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看着轻便,但却十分压手,杳杳接过来时险些没有拿住,她眨眨眼,连忙握好,发觉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想到风疏痕使用它时轻巧的样子,杳杳忍不住再次佩服小师叔。
“这一招足以让你保护你的师兄弟,”风疏痕道,“好好学吧。”
杳杳应了,而后忽然问:“小师叔,我能不能先去剑峰一趟?”
风疏痕扬起眼睛看她:“怎么?”
“有一位姓齐的弟子找我,”她如实说,“是我在昆仑山下认识的朋友。”
风疏痕回忆了片刻:“齐朝衣?”
“咦?”杳杳十分惊奇,“你记得他啊?”
“是剑峰很出色的弟子,听黎稚师兄说,也许在三个月后的试剑大会,他可以拿第一名。”
杳杳若有所思:“他的确很厉害。”
风疏痕笑道:“你不厉害?”
杳杳:“我更厉害!”
笑过,风疏痕将飞鹘取回,然后从一旁拿了酒壶:“正好我准备去百草峰打些药酒,一起吧。”
杳杳立刻高高兴兴地放好木剑,两个人顺着另一侧的小路下山。
她来桃峰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这期间一直没离开过。不过除去禅峰、剑峰、五行峰之外,昆仑几峰之间联系并不算十分密切,大家只不过修习同样的心法和基础剑法,其他内容都互不干涉。
“上次只见过秦暮和黎稚两位峰主,那禅峰呢?”杳杳在化身为好奇宝宝,跟在风疏痕身旁喋喋不休。
“禅峰峰主就是昆仑掌门,正在闭关,大概已经有十多年的时间了。”
杳杳奇道:“十多年?那还出来吗?”
风疏痕笑道:“看心情。”
杳杳道:“那你会闭关吗?”
风疏痕:“不会,我闭关了谁管你们?”
杳杳:“……”
风疏痕没听见声音,回首:“很失望?”
杳杳:“……不敢不敢!”
风疏痕笑道:“是不敢不是不想啊”
杳杳:“……我错了,我回去重练一遍。”
想要从桃峰到达剑峰,需要穿过三座吊桥,桥下是经年不散的云雾,山涧百丈深,从上往下看,摇摇欲坠,恍若仙境。
正当杳杳和风疏痕快要走到对面时,尽头忽然出现了一名玄衫少女。
对方虽然远不如上山那日穿的那样奢华灿烂,但普通的昆仑服饰也无法掩盖她身上的矜贵与傲慢。
见是杳杳,她漂亮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我当是谁,原来你还在昆仑山上。”
杳杳悠然道:“不然去哪儿?我都是正式弟子啦。”
万俟槿一怔,随即有些恼怒。
她周围站着两名剑峰弟子,虽然暂不知时何时入门的,不过对这郡主的态度却十分恭敬殷勤,其中一个立刻瞪了杳杳一眼:“出言不逊,向郡主道歉!”
风疏痕神色不动,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家弟子。
“为什么要道歉?”杳杳无辜又好奇地问,“我在陈述事实啊。”
万俟槿哼了一声,刚要开口,忽然意识到还有一位长辈站在旁边,她看看风疏痕,然后倨傲地问:“你是那个姓风的?”
那日黎稚在试剑台上喊出“风师弟”三字,她便记住了。
风疏痕和善道:“郡主有何指教?”
“姓风却只在无名峰上做个师叔?”万俟槿表情有几分古怪,有些可惜,但更多的则是讥诮,“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喊‘黎稚师兄’喊得这么心悦诚服——”
杳杳忽然面无表情地打断她:“万俟槿,长幼尊卑,你没学过吗?”
后者顿时有些愕然,她还是第一次见对方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由得冷笑:“想替你师叔出头?好啊,那你可知我是郡主,见了我,你也是要下跪的。”
“别做梦了,”杳杳毫不客气道,“风师叔是昆仑的师叔,除非你此时此刻把自己除名,否则就要守礼。而你不过只是溪茂国的郡主罢了,什么时候你爹请我去当了你国子民,再求我对你下跪不迟。”
万俟槿被遥遥这一番话气得脸色发白,她从未被如此无礼对待过,登时急火攻心,竟然直接拔了剑。
剑锋锐利,直指杳杳。
一旁的风疏痕眉头动了动,目光落在这刁蛮郡主脸上。
杳杳却挑眉问:“你确定吗?私自比武是要被逐出昆仑的。”
“谁敢?!”万俟槿虽然仍旧声色俱厉,但眼神却开始躲闪,明显是怕了。
她平日里作威作福、欺压弟子,那些人有苦说不出,她便从未遭到过责罚。但是今日如果动武,却不同于往日。
“我……只不过是教训出言不逊之人罢了!”
万俟槿愈发心虚,只是强自镇定。
杳杳耸了耸肩:“想打当然可以,不过不是现在,你身后一群跟班走狗,功课闲散,但我不同。所以不妨等到四个月后的试剑会——”
她目光如电,漂亮的脸上罕见地没了往日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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