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七七甩干小白菜上的水,“能,只是可能会落下残疾,往后不能再考功名了。”
“这样啊。”姜木抬手抹去溅到脸上的水珠,似乎很担心她,“那你们以后生计怎么办?你看你,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他又落了残疾,可怎么办?”
姜七七道,“种地啊。”
“四哥听说你们连块地都没有,要种地的话可得买,一亩好田可要好几两呢。”姜木眼珠一转,“还是你们手上有银子?”
“姜木!”姜母一听,怒火高升,“你出去。”
“我不出去。”姜木屁/股都没挪一下,“我关心小妹,才问她的,不是出于关心的话,谁会问她?小妹,你说是不是?”
“嗯。”姜七七点点头,转而看向姜母,“娘,没关系的。”
姜木便接着问道,“我看妹夫那轮椅打得极好,应该不便宜,今天又带了这么多东西,小妹,妹夫从京城回来,是不是还带了银子?”
姜七七毫不犹豫的摇头,“没带银子。”
“不可能,肯定是带了银子的。他在京城待多少年了,听说前几年还年年往家里寄银子呢。咱们这也没外人,小妹,你就说说他带多少回来了。”
“四哥,我说了书生没带那就是没带。如你所说,咱们这也没有外人,家里有没有银子,我也没必要瞒着。今日带回来的礼都是拿我嫁妆买的。”
“小妹,你啊,还是没说实话,是不是妹夫教你这么说的?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姜木啧啧摇头,像是对自己这个妹妹失望透顶。
“四哥,你认定书生有钱,是担心我们吃不上饭,求到四哥面前吗?虽说我们日子也不大好过,四哥大可放心,我们断断不会求到你跟前的。”姜七七也不做事了,直直的看进他的眼中,“外面的人怎么传我的新婚房多寒酸,我也知道。四哥向来消息灵通,想来也是早有耳闻。如今不听我的实话,倒要多番揣测书生有钱,是特意来嘲笑我的?”
姜木一怔,“小妹,四哥不是这个意思啊!”
姜七七并不听他多说,“四哥,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去堂屋,回门一天,我只想好生跟家里人吃顿饭。”
姜木看了看他娘和大嫂,两人也拉下脸看着他,看他像看什么十恶不赦的人。
姜木讪笑道,“四哥嘴笨,好好的关心竟让小妹误会了。小妹不想说的话,四哥这就出去。”
等人一走,姜母便沉声道,“小七,他也不是刻意来嘲弄你的,是想找你们借钱呢。”
“借钱?”姜七七想起她在屋檐下听到的半截话。
“嗯。”姜母语气挫败地说起姜木的事。
姜木小时候上山玩耍,不小心被树枝抽到眼睛,右眼从那时候就瞎了,只留了一条小小的缝,他为人又有些不务正业,整日游手好闲,便一直说不上媳妇。
两年前,也不知道怎么和镇上一个姓郑的寡妇看对眼了。那寡妇和比他大两岁,还带着两孩子。家里不肯答应,他找来村长,分了自己的地,到镇上跟那寡妇过去了。没几天,便卖了他分得得地,说是以后再不会回村子。
不过那不回村的话却是屁话,半年前,他突然回来,说郑寡妇的女儿生病,家里钱都拿去治病,已经揭不开锅了。
姜家这边气归气,但木已成舟,也不能不管他啊,就兄弟几个凑了凑,给了三两银子。
哪知道,那次之后,姜木三五不时就要回来找几个兄弟借钱,次次理由都不一样。
今天来也是这个目的。
第17章 17.夹菜
“他说要借钱供郑寡......那马氏的儿子读书。”姜母很生气,但想到她如今是老四的媳妇,寡妇寡妇的叫,听起来像在诅咒儿子。她忍了又忍,才没在女儿面前直呼那女人寡妇。
只是这般想起那女人的名字姓氏,她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菜板切得剁剁响,“马氏的儿子如今十三岁了,大字不识一个,整日在镇上闲逛。看来往的大姑娘小媳妇,那眼珠子恨不得掉下来。”
前一阵子,王嫂子去镇上,回来说看见马氏那儿子在大街上摸了个小媳妇,让人摁着揍了一顿。
这事她谁也没说,埋在心里,常常气得晚上睡不着,“我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让你四哥整日气我。嘴上说是借钱,可一次没还过,他这是生怕气不死我啊。”
姜七七能理解姜母的想法,不论是作为亲人还是伴侣甚至是陌生人,大多数人其实不吝于给予。怕的是付出得不到回应,若接受方不仅没回应,还心安理得,得寸进尺,那很容易让人心寒,转而生怨生恨。
一顿饭在姜母的唠叨抱怨中做好,姜七七端着碗筷出来,正见到姜木在拉着陆闻人说话。
在坐的四个男人神色各异,姜木满脸堆笑,陆闻人神色淡淡,姜父和姜齐则是面色铁青,一个劲儿的瞪着姜木。
见她进来,姜齐站起身来,“别说话了,准备吃饭了。”
姜木不情不愿的站起来。
家里杀了两只鸡,除了四哥家在镇上,三哥家在城里,其余几个哥哥都带妻儿回来了,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在一处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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