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欲言又止。
易诚边试着组装锄头,边话家常一般说道,“严格说来,那火花是在闹市中出现。如果真是人为的,那么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嫌疑。若陆夫人不是那个人,那你今天的试探就太过份了。”
易诚顿了顿,接着道,“你我游历多年,喷火吞剑的把戏也没少见,有人会这等变出雷火的把戏也不总为奇。贸然定为是异人从天上引来,过于草率。”
“我那是失误。”东方道。
易诚叹气,“东方,别把人当傻子。我不傻,那陆闻人也不傻。你以为他刚才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是因为你的失手?不,是他知晓了你是故意的。”
东方一噎,“我手下有准,伤不了她。”
两人说话间,易诚修好了那锄头,试着挥动了两下,“我知道。你我、长生都知道你身手如何。陆闻人......他也知道你身手好。身手这么好的你,为什么会无知无觉的甩飞一个锄刃?还是冲着人家妻子去的?”
东方怒目圆瞪,“我根本没伤到人,他根本就是借题发挥。”
易诚毕竟不是习武之人,虽说常年在外奔波,身体比一般读书人强壮些,但也远不如东方。
他挥动锄头,翻了两步远的距离,就停下来喘着粗气休息,“东方,昨日你还把人家妻子辛苦做的菜全吃干净了,今天就做出这种事,换作是你,你不生气吗?今日这事,是你做得不对,我们把这地翻了,就当是为你的莽撞赔礼道歉了。”
东方抱着手臂不动。
易诚便又停下来问他,“今日的试探,你还满意吗?”
“不满意。”
“不满意也不许再进行第二次了,我们形事当谨慎些。”
东方木着脸道,“易公子,皇上对你报以厚望,你也当尽心尽力才是。依在下看来,易公子对那火炕的兴趣比对雷火的兴趣要浓厚得多。”
这话,可以理解为提醒,也可以理解为威胁。不管怎么理解,口气都让人不舒服。
易诚倒是个豁达人,他浑不在意东方的态度,反而问道,“东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公子何出此言?”
易诚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感觉这次出来你和上次有些不一样了。”
上次去南边,东方的存在感不高,像今日这般,贸然出手去试探人的事情,他从没做过。
东方是他挑选的人,武艺高强,忠厚可靠,就是吃得比常人多些,但他也不在意,反正他哥有的是钱。
但从南边回到京城再出发,东方好像有哪里变了,人还是那个人,但他找奇人的心思却更加迫切了。
这次到陆村,他甚至自己跑出去听了陆闻人夫妻的墙角,所以,他才会提前知道陆夫人要做一个床下烧火的火炕。
东方别开头,“蜀地一行,未能给皇上满意的答复,在下深感有愧于圣上信任。”
易诚道,“那个不着急,皇上也说了,能不能寻到,要随缘,强求不得。”
于易诚而言,他更喜欢看一些新鲜事,山水人文,不拘是什么,只要是之前没见过的,他都喜欢看。
东方不置可否。
易诚又道,“皇上不希望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东方这才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时,长生回来了,两人便也结束了对话。
长生是跟回去拿锄头的杨秧一道来的。
老远,他看到自家公子下田拿着把锄头,大惊失色的跑过来,“哎哟,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快上来,可别把鞋弄脏了。”
易诚道,“没事,你也下来一起干。”
长生道,“为什么?”
“这锄头不好用,东方差点把陆夫人砸伤,我们得帮他们翻地,算做道歉。”易诚非常豁达的道。
“这,杨大哥说的是真的?你管他借锄头?”
“嗯,是真的。”
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长生从不怀疑。
听了易诚的话,他当即安排开了,“这有三把锄头,我、东方、杨大哥三个人正好,公子你上去歇着。”
长生说完,将易诚推上田埂,让他不许再下来。
被安排进去的杨秧茫然问道,“长生兄弟,我也要来?”
长生自己挑了根短柄的锄头,给杨秧留了个长的,“嗯,杨大哥要是不忙的话,也来帮忙。”
“这个,我家里......”杨秧可不想什么好处没捞着,还要帮着陆闻人家翻地,就想找个借口溜走。
什么贵人?陆闻人让他翻地就真的翻地?怕不是骗子哦。
但长生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杨大哥,难道你要让我们公子下田干活吗?这等脏活我家公子可从没碰过。”
杨秧转头看立在一旁的易诚,这公子身上穿的是绸缎,气度也不凡,连眼高于顶的陆三儿都对他有几分礼让,应该不至于是个骗子。
算了,不就是翻地吗?他以前天天干,现在再干也没关系。
下地前,他先脱了鞋子,把裤腿挽起来,袖子挽起来。为了不让贵人瞧不起,他换了身好衣裳,花大价钱买的,过年过节才省得拿来穿那么几回,他可不愿意就这么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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