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他在黑龙身上也看到了。当她珍视着这个孩子时,他难免生出疑惑,难免多关注几分。
梦魔最终得出结论:
她除了自己的血亲,其实谁也不爱。
陶光偷偷放走了施如斯。
梦魔懒得追究。他早看出来了,黑龙拿施如斯当棋子呢。
他本来也是这样对待陶光的。如今却有些变味了。
梦魔喝得自己认为足够醉了,不管不顾地抱着陶光啃,陶光扇了他一巴掌后就去撞墙。
梦魔爱极了他小媳妇的模样,乐得表演一个服软的小丈夫:“我错了还不行嘛。”
陶光一看也乐了——他变出了一块搓衣板跪。他满身酒气,斗篷无力地委地,口中还念念有词:“媳妇儿你别不理我……我用|强|也是喜欢你嘛!你要是不喜欢我换个风格……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嘛……”
陶光满目复杂。
他也分不清他说的是醉话还是真话。反正转头他就会说,是表演。
陶光把他抱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念了个安魂咒。
梦魔迷迷糊糊地抓着他的手揩油:“美人别走……”
陶光用了点力气掰开。
他有些惶惑,不知不觉走到了那个阵法边上。
焦女王坐在地上啃面包,啃得满嘴都是面包屑,不时喝几口牛奶,不忘捋顺她的秀发。
陶光就觉得自己的脾气早就被这几个怪|物磨没了。
他叹了口气:“干妈……”
焦女王当即扔了面包,一脸惊喜地看着他:“儿砸!这是你第一次叫我诶!”
陶光说我最近心里不安稳。
焦女王眯起眼睛:“你爱上他了?”
陶光捂脸:“都怪你!!”
焦女王怀着慈母心肠,对儿子表示理解:
“他长得美,身材也好,对你又好。关键是他只对你一个人好,对比别人的下场,你会动心很正常。”
陶光泄气:“你是我见过最无情的女人!”
焦女王认为这是一种夸奖:
“人心那么善变,情|爱|怎能长久?”
陶光眼睁睁看着她摆出个弥勒佛的架势,目光虔诚地道了声阿弥陀佛:
“镜花水月,不过缘劫。”
陶光无语:“你爱过别人吗?”
焦女王眨了眨眼:“你猜?”
陶光定定地看她一眼,酝酿出释然的笑意。
心中未开的花骨朵,啪嗒一声掉落——妄念无多。
陶光走着走着又回头:“干妈,你属吸尘器的?”
二月十五,春分。
白雁坐镇主场,天行部全员结阵,梦魔好不容易逃回龙洞,发现阵法被完全破开,焦女王正跟陶光联手对抗白雁——他又来取胎灵了。
梦魔灵机一动:他可以钻入胎灵,届时不就重生为龙?
他在焦女王肚子里,又不是被封印,照样可以痛打白雁。
他想试一试被疼爱的感觉。
焦女王只觉肚子一痛,梦魔已然钻了进去。梦魔的体质跟她极其相似,并未感到一丝不适,他吸取焦女王体内的怨气,很快就打跑了白雁。
梦魔心想:这就是婴儿吸收母体营养的感觉啊。
他以焦女王的怨气为食,却不敢吸太多——万一她不成了,谁把他生出来?
焦女王发现一个神奇的现象:她体内的阴气、怨气、龙气本来混作一团,可被梦魔吸走的居然只有怨气,他偶尔也吃一些阴气,偏偏吸不走龙气。
阴气相比怨气而言,只是开胃小菜。但眼看着怨气越来越少,焦女王越来越虚弱,梦魔只能改吃阴气。
阴气很快被他吃完了。焦女王的怨气也有一大半都集中在了肚子里。
她会半真半假地跟这个孩子说话:
“宝宝,妈妈爱你。”
梦魔嫌她矫情:“是我!”
焦女王沉浸在慈母的角色里难以自拔:
“宝宝,你爱妈妈吗?”
梦魔干脆直接道:“不爱!”
焦女王坚持不懈地问了三百多遍。
梦魔被她唠叨得睡不着觉,最终无力地说了一句:“爱……”
焦女王隔着肚皮温柔地抚摸着他:“乖。”
梦魔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他在一个人的肚子里,她满怀期待地等着他的降生,不时跟身边的男人娇嗔:“他踢我。”
梦魔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是白雁。
他挣扎着想要醒来,却被漫天桃花迷了心神。那是一种五色桃花,每一瓣的颜色对应金木水火土。
梦魔五行皆属,千变万化,人体中只有一个器官也是如此——子宫。子宫本性属阴,又可承载阳气,金木水火土尽在阴阳。
他进入时会觉得舒适,怨气是一方面,属性一致才是根本。
陶光收集他幻化出的五行桃花,也是为了让他更好地适应这个环境。或者说,这个坟墓。
最后一个梦境,以焦女王的子宫为引。
时间仿佛回到了三日夫妻的最后一天。
等天光大亮,两人没有做回王相,而依然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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