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浣水冷就算了,他凌小爷还吃了一口沙子,现在都浑身难受。凌楚招了招手:“给爷找间好点的客栈,爷要好好洗洗。”
他身后的人向前迈了一步,是他大哥凌风的亲卫白重。白重木着脸,公事公办的口吻道:“二公子,大公子交代了,让您不要再沙棘多逗留,易千城的人谨慎,多待一刻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越大。”
凌楚皮笑肉不笑:“白重,你左一个大公子右一个大公子,该不会和我哥有一腿吧。”
白重面无表情,不接受他的调侃:“二公子,您还是快想想办法吧。方才探子来报,城主府兵力不少,很难劫出那位夫人。”他顿了顿,又道:“还有,您一路捡了那么多乞丐,还是早些处理了吧。”
他觉得那些乞丐看他们的眼神都冒着绿光。
凌楚摸摸下巴,看了一眼自己组建的“乞丐小分队”,很不错,个个饿得眼冒绿光,一看就是为了口饭就不要命的。
他点了点几个眼神发光的乞丐,“诺,去给小爷照着这样的,多找几个。”
他又不傻,他爹虽然给了许多兵,但易千城疼老婆啊,留在府中的兵力不容小觑,强硬攻打他讨不着什么好。
天色晚点了,乞丐也越聚越多,乍一看还颇壮观。凌楚点了点下巴:“去给他们发。”
每人分了四分之一个馒头。
乞丐们狼吞虎咽,凌楚眯着眼睛笑了笑:“你们也打扮成他们的样子,待会儿和他们一起过去。”
白重应了声,赶紧换衣服去了。心里叹了口气。大公子料事如神,这种……不正经的事二公子做真的很合适。边换衣服凌楚边吩咐,“诶诶,待会儿指着最漂亮的劫啊,别伤着人家,要是把人伤了,我哥非得扒我一层皮。”
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坏事虽然做得多,但这种劫女人的事还是第一次做呢。
傍晚,一大群乞丐涌向城主府,前仆后继,源源不断。
宋元见势不好,拔出剑道:“站住,哪来的乞丐!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有人口中念着官爷行行好,给口饭吃。另一部分则闷声不响地往府里冲,宋元再怎么也不想乱杀人,何况这还有可能是沙棘的百姓。
但人越来越多,门口的守卫已经拦不住。宋元沉了眉眼:“踏进城主府的,杀无赦!”
人群中,一个俊俏的乞丐翻了翻白眼:“好气啊,竟然没用的,心狠手辣的将领哦。”
仿佛一个信号,乞丐群中有人畏怯,默默朝后跑了,有人还在往里冲。人声嘈杂,宋元担心连笙的安全,大声道:“不必留情,全都杀了。”
即便是真的乞丐,没人唆使不敢往城主府跑。况且人没有不惜命的,敢进府的一定不是什么乞丐。
“乞丐们”不知道从哪里纷纷抽出了兵器,城主府顿时兵戈交错,乱成一团。
几乎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了连笙的院子,动静这么大,连笙也知道不妙。这次肯定不是哥哥了,他在颍东,那……难道是向寒?
绿儿也觉得害怕,哆哆嗦嗦安慰连笙:“姑娘莫怕,绿儿死也要保护你。”
院子门被踢开,外面兵戈交接,打得不可开交。没一会儿,那声音又犹如潮水,突然褪|去。
好半晌,房门外有人敲门:“夫人,属下宋元,您受惊了,没事吧?”
连笙松了一口气,她现在怀着孩子,也对自己的安危格外看重,见没事了,示意绿儿去开门。
宋元身上沾了血迹,大片大片的红,看着着实触目惊心。
“宋大人,方才,是谁的人?”
宋元摇了摇头,“属下也不知,他们狡猾得很,觉察不好就马上撤离了。这会儿不敢去追击,属下待会儿安排巡逻的人在城中搜查。”
宋元身上和院子里的血腥味太重,连笙脸色一变,忍不住干呕了几下。
宋元有些尴尬,他知道夫人怀孕的事,忙道:“属下不打扰夫人了,会有人在外面守着,夫人好好歇息。”
连笙点点头,绿儿赶紧把门合上,又端了水给姑娘漱口。连笙这才觉得好受些。
绿儿红了眼:“姑娘可真不容易,还怀着身子呢,时时处在危险之中。要是……要是将军在就好了。”
连笙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你呀,别想了。怎么比我还难过,多大的人了,还一副孩子脾气。等到开春,就给你找个如意郎君,风风光光地把你嫁了。”
绿儿破涕为笑:“绿儿才不要嫁人呢,只想服侍姑娘。”
连笙抿唇一笑,见她不难过了,这才转开了目光。她也想易千城在身边啊,但凡是强求不得,他有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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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楚带着一众部下撤退出城主府,满脸郁闷。
什么鬼东西,他还以为劫个女人很容易。结果他看到了什么!兵墙啊天呐,易千城该不是疯了吧,自己去打仗,留了好几万兵马在府中,他今晚冒失地跑过去,差点被别人一锅端了。
晦气,出师不利。
背上受了伤,凌楚龇牙咧嘴。白重的表情也不好看:“二公子,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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