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可以,”风疏痕思索了片刻,然后慎重点头,“只是我们现在的土质与千万年前不尽相同,若是贸然种下,说不定会影响它的存活。”
“原来是这样,”杳杳有些失望,而后小心翼翼地将项链塞进领口中,“那还是算了,宁可让它一直当迦楼罗的心脏,也好过被我弄死呀。”
说完,杳杳伸了伸懒腰:“我们去看看南渊吧。”
“好。”风疏痕点了点头,“正巧我也有些事情,想要请教谷主。”
杳杳好奇道:“什么事?”
“你猜。”风疏痕忽然起了玩心。
“嗯?”杳杳摸着下巴,和对方并肩走着,一边走一边想,“难道是心锁的事情?”
风疏痕有些惊讶:“没错。”
“我真聪明!”杳杳笑嘻嘻地说,“一猜就准。其实我先前也想问南渊此事来着,但是他太忙了,我不敢打搅。不过你是怎么啦,为什么忽然愿意将这些事情告诉旁人了?”
纵然被揶揄,但风疏痕仍然笑着:“因为是杳杳的朋友,所以我很放心。”
“话是没错——”杳杳有些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她别过头去,摸了摸鼻子,对方的信任让她雀跃之余也有一丝紧张,“有时候我会觉得,你把这么大的秘密告诉了我,我却没有什么值得告诉你的,好像你很吃亏。”
“哦?”风疏痕倒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想,“好像的确。”
杳杳道:“可是我的确没有秘密可以交换。”
风疏痕思索了一会儿:“那你只能一直跟着我了。”
“?”杳杳一头雾水,“这句话从何而来?”
风疏痕冷下脸来,语气阴森森的,但是眼眸却很亮,一看就能看出,他其实是在说玩笑话,但还偏要装作一副正经样子:“不然这样天大的秘密,如果你叫旁人知道了,我难道不要灭口吗?”
杳杳看他片刻,笑出声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好吧,”妖族少主勉为其难地点点头,“答应你了。”
二人一直走到巫南渊的书房,敲开门,后者正垂着头翻阅典籍。
见是杳杳到了,他站起身,面上如春雪初融一般露出几分清冽的笑意:“我刚查出些眉目,你就来了。”
“什么眉目?”杳杳小跑过去,自然而然抓了一把巫南渊桌上的葡萄干,“真是辛苦你了,这么多天都在忙这件事。”
巫南渊摇摇头:“无妨。”
说罢他抬眼看向风疏痕:“在解释出处之前,我想请问正法长老,可以告诉我这段文字是从何而来吗?”
风疏痕点头,而后讲述了他们在风霭所留盒中见到的一切。
巫南渊仔细听后面色并无什么明显变化,只是片刻后轻轻吐出一口气,而后低声道:“原来是这样。”
“是,”风疏痕道,“也许风霭也不清楚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巫南渊点了点头:“这文字,是巫族的文字。”
杳杳一怔,耳畔恍若响过沉重雷声,隆隆作响。
竟然是那个三百多年前最后出现在四境的神秘族群!
“然而我只能通过零星的文字辨别出来,但是这段文字的含义,我想世上已经无人能懂了,毕竟已经过去千年,巫族就算还在,那他们的文字也是日更月迭,恐怕也无法辨认。”
巫南渊道:“不过若我猜得不错,这文字中,应该蕴藏着飞升的真正秘密。”
第85章 雾中宿09
为风疏痕诊脉片刻, 巫南渊挑起眉,对这个脉象略有惊讶, 而后他转身又取了自己的针袋来, 一言不发, 直接为对方施针。但是令他意外的是, 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下针, 对方的经脉之中永远有一股“气劲”,正将他缓缓向外推。
风疏痕见状不由得苦笑:“若是不行, 那也就算了。”
“风霭封脉一术实在出神入化,”巫南渊轻轻摘了针,表情复杂,“我这些年也不算从未见过类你症状之人,只是谁都没有你严重。当年他封你这一脉,究竟为了什么?难道是怕你举剑杀上昆仑不成?”
想到风疏痕曾经的性格, 杳杳笑嘻嘻地说:“还真是。”
“嗯?”巫南渊斜斜看了风疏痕一眼, 淡声道, “原以为风长老冷静自持, 没想到真的干得出拔剑对同门的事?”
“那都是曾经了,”风疏痕道,“现在想对也对不成。”
施针不成, 巫南渊又敛目去翻书, 然而风霭独门的封脉之术, 在后世的医术当中并未有过什么记载, 可以算得上是他延续了旁人的创造, 自己革新的。若是想要完全解开,恐怕只能按照风霭的指示。
“他去世之前,可有说过叫你做什么事?”
风疏痕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我记得很清楚,他只要我守护秘密。”
“也没有告诉你如何才能解开心锁?”巫南渊又问。
风疏痕仍然是摇头。
对于这个十多年前,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巫南渊实在是猜不透对方的想法,在玉凰山宴请四境的聚会之上,那个人犹如镇守昆仑的神祗一般,仿佛周遭的一切欢欣愉悦都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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