十分清晰,一字一顿都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我们接到了匿名举报。”闫明一张国字脸看起来颇凶,此刻也不知道是气还是什么,涨得脸红脖子粗,像是为有这样的丑事而感到羞愧道:“后续查证中发现叶隽琰确实想要贿赂官员。”
他说完,身后便有其他人道:“其他事情,暂时不与通告。”
叶隽琰原本咬死自己是清白的不放口,但在一个个证据面前如同蝼蚁一般,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甚至在开庭现场,他还高声质问陈艺萍是不是她背叛了他。
其实这事陈艺萍是真的冤,就像叶隽琰想的那样,两个人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她怎么可能去背叛他。
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实都被检察院的人看在眼里,只不过最开始没有确凿证据的时候,他们按兵不动而已。
很快,事情发酵的几乎令人大跌眼镜。
陈艺萍和叶隽琰吵了起来,当庭开撕。
最后以二人皆被抓而告终。
网络上面翻了天,电视上也公开报导。
李濉坐在会议室的圆桌上,两条腿交叠在一起,西装裤的边缘泛起了褶皱。
他随手关掉了电视,笑道:“闫检察官可是出了名的铁面包青天,最遵纪守法的人了,叶隽琰这回数罪并罚,估计难逃一劫了。”
“不过也是他自己自作自受啊。”李濉哼唧了一声道。
在这一点上,付斯年和李濉只是将机会推倒叶隽琰的面前,并未做太多的事情。如果叶隽琰自己抵住了诱惑,坚守了自己的底线,付斯年就没有打算将他送入深渊。
只是叶隽琰太过贪心,将自己的把柄亲手送入了闫明的手中,所以也落得了现在的下场。
付斯年处理着手头的事务,他为了让陈艺萍相信自己已经被她死死打压住从而开始放松警惕,也费了不少劲,多少还是有些亏损的。
他淡淡地道:“你没事做了?别到项目上线以后又哭天喊地的。”
李濉嘿嘿一笑,“这不是解决了一个大事情,心里踏实。”
语毕,他突然话题一转,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这事,清安知道了吗?”
付斯年守着叶清安跟守着宝贝疙瘩一样,不许人碰不许人摸的。要不是江一淮念叨得李濉耳朵都生了茧子,天天跑到付斯年面前哭诉,估计连江一淮也见不上她两次面。
付斯年拿着笔的手一顿,他垂下眼,捏了捏眉心。随手一甩,将笔扔到了桌子上,“还没。”
“事情闹的这么大,她不可能不知道吧。”李濉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付斯年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他黑眸中压抑着巨大的暗流,像是随时都能将他吞噬。
傍晚的时候,付斯年提早结束了会议。
车刚驶进大门,他余光就瞥到了一个身影正蹲在墙角。
付斯年叫停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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