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祁昱不防备,一个黑衣人忽然剑走偏锋,冲向了宁央央,祁昱发觉时已经来不及,那剑尖已经到达她的肩膀上方,朝着她的脖颈而来。
宁央央本能的感觉到有危险,伸出一只胳膊,护着自己的头,想要用胳膊来挡下这一剑,胳膊受伤总比脑袋手上好吧。
胳膊受伤了好歹还能活着,脑袋要是被捅了,那小命可就玩完了。
可是预想的一剑穿刺的痛苦却没有出现,她身上突然发出强烈的银白色光芒,照的祁昱睁不开眼睛。等光芒散去,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周围的黑衣人全部都倒在地上,无一人活着。
宁央央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有些不可置信,她一下子杀了那么多人?
不等宁央央回过神来,祁昱抓着她的手就走。对于刚才的事情,一个字都没有过问。可是一伸手却抓了个空,宁央央已经变成了毛茸茸的白团子。定然是刚才的白光耗了她太多灵力,如今的灵力已经无法维持她的原形了。
此地不宜久留,这个时辰太晚,宫门已经落了锁,他们今天怕是回不去宫里了。今日上元佳节,九城兵马司的人不巡街,倒是件好事。
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肯定会惊动上面的人。这里地处偏僻,夜色又浓重,就算发现最快也要明天早上,到时候操心的可不是他,而是瑜贵妃了。
祁昱抱着宁央央,用宽大的衣袖遮挡,尽量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走去,一刻钟后,他惊讶的发现他在国师府的门前。
今夜恐怕只能去国师府暂避一宿了。温夙此人虽城府极深,但有所为有所不为,比那些暗害他的人光明磊落多了。虽然害他这么多年过得艰难的人是他,但……
祁昱看了一眼怀里的白团子,还是低垂着眸子上前去敲了敲门。
巧的是刚好碰到从外面回来的蓝叙。蓝叙虽然不喜祁昱,但还是个知轻重的人,七皇子深夜一个人前来,大概有什么要紧事。他前去禀告了温夙,后者自然是让他们进了。
今日国师府本是闭门谢客的,但因着来人是祁昱,还是让他进了。
国师府的格局很好,宅子坐北朝南,又是繁华地段,周围的人家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天下富商。只是进了府后,祁昱敏锐的发现,这府中的下人少的可怜。都说国师大人喜静,看来传闻不假。
祁昱本以为温夙会来问他情况,可没想到温夙并没有见他,只是让人给他安排了厢房供他休息,明日一早就送他回宫。
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落在枝丫上,投下斑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枝丫上一般,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穿过木窗静静地泻在房间里,将地板点缀得斑驳陆离。祁昱将宁央央化成的白团子抱上床,给她盖好被子,轻抚那顺滑的毛,然后在一侧躺下。
宁央央的感官一直很敏感,夜深人静时她睡得正香,却忽然听到了来自别处的嘶吼。她警惕的抬起头看了看,又听了听,那远处传来的声音低沉,似乎是在隐忍,难不成这国师府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比如地牢?对犯人用私刑?草菅人命?
宁央央越想越离谱,晃了晃脑袋,把那些从电视剧里看到的狗血剧情甩出去。不如去看看?这国师神神秘秘的,活了一百多岁的人,说不定有什么秘密,她倒是想去看个究竟。
想到这,宁央央踮起自己的小爪子朝着那声音走去。还别说,这小身子还挺好使,走在这府里小心一点根本没有人发现。这里本来人就少,她个头又小,所以一路上很顺利。
渐渐的,她离那道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到了一间屋子前,她确定声音就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宁央央躲在院子里的花丛里,猫着不动。正在观望的她忽然看到一抹蓝色的身影端着一个托盘过来。
从宁央央的角度看去,来人仅露出了一个侧脸,虽然夜色浓重,但是她这具小身板的视力极好,一眼就认出那个人正是国师身边的第一近侍蓝叙。
宁央央惊讶,蓝叙是随侍在国师身侧的,难不成国师在这间屋子里?如果是这样,那一直在嘶吼的声音是谁?
难道真的是国师在里面审问犯人?
看不出来啊,这国师看起来人模人样一副谦谦君子之相,没想到竟然也是这般心狠手辣之人。
正在宁央央腹诽的时候,蓝叙从屋子里出来了,但是他并没有走,出来后就一直守在门外。
宁央央见此,更加确定了里面的人就是国师温夙。看现在这样子,正门是进不去了,不能被蓝叙看到,她得另外想个法子进去。
月色皎洁,照在宁央央的皮毛上,她周身的白毛越发的光亮。蹲在这里有一会儿了,身上的灵力感觉充沛了不少。之前她化成普通人的样子跟男主出来玩就很耗费灵力,后来遇见刺客下意识抵挡,灵力损耗太多,彻底变回了原型。
多亏了这十五晚上的月光,她的灵力恢复了不少。她看了看一旁的大树,上面的枝叶经过一个冬天还是如此的繁茂,那发散的枝丫跟眼前的屋子几乎挨着。
趁蓝叙不注意,宁央央一个闪身直接到了树上,几个呼吸间已经站到了屋脊上。用小爪子扒拉开一个大瓦片,然后灵巧的小身子纵身跃了下去。
进了屋子里的宁央央四处打量着,里面的陈设很古朴,外间有一张镂空雕花檀木大案,大案后是一个古红色的架子,一槅一槅,或有贮书处,或有设鼎处,或安置笔砚处,或供花设瓶,安放盆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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