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一伸手,驭草木于指尖,让它们与花瓣糅合成一个团,然后“嘭”一声在棋盘上散开,再簌簌落下。
“看!”杳杳洋洋得意,“是不是很厉害?”
她一扭头,对上了风疏痕的目光,后者的表情很复杂,有几分惊奇,还藏着几分笑意。
“是,”风疏痕道,“很厉害。”
杳杳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在你们看来肯定是雕虫小技,不过素蛮师姐说我挺厉害的,居然可以空手结印。”
风疏痕听着她的话若有所思,半晌问她:“喜欢剑道还是五行道?”
“剑,”杳杳毫不犹豫,“我最喜欢剑。”
风疏痕看了她一会儿,倏然笑了。
虽然是很浅的笑,但这一笑,他背后的万丈晴空、万顷苍翠在瞬间全部失去了颜色。
杳杳看得有点愣神,觉得自己面颊上热腾腾的。
“怎么,”风疏痕出声将她的神识唤醒,“发什么呆?”
杳杳红着脸,磕磕巴巴道:“我、我总算知道小师叔为什么要戴面具了。”
风疏痕:“……”
随后,他无奈地笑着弹了一下杳杳的额头,道:“你还是去玩吧。”
杳杳立刻嘿嘿笑着躲开,对小师叔挥挥手:“那我走啦!”
与苏雀一同离开别院,杳杳先是去师父那儿吃了两口冰糖山药。
临近处暑节气,春方远给几个孩子做了不少冰镇的零嘴,在这样潮湿闷热的天气中最适宜食用。
“师父,我看绡寒可以放在这儿镇着,”杳杳大大咧咧一拔剑,寒气四溢,她将剑身贴着铁锅放好,“你看,不用冰也可以。”
春方远被她逗笑了,慈眉善目的模样,像个菩萨似的。
“你啊,别在这里闹,师父做好了给你们端出去,刚刚剑峰有弟子来传话,说是峰主黎稚请你去主峰,说是降妖的事。”
闻言,杳杳皱起眉:“嗯?素蛮师姐没汇报吗?”
“这不清楚,害怕就叫星垂陪你去,那小子主意多,”春方远又给她添了一碗糖水,加了些冰进去:“来,喝两口去去热再走。”
杳杳立刻眉开眼笑:“谢谢师父,您真是神仙!”
在师父这里吃饱喝足,杳杳把苏雀留下,独自去往剑峰。
降丘看着春方远扎在案板上的刀,还有一地鸡毛,几乎嚎啕大哭:“少主——我看这个胖爷爷是要吃了我啊——”
杳杳:“……”
不理会属下声嘶力竭的哭嚎,杳杳干脆御剑而行,用半盏茶的功夫到了剑峰。
刚落地,她就看到齐朝衣正在为其他弟子辅导剑道课,他身着绣着剑峰标志的玄色劲装,虽然眉眼间并无戾气,但却威严十足。
看旁人恭敬的样子,齐朝衣俨然成为了其他弟子的课后辅导。
“朝衣!”杳杳跑过去,“我还在想能不能碰到你呢。”
原本对方一脸严肃,见到杳杳却立刻笑了,一笑时,还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
“杳杳,”他叫师兄弟们自行温习,收了剑走过来,“听说峰主传你。”
杳杳点了点头:“据说是九婴的事。”
齐朝衣道:“你们真了不起,竟然制伏了一头九婴。”
“哎,不足挂齿,”杳杳摆了摆手,“你先忙,等我见了峰主再出来找你。”
“我哪有你忙,”齐朝衣打趣道,“看你每天在桃峰玩的不亦乐乎。”
“忙得很!”杳杳弯着眼睛一笑,转身进了剑峰大殿。
大殿之中,有几位弟子站在掌门金座前。
据说昆仑掌门乃禅峰峰主,而禅是修真道中最难的一道,所以他常年闭关,门派中的一切事务全部交由剑峰峰主掌管。禅峰弟子也多如他一般,潜心修行,不问门派中事。
好在黎稚处事得当,赏罚分明,昆仑上下都很服他。
杳杳摘了佩剑放到一旁,走过去行礼:“见过黎稚峰主。”
“杳杳,”后者准确喊出了她的名字,这样想来,朝试那日的印象还在,“正好你们几个到齐了,我们要商讨九婴如何处理。”
与其他几人打了招呼,杳杳听素蛮道:“师父,现在九婴在何处?”
黎稚道:“在后山看押,有百草峰弟子为它治伤。”
素蛮又问道:“那么等九婴伤好,是否要联系玉凰山,将它带走处置?”
杳杳心头咯噔一跳。
这么大一个麻烦扔回玉凰山,那她爹岂不是要烦死?
“不妥,”黎稚道,“送伤人妖兽回玉凰山,其他门派必定会有意见。”
素蛮若有所思:“是弟子唐突了。”
“峰主,摘星宴在不久后吗?”这时,旁边轻轻响起一个声音。
杳杳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是一名身着五行峰服饰的少女,一张素净白皙的小脸,睫毛纤长,五官秀气。乌黑长发编成了精致的辫子,有雨蝶金铃缠绕其间。
这话提醒了黎稚,他应了一声,随后道:“就在来年四月,既然如此,我们就等摘星宴时,与各修仙门派一同商讨妖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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