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端倪师父的面孔...等等,她连忙摇了摇头,伸出自己的衣袖,先帮他擦去了嘴角的血迹。
然后就眼神游移不敢对上白夜微微睁开的眼睛,有些慌乱别过头去:“师父先躺着,我去给您煎药。”
“不用了。”白夜的语气依旧清冷:“采风在煎。”
她这才想起来,有人比她先进来,看着案上摆着的清粥小菜,还冒着袅袅轻烟,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那,那我喂您吃点清粥吧?”
她说着就起身去够桌上的粥碗。
白夜微微睁开了一只眼看着。床头不起眼的地方,一个小小的纸片人和被风吹起了一个角。
他跟李晚明腹诽着:“欲情故纵这一招这么好用,本君以前怎么就没想到?”
李晚明小纸人冷冷地回了他一句:“这还没到时候呢,你还要再撑一会,别喝她喂的粥。”
于是苏云落就听到师父虚弱地咳了几声,然后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她:“不用了。你走吧。”
她一慌,就失手摔碎了微烫的粥碗,差点又要往下跪,这一跪肯定就要跪到碎瓷片上。白夜猛地一睁眼,就让她膝盖再弯不下去。
这就算是有千年万年的寿数,也快被发妻下跪折损得差不多了。
他想着又激烈地咳嗽了起来。
苏云落只当是师父又用了术法,牵动肝肺,一时心急也顾不上礼节了,连忙去了鞋袜,半跪在榻上给他顺气。
白夜只觉得自己像一只猫一样,被顺的十分舒服,当即就像放弃抵抗,享受从未享受过的人妻温存。
可是李晚明却催促他:“不行,战五渣留下的锦囊里写了,这才是关键时刻,你要撑住。”
原来眼见剧情没有按照套路发展,他就早把战五渣抓回来重新商量过了。
此时他也只得硬下心来,转身甩开为他顺气的手,昂起下巴看着她:“你不是练成了神功,要独自出去报仇了吗?去吧,不用管我死活。”
“师父...”苏云落惊讶不已:“原来...您都,知道了?”
她突然想起来师父神机妙算,料事如神,可笑她还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她在师父的枕头前又是一磕:“师父我错了,您想怎么罚怎么骂都行,可千万不要赶我走啊...”
那咚的一声,听着就心疼。白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忍不住道:“除了磕头和下跪,你可还会别的赎罪法子?”
别的?苏云落一脸迷茫,歪着头想了一下,别的认错赎罪的法子?她想了半天只得接着往下说:“我,我本就是想着,复仇的事不劳师父费心。徒儿解决了往事之后自会回来,一心一意,心无旁骛地跟随师父左右...”
白夜心中得意,看来这些年养成的工作做得不错,微微睁开眼斜眼看着她:“你要跟我一辈子吗?”
一辈子...苏云落还年轻,此前还从未想过一辈子的事。
见她犹豫了,白夜明显有些沉不住气了:“你...就没想过嫁人?”
李晚明一听就知道他的心思,传音入密中喝了他一声:“别再说了!”
一听嫁人,不知为何苏云落心中又是一颤,难道师父一直还惦记着白羽当初的戏言,只想着把她收做儿媳妇吗?
不知为什么,小时候觉得嫁给羽哥哥天经地义,长大之后心中却越来越变扭,可能是因为这些年他都没怎么长?
苏云落虽然只是十三岁的年级,却已经有了少女的身量,却还没有情窦初开,不知情为何物。
一时间听师父猛然提起,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师父,我是断断不会嫁给他人的!也,也不想嫁给羽哥哥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师父双眼一闭,身子一歪,重重地“晕倒”在她怀中。
她眼中豆大的泪珠瞬间就掉下来了:“师父,师父你怎么啦?”一时间手足无措,她只是本能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师父。
却发现她一直以为会像和田白玉一般清冷的师父的身子,此时温度高的烫手。
“师父!”采风煎药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师妹?!”
她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口中说出来的却全都是污秽的话语:“师妹你!你真是罔顾人伦,竟然趁着师父生重病对他上下其手!别忘了他对你可是有养育之恩,师生之情啊!你是禽兽吗?!”
采风最知道这个师妹的小心思,纯净得一塌糊涂,心中只想着报仇,一听这话肯定会被吓坏了...
连白夜也不着声色地偷偷睁开眼观察了一下情况,跟李晚明腹诽道:“早说不该牵扯到旁人...”
苏云落一双手果然瞬间就松开了师父,只是没有被吓退,而是高举到空中,随便一招隔空取物,就将采风手里的药碗一滴不漏地抢了过来。
另一手掌风凌厉,一轰出去不仅击退了采风,还让她腰间挂着的对牌掉在了地上。
她这一世又不傻,先前竹林前采风招摇过市,早就让她看出了这个师姐这么多年的和善面孔都是装出来的。
一掌击飞师姐后,她还有些心虚的低头看了一眼师父,柔声道:“师父,徒儿喂您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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