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陆闻人目光不离书本,却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意外她突然做出的这个决定,“我跟你一同去。”
姜家对他们的女儿不薄,连带着对他也好,他作为人家女婿,又受了姜家人的照顾,理当去一趟的。
姜七七挑眉,“你这样子怎么去?”
“李叔家不是有牛车吗?请他送我们过去,第二天来接就是。”
“书生,坐牛车是要钱的。你得明白,咱俩现在连厚一点的棉被都盖不上了”
“我有钱。”
“”
看出姜七七的无语,深感受到侮辱的书生梗着脖子吼道,“我有银子。”
姜七七问,“在哪儿?”
陆闻人一愣,低下头又去看书,“反正我有钱。”
姜七七没追问,转着那金簪子,“我回家不能空着手去。等天放晴了,我把这金簪子当了买点礼回去。你放在我那的钱,就还是当家用。等天冷些了,买床厚被子才成。”
说罢,她自嘲的摇摇头,“唉,还真是要坐吃山空了。”
陆闻人一恼,他说有钱,她却不信,说什么当簪子的鬼话!
顾不得多想,他喊了句,“在床底下。”
“什么?”他突然出声,又是那么大的嗓门,姜七七难得懵了下。
陆闻人看着窗外,抿着嘴不肯说第二次。他刚才失态了。
姜七七也很快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书生,你不是开玩笑?”
她刚才可是认真在思考卖金簪子的事情了,现在书生说他有钱?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姜七七看他一眼,这个老宅子屋里屋外角角落落,她都自己亲自打扫过,也没抖出来一个铜板。但这书生不是会捉弄人的性子
她将信将疑的往床底下一看,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到。
姜七七抬头问,“没有啊。”
“好好看看。”陆闻人坐得远远的。
“你藏哪儿了?”姜七七再次歪头去看,还是什么也没看到,“藏得倒是挺严实。”
听她的意思,倒像他在防备她似的,陆闻人便又急了,梗着脖子道,“没藏!是昨晚自己掉下去的。”
“昨晚掉下去的?”
“嗯。”陆闻人垂下眼,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昨天白天他被这女人气得半死,便忘了给她。晚上想给她,那银子不小心掉下床,然后就跟自己长腿了似的,骨碌碌滚了个没影。
姜七七起身找了根木棍从床头扫到床尾,首先滚出来的是几锭白花花的银子,姜七七看了书生一眼,“还有吗?”
“嗯,还有。”
她便又扫了一遍,这回滚出来一个金灿灿的黄金,姜七七眼睛都直了,她将那黄金拿在手里掂了掂,大概有二两的样子。
二两的黄金!
他们可以过一个非常暖和的冬天了!
姜七七床下扫出来的全摆上桌子,白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黄金,放在一处,简直要闪瞎。
她轻点着银子,随口问,“县令爷专给你送银子来了?”
那县令一来,陆闻人就有钱了,不用想也知道这钱是他带的。
“不是送,他欠我钱,多出来的二两银子是酬金。”
“酬金,你帮他做什么了?”
“帮他出了个点子。”
“出个点子就是二两,书生,你挺厉害的啊。”
陆闻人没答话,但心里却奇异的舒畅起来。
他想,他的主意可不止值二两银子。但夏宁当了县令,还是一如既往的穷,还了钱,身上就只有这二两银子。
姜七七随口夸完,就将银子收起来,锁到自己的嫁妆箱底了。陆闻人在一旁看着,也没说什么制止的话。
锁完箱子,姜七七直接坐在上面,正对着陆闻人,“书生,钱没有了咱们可以再赚,我回门却只有这么一次”
姜七七虽然接管了银子,充为公用。但这银子之前是陆闻人的,用在哪儿,怎么用还是和他商量一下比较好。
哪料,陆闻人浑不在意的道,“银子在你那,回门的事,你看着办就好。”
姜七七弯了弯眼睛,“书生。”
“嗯?”
“其实你人挺好的。”
书生冷哼一声,你才知道?
这场雨一直下了三天,第四天早上,乌云退去,天空一片明朗。
姜七七早早起来往院子里撒了菜籽,自己去了镇上采买回门要带的礼物。
她出门了,陆闻人靠在床头,拿了本书随意翻看着。
院子里那只母鸡咯咯叫着,扰得他有些静不下心来。
这母鸡一直叫,是饿了吗?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陆闻人一僵,然后放了书,滑进被子里,蒙头打算睡个回笼觉。
喂鸡,他是不会去喂的。今天早上,他什么都不会做。
小母鸡刚会下蛋,每次下蛋都自豪得很,今天一早就下了,更是高兴,咯咯咯叫个不停。
它正叫得欢呢,就见男主人面无表情的扔了一堆草,正好它叫得有些累了,扑上去就啄。有些是它不爱吃的,有些太老了,母鸡的热情很快消散,它用爪子扒拉着那些草,只挑着自己喜欢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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