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两只鸡没打架,那么它们攻击的对象是什么?姜七七纳闷。
她将蜡烛拿近了点看,能看到麦秸上翻飞的羽毛是褐色的,这不是山鸡和小母鸡身上的毛,这鸡窝里不知道混进了什么未知生物。
她转头看了眼撑着围栏站着的陆闻人,后者回了个疑问的眼神,“怎么了?”
姜七七道,“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什么?”
“不知道。”
姜七七说罢,让书生举着蜡烛,自己直接将鸡窝上面的蘑菇顶搬走。
陆闻人:“......”
这鸡窝还可以这样操作?
鸡窝的顶一掀开,里面的情况就一目了然了。两只鸡把外来者围在一个角落里,那外来者有长着心形的脸,眼的四周羽毛呈放射状。此时,它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姜七七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懵比和无辜。
姜七七转过头去看陆闻人,“书生,里边是一只夜猫子。”
估计是因为连着下了几天雨,老鼠这些都不出来活动,它捉不到食物就打起鸡的主意。只是它运气不佳,遇到只野性未去的山鸡,偷鸡不成反被打得落花流水。
屋顶一掀开,那只被两只战斗力强悍的鸡围殴的猫头鹰见机会来了,它瞅准时机,张开翅膀,飞了起来。
姜七七正和陆闻人说话,听到身后翅膀振动的声音,也不回头,随手一抓,那将那只刚飞起来要出逃的猫头鹰捉住了。
夜猫子:“.....”
这人背后长眼睛?
陆闻人:“......”
这也可以?
姜七七抓着那夜猫子的两只腿,倒拿到陆闻人面前,“看,真是一只夜猫子。”
陆闻人侧过身子,不动声色地和那夜猫子拉开距离。想到自己被这么一只夜猫子弄得草木皆兵,他脸上就有点挂不住。
姜七七倒是没注意陆闻人复杂的神情,自去拿篓子扣住夜猫子,又找了块石头压在上边,才算放心。
处理好那猫头鹰,她想起一句老人常说的俗语: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这“事”当然不是指它会亲身上阵,上演偷鸡不成反被捉的戏码,而是说会来带来厄运。
这话也不是没根据的,据说是猫头鹰由于嗅觉灵敏,能够闻到病入膏肓的人身上的气味,并循声而来,在很多地方在听到猫头鹰叫声后数日之内会死人。
病入膏肓?会死人?
姜七七的目光落到陆闻人身上,准确的说,是落在他的伤腿上。难道书生的腿恶化了?可她整日跟他在一起,也没闻到什么不对劲的味道啊。
陆闻人察觉到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抓着木棍的手倏然用力,半晌,轻咳了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回去。”
“嗯。”
回去的路上,她没有扶他,落后几步,跟在他身后。
陆闻人如芒在背的走回床-上,脱鞋准备睡觉了,却见她的目光仍旧落在自己的伤腿上。
他手一顿,垂下眼,“离天亮还早,吹灯睡觉。”
姜七七没答应,她举着蜡烛来到床边,沉声道,“书生......”
“嗯?”
“你的腿伤好点了吗?”
“嗯。”
“我看看?”
“......”
陆闻人动作迅速的上-床蒙上被子,用行动表示拒绝。
姜七七杵在床边,“书生,你不给我看,我是不会上来的。”
“书生,外边挺冷的。”
“书生......”
陆闻人最后拗不过她,还是给她看了伤腿。伤口已经全部结痂了,看着很狰狞丑陋。在不甚明亮的烛火下,更显得可怖非常。换个人,多少会被吓到。
姜七七是经历过末世的人,断肢残臂什么的她见多了,陆闻人这这伤比她想象的好多了,她甚至没皱下眉。
陆闻人一只手握拳放在身后,另一只手撑着床面,从掀开裤腿开始,目光就一直紧紧盯着她。见她脸上没露出嫌弃恐惧之类的表情,他莫名提起的心才算放下。
他心神松弛的间隙,蹲在他脚边的姜七七伸出手。
柔嫩的指尖带着凉意落到他的腿上,捏了捏,陆闻人闷哼一声,撑着床面的那只手瞬间抓紧,同时本能的往回收脚。
姜七七仰头看他,“怎么?疼?”
陆闻人摇摇头,面色红涨。
“那你怎么......”
陆闻人拉下裤腿,突然恼怒,“睡觉!”
嗬,这书生脾气见长啊。这么中气十足,腿应该是没问题了。
那猫头鹰应该也不是闻到什么味道才来的,只是单纯的出来觅食,见到鸡窝以为里边有小鸡仔,就稀里糊涂的进去了。
陆闻人紧闭着眼,屏住呼吸,心神全部用来感知姜七七的动静。她吹了蜡烛从床尾上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几次压到他的肉,非常疼,陆闻人都忍下了。
终于忍到她扯了点被子过去睡下,呼吸渐渐平缓,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松开一直握着的手,手心一片汗湿。
其实她碰到他的时候,不疼,就是麻,麻得他都要没知觉了,这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慌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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