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风疏痕告诉她,要赢,也要让。
不在同门切磋时锋芒太过,可以保留实力,让对手轻敌。
所以杳杳四场打得磕磕绊绊,还差点玩脱。
傅灵佼却急得直跺脚,冲上去和她嘀嘀咕咕:“怎么回事呀,这样难道不会被剑峰那些人看轻吗,你看他们的眼神,明显觉得你不如万俟槿,气死我了!”
杳杳擦擦手,拽住小师妹,然后笑眯眯道:“着什么急?她一招制敌,我一招制她。”
“你真的行吗?剑拿稳了!”傅灵佼一脸不信任,“刚刚你的武器差点脱手。”
杳杳心想那是我大意了。
不过见师妹这么关心自己,她心情十分好地捏了捏对方的脸:“放心吧,我现在也打过四局了,按照万俟槿的性格,下一个她必须遇上我,然后战胜我去打决赛。我先洗剑,一会儿等着看好戏吧。”
第五轮抽签,杳杳翻开玉牌。
上面工工整整,用篆书写着三个字——万俟槿。
她很平静地抬眼看过去,骄矜的郡主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挑着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看过来,眼眸中尽是嘲弄。
“真可怜,你对上我了。”
万俟槿身上的气质似乎变了一些,如果说她刚加入昆仑时是单纯的嚣张跋扈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她看起来有几分阴森森的得意。
说着,她走近,在杳杳身前站住,二人隔着一张签桌,互相看着对方。
“那日我在树林里教训剑峰弟子,是你出手了,对吗?”万俟槿勾起嘴角,“听其他人说,你学会了五行术。”
杳杳很讨厌对方阴阳怪气的语调,忍不住退了一步。
“你的废话真多。”
“这也许是我们最后说话的时间了,”万俟槿冷笑道,“抽到我是你的不幸,不管你是突然悟出了五行术,还是一贯自诩剑法高超,总之今天,都到此为止了。”
说罢,她缓缓直起身体。
“谁说试剑会不会有意外呢?”
万俟槿手中出现了一团火,仿佛示威,横隔在两人中间。
他们周遭都是来来去去的昆仑弟子,也有不少人好奇地看过来。
但这昔日里跋扈的郡主却言笑晏晏,面对的又是那□□试上的手下败将,看来看去,怎么都仿佛是两个谦逊礼让的师姊妹在进行友好交流。
“南境溪茂国,常年受玉凰山的庇护,”万俟槿盯着杳杳的眼睛,笑得惬意而满足,“五行术与剑法造诣相当,受妖主真传。”
她声音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舌,冰冷又潮湿。
“你猜,今天我会用哪一道杀了你?”
原来是这样。
杳杳有些惊讶地想,怪不得在齐朝衣和素蛮提起这个国家时,她曾有瞬间觉得耳熟,只是一直想不起来。
她之前几乎不人界接触,对四境历史的了解也仅在《四境志》当中,今日听她亲口说出,方想起原来就是南境之中最贴近玉凰山,且有一部分与西境接壤,地势险要,情况复杂的小国。
而且一年要倒贴玉凰山十二个月。
“原来是这样,”杳杳客气一笑,“久仰大名。”
万俟槿一怔,没料到对方这个反应。
看着万俟槿转变的脸色,杳杳笑眯眯地把玉牌收好:“那么就一会儿见吧,我很期待,你打算用哪一道杀死我。”
说罢干脆地转身离去。
唉,既然如此,她就不得不认真了。
杳杳无不可惜地想,毕竟这是事关玉凰山的荣誉一战。
……
一炷香的准备时间后,第五轮只剩下十位弟子。
杳杳和万俟槿是第三组对战的。
楚月灰与齐朝衣一起走下台,二人刚战了一番,最后,齐朝衣以不算太大的优势,赢了这位五行峰天资聪颖的小师妹。
下来时,他看向杳杳。
“一定要小心,”齐朝衣低声叮嘱,迂回着说,“万俟槿她——有些古怪。”
杳杳笑道:“朝衣,我们会是决战。”
齐朝衣也笑:“我希望我的对手是你。”
下一刻,杳杳与万俟槿走到台上,二人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个中气场却已经悄然转变了。
如果说刚刚只是弟子们之间友好的切磋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万俟槿简直没有克制自己哪怕一分一毫的杀气,任凭它们汹涌而出,如同龙一般对准了杳杳,蓄势待发。
杳杳却很轻松,她手握绡寒,对万俟槿客气躬身。
“找死——”万俟槿讨厌她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盛怒之下抽剑便砍,但与此同时,她却不敢大意,也在袖管中启动了法器。
法器与符箓的作用差不多,能将她五行术的力量归于一处,最后施于剑身,从而赢的神不知鬼不觉。
万俟槿这一剑带着裂空的风声,撼天动地!
剑气密不透风,如同一道天罗地网,朝着杳杳兜头罩来!
按理说,小郡主年纪轻轻,在剑法上有如此造诣已是不易,但奈何她心术太过偏颇,让这本该在醇和心境下毫无破绽的剑式,满是裂痕。
杳杳横剑出鞘,雪亮的绡寒剑光一闪,将她白瓷般的面孔打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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