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魔的魂魄很快变得千疮百孔。
梦魔只能求助兰忘机:“快杀黑龙!”
兰忘机接住梦魔扔过来的一滴龙血,眼中杀机一闪而过。他刚想粉碎那滴血,就有人一把抢过——是闫立。
闫立想杀黑龙替沈逆舟报仇。
兰忘机劝他清醒一点:“先除魔再说!”
闫立不肯错过这个机会——黑龙也已经伤痕累累,根本顾不上其他。
他以那滴血为引,用上带来的所有魂魄法器,结了一个碎魂阵。
鬼使神差般地,兰忘机放下了阻拦的手。
崔蛰同样没有阻止。
碎魂阵结成之时,困在阵中的却只有三个人——兰忘机、阚岩色、闫立。
陶光忍不住笑出声。
他现在总算明白了那条龙的恶趣味——她就喜欢看别人自掘坟墓。
兰忘机急忙破阵,闫立倒是淡定:
“没有用的。”
为了对付恶龙,他用上了全副身家,连沈逆舟的宝贝都带来了,就算是兰忘机也破不开。
兰忘机只能苦笑:“一把年纪还被小辈算计。”
闫立跟他同病相怜,轻叹一句:“是啊。”
兰忘机、阚岩色的血是白翩取的,闫立的血当然是崔蛰取的。混合在一起伪装成了龙血,其实只有薄薄一层龙气。
魂飞魄散之前,兰忘机最后看了白雁一眼,心里还是赞赏多一些:成大事者,用心一也。
闫立没有他看得开,死前还在埋怨崔蛰:“你不孝!!”
崔总笑意深深:“我跟你们不一样。”
我不喜欢自掘坟墓。
梦魔披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皮,里面的肉已经破损不堪,黑龙和白雁各自负伤,却仍不肯放过他。
梦魔一把抓过施如斯:
“黑龙,信不信我杀了她!”
黑龙慵懒龙吟:“那就把陶光一起杀了。”
梦魔大笑:“你以为我真的在意他?”
黑龙也笑:“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
梦魔恨恨扔了施如斯,连道三个好字。
黑龙觉得没什么好的。她的演技发挥稳定,没有什么惊艳之处,只有智障会被哄住。
黑龙是同归于尽的架势,白雁却显然已经不支。梦魔只能蛊惑后者:“你不是喜欢黑龙吗?你能眼睁睁看着她死?你们应该活着在一起啊!”
白雁果然暂缓了攻势。
黑龙在心中叹气:梦境还是影响到了他。
她愈发猛烈地进攻,身上的血越来越多,指望以此唤醒白雁。
这个念头使她心中一惊——
原来龙行者与唤龙者竟是互相提点的。
这才是真正的王亦是相,相亦是王。
白雁很快清醒过来,也是同归于尽的架势。
梦魔叫苦不迭,最后挣扎了一句:“黑龙要是魂飞魄散,怨气也不会消散,后患无穷啊!!”
黑龙有些泄气:一灯太畏战了。
她气急败坏地要自爆魂魄,白雁及时制止了她:“先别急。”
这句话仿佛寒冬里的一丝暖意,梦魔立马顺坡下驴:“是啊是啊!你别急着死啊!想清楚再死嘛!”
黑龙又狠狠贯穿了他一次:
“我是王,你是寇。比起那些凡夫俗子,你不过堪堪与我为敌罢了,有什么资格置喙我的生死?”
梦魔蜷缩成一个肮|脏的肉球,声音里透着谨小慎微的讨好:
“我、我、我也很惨的……你、你、你这么厉害,让我多、多、多活几天嘛……”
焦女王扒了他那身破烂衣服,将他的魂魄装在锁魂袋里,再把锁魂袋放入施如斯的身体——让陶光的魂魄看守着他。
陶光老大不愿意:“我想回自己的身体!”
焦女王把他的身体打包带走。
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说不想做兔子么。”
那就别用自己的身体。
陶光没问她施如斯的魂魄要怎么处置——很明显她已经不在意。
他莫名觉得暖心——至少她保护了他的身体。
焦女王气冲冲地返回龙洞,把桌子拍得砰砰响。
白翩自顾自给自己疗伤,没忘把掉下来的羽毛仔细收好。
焦女王看见他这副斤斤计较的德行就来气:“能不能一鼓作气?!”
白翩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你跟他同归于尽之后,你们身上的怨气怎么办?”
焦女王忍不住爆粗:
“尼玛死都死得这么讲究!!”
她想想觉得不对:“你不是用阳气克掉他身上的怨气了吗?”
白翩无语:“你觉得我能把你们都克完?”
焦女王根据双修经验得出结论:“好像是不太够。”
一次性肯定不够克,偏偏又不能一个个地克。
焦女王一本正经地分析双修,白翩顿觉颜面扫地:“你嫌我?”
焦女王立马给他顺毛:“不是我嫌你不行,只是你以一对二太辛苦。”
白翩察觉她态度的转变,笑得有些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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