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乾君出神地看着,良久,咧开了一个格外大的笑容,他同样用了点力,紧紧地抓住了那双手。
不知为何,脑中忽然打转起了一句歌词:“即使身边世事再无道理,与你永远亦连在一起,你不放下我,我不放下你。”
他确信自己握住了他永远也不想松开的那个人的手。
多幸运又多幸福。
梅茜茜把另一个戒指盒举高,递到了他面前。
“怎么了?”
她努力装着若无其事,眼眶却早就红了:“给我带上。”明明是颐指气使的口气,却全是温柔地缱绻味道。
尤乾君这才反应过来,他举起手,发觉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竟开始发起了抖,抖得还挺厉害,手心的汗也出了一层又一层,连要打开盒子都手打滑。
明明刚刚还没事,这瞬间却觉得喉咙干涩又发疼,脖颈间的喉结滚动,眼眶也有些隐隐约约地疼痛感。
尤乾君哆嗦着手,拿起了戒指,另一只手轻柔地扶着梅茜茜的手,他明明对准了位置,却因为抖得太厉害套不进去。
“干嘛发抖啊。”梅茜茜嗔他,可自己一眨眼就是眼泪,她绷直了指头,往戒指那凑近。
男人的手指小心翼翼,拿着指环一点点地往下套,女人纤细的手指始终保持伸直的状态,凝固般等待着戒指的套入。
戒指一套进,尤乾君顺着握住了梅茜茜的手,他忽然低下了头,将头倚靠在相接的手上。
空闲的手有些狼狈地擦着眼泪。
梅茜茜呜咽地骂他:“你干嘛哭啊,这种场合不该是我哭吗?”
他难得怼她:“太开心还不能哭啊。”
手交握,一个人低着头,小心地擦着擦不完的眼泪,一个人仰着头,想把已经偷跑很久的眼泪收回去。
“真是的。”尤乾君忽然抬高了声音,“都怪你。”
“怪我干嘛?”
“明明,就该是我来求婚的。”尤乾君郁闷极了,“被你抢先了。”他用还沾着点眼泪的手往车后座一掏,将一个小纸袋放到了梅茜茜那。
梅茜茜隔着纸袋的开口往里头一看,里面赫然放着两个大小熟悉的首饰盒。
尤乾君还在嘟囔抱怨:“明明就该是我来开口的。”
她被逗笑,低下了头,和他的脑袋靠在了一起:“我赢了。”
“嗯,你赢了。”他抬头,两张脸考得很近,能感觉到对方的热度、呼吸,甚至稍微靠近就能——
尤乾君贴近了那张脸,小心翼翼地吻着落下的泪水,从眼到唇,以吻封缄。
“以后,都不让你哭了。”他终于从那唇上离开,呼吸有些乱,郑重其事地宣告,只是那还没尽数消失的泪痕依然在那。
“我才不哭,以后你也别哭。”
“我没哭。”尤乾君很坚持,他要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婚都没求成,不能在茜茜心里留下爱哭的印象。
“好,你没哭。”梅茜茜很敷衍。
“你是不是敷衍我?”尤乾君眯着眼,眼神带着些危险的气息。
梅茜茜连忙抬手,做出发誓手势:“我梅茜茜在这里,郑重发誓,尤乾君绝对没有在我面前哭过。”
“哼。”尤乾君装作生气,等着人来哄,半天梅茜茜没理他,他偷偷用余光扫了过去,“你怎么不说话?”
梅茜茜看着他许久,莞尔笑开,凑过去,附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喊了声:“你好啊,新上任的老公大人。”
“你……”尤乾君的脸像是火烧般迅速红了起来,久久没能消退,他明明自己心跳快到要蹦出来,还死鸭子嘴硬,凑过去靠在了梅茜茜的耳边,抬高了声音也跟着说了声:“你也好啊,我新上任的老婆大人。”
谢谢你,补足了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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