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早有怀疑,就是昆仑的人以血祭法阵杀人,然后嫁祸给魔修,现在看来果真不错,”她轻咳一声,让自己镇定下来,努力淡然地说,“就是修齐。”
就在说话的空当,忽然有一名昆仑弟子挣扎着站起来,举起剑,刺向风疏痕。
“叛徒!!”
他怒吼道:“将飞升的办法交出来!”
杳杳目光一凛,侧身绕到风疏痕身前,一剑隔开,然后几乎是毫无停滞地取了对方的性命!那剑修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的少女,意识到自己喉咙豁开了一个大口子,正汩汩往外冒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颤抖几下,倒在地上,死了。
“杳杳。”风疏痕皱了皱眉,他心知自己无法杀死同门,这一步必须要杳杳来走,然而真当她走出这一步时,风疏痕又无法抑制地感到心疼。
“没事,”少女摇了摇头,抽出绡寒,朝着其他几人走去,“我本来也是不想伤人的。”
但此时的修齐却又变了一副模样,他捂着自己肩上的伤口,踉跄到负伤弟子身前,以一种守护的姿态站定了:“你不能杀同门!”
杳杳看着对方的样子,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难道还要等你们通知昆仑?”
说完,她微微抬起绡寒。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忽然地面猛地一阵,来自昆仑的五行之力霎时撕开了仅剩不多的瘴雾,然后有几道藤蔓,像是被士兵跑出的矛箭一般飞驰而来,将那几个坐在地上的负伤昆仑弟子穿胸而过!
这变故在电光石火之间发生,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但就在风疏痕打算去前方看看的时候,一个少女的身影忽然显露出来。
她穿着一身月白的裙子,黑发未束,眉眼都是极致的漆黑。指尖缭绕着明亮的光芒,几乎耀眼过这一树的火焰。
杳杳怔住了,不可思议地喃喃:“月灰?”
“好久不见,”少女扬起唇,“总算找到你们了。”
说罢,她看向修齐,目光中有淡淡的厌弃:“我先杀了他,然后我们叙旧。”
修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抱住头,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他看到楚月灰的时候宛如见了鬼,话都说不清了:“掌掌、掌门说你与桃峰叛徒私通,早早已、已经处死了!为什么你、你会在这里?!”
“区区山火,”楚月灰勾起嘴角,“又怎么能杀得死我?”
杳杳立刻想起林星垂所说,忍不住道:“可把我二师兄吓坏了。”
楚月灰的神色一敛,关切地问:“他还好吗?”
杳杳终于展露出她几日里来第一个毫无负担的笑容:“这么惦记,不妨亲自去问问?至于这个修齐——”她回首看向风疏痕,“绑了吧,其他人已死,想必昆仑弟子会很快追来,我们往雪谷中走,路上再审审这个小子,看看他还知道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修齐露出惊恐的神色来:“别别——”
“别什么?”杳杳倏然一笑,反问,“现在你可是我们的好帮手。”
……
楚月灰的到来,让低迷了许久的林星垂打起了精神。
少年脸上被突如其来的喜悦点燃,眼睛亮的如有明光,他站在不远处抓了抓头发,嘿嘿傻笑着,眼眶都红了,却也没有上前来。
“师兄你是不是傻了?”杳杳道,“月灰来了也不知道招待一下?”
林星垂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跑过来,磕磕巴巴地说:“你、你吃什么?喝什么?是不是累了,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还有你——”
面对林星垂,楚月灰又恢复了秀秀气气的模样,和刚刚她杀死同门时的不顾一切和狠厉完全不同,她垂下眼睛,抿唇笑着:“可以一会儿慢慢说,我们抓了昆仑的修齐。”
“没错,”杳杳点头,“还有,桃核中毒了,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和师父所中之毒是同一个,但因为体质有差异,所以它暂时没事,可我们必须尽快上路,去雪谷找办法。”
说完,她拎着修齐的领子,将他掼在地上,面无表情地说:“你是打算今晚把该说的都说了呢,还是等到了雪谷再说?”
修齐吓得不行,眼前都是桃峰的叛徒,在他们昆仑弟子心中那可谓是穷凶极恶之人,为了逃离山门,甚至不惜放火烧山,毁了整个正法峰的千年基业!
一念至此,他颤巍巍地说:“雪、雪谷再说吧。”
他觉得自己如果此时不说,说不定还能留一条命,如果今晚就全交代了,那他岂不是立刻就得死?然而那法器又被杳杳拿走了,他一边装作做小伏低的样子,一边思量着其他帮手什么时候能到。
林星垂抹了抹脸:“我去准备晚饭。”
“我去吧!”傅灵佼懂事地说,“你陪月灰聊聊天。”
杳杳不跟他们争这个,她和风疏痕对视一眼,然后蹲下身,直视着不住颤抖的修齐的眼睛,目光清凌凌的,像是已经洞悉了一切。
“我事先和你说明白了,雪谷有多冷,你可能不清楚,到了那边我们并无多余的宝物让你舒坦。但是也不会叫你死,你现在不说,我们便不是盟友,我也就没什么立场帮你,所以说是不说,你自己考虑清楚。”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看着修齐沉吟的模样也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有些话,便一定要一开始就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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