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念头刚起,就听到木拉拉在里面说道:“……请让我也感受一下吧。”一边说,一边张开了双臂,示意导师将手中的绳索绑在它的身上、腿上、脖子上。
卡姆下意识地就想冲进去阻止,但刚跨出一步,一片和谐景象就扑面而来。
这种场景对母胎至今依旧单身的年轻人实在是太过刺激。
于是卡姆跑了,完全不受控制地。
而等他反应过来时候,已经又回到了乌鸦嘴教室,正巧赶上开课。只是这一次,他完全没了刚来时候的专注,不由自主地走起神来:——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这么奇怪的课程呢?
——木拉拉同学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完全不明白啊……
就这样,不明白的卡姆同学开始不由自主地关注起了木拉拉同学:仿佛一夜之间,木拉拉同学变得极为忙碌。
那个可怕的粉红色房间是它的最爱,其次就是顶层的图书馆,不在这两个地方的时候,它就会到处闲逛,每个教室都去旁听一小会儿,做好记录。它甚至和每一个遇见的学员打招呼,如果有愿意回应的话,就一起愉快地交流学习心得。而当以上所有都不能实现的时候,她就会一个人坐在大门口,坐在那只马头下面——然后絮絮叨叨地和那只毫无反应的马头说着自己当天的发现或者见解,像个失心疯一样。
虽然有这么勤奋的同学在眼前,但卡姆完全没有感觉受到激励。
他花在观察木拉拉同学身上的时间越来越多,心中也越来越忧虑。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卡姆开始的时候一片茫然,但当他看到木拉拉抱着一堆比她脑袋还大的书走出图书馆的时候,突然有个念头划过脑中:听说失恋的人总是需要寻找一个发泄的途径。
所以说,其实木拉拉同学是他的错?
卡姆简直坐立不安。
虽然他确信自己对木拉拉所抱有的是非常纯粹的同学情谊,从未变过,但这种归咎的感觉着实让他如鲠在喉。
终于,当他看着木拉拉同学第三次从那个粉红的房间里摇摇晃晃地走出来时,他忍不住走上去想帮它一把。
“干嘛?”
然而木拉拉同学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它,眼里的小火苗甚至突然缩了一下,似乎是警惕的样子。
卡姆缩回手,看到木拉拉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转身就走。只得几步并做一步赶上去,咬咬牙开了口:“那个……之前拒绝了你,真的是非常抱歉,但是我想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一辈子的那种。”
“哦知道了。”
看到木拉拉没有完全否认,卡姆心里稍稍安定了点:“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担心。我老板以前说过,只会学习不会玩耍,很容易让人变得木讷。”
“哦。”
“我……我觉得我这段时间亡灵语学得很快,应该马上就能和你一起正常上课了。”
“哦。”
“在那之前,其实……你也可以稍微放松点?等我赶上来以后,两个人一起努力,大概会更有效果一点?”
“好了,就是这里。”木拉拉突然说道。
“啊?”
“站在这里,别动,”木拉拉一边指挥着卡姆站定,一边绕过了他,走入一层的传送阵中。
“既然你不急,那么还是我先进去吧。”木拉拉冷酷地说道,“哲学课要开了,我赶时间。”
卡姆呆立当场。
——完全挫败。
他沮丧觉得沮丧极了。
“你不用为那个混蛋感到难过。”脚旁,一个细小的、有点耳熟的声音传来,“它就是个强盗,纯粹的恶棍。”
“咦?是您?呃……”
“哈尔。”
“哦,哈尔先生!”卡姆立即后退一步,然后蹲下,小心翼翼地和面前立着的兔子骨架打了个招呼,“您今天的样子看起来……”
“挺好,挺凉快的。”哈尔非常好心地接了卡姆的话。
“之前您帮我进来,还没好好谢谢您呢。”卡姆说道,“如果以后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话,请务必告诉我。”
“不用,这是你自己的愿望。”哈尔很淡定地回答了,“人的意念是非常有趣的东西。”
“?”卡姆有些不明所以。
在他看来,这位哈尔先生比木拉拉同学要神秘得多。
“你怎么不去上语言课?”哈尔先生问道。
“……我有点担心木拉拉,”卡姆踌躇了一下,还是说了,“它这段时间好像太……太用功了……这个样子就像传说里面那种天才法师发疯的样子……不分昼夜,完全不顾及身体。”
“巫妖有什么好顾及身体的?”哈尔微哂,“巫妖本身即是最纯粹的欲望的化身——出于对永恒知识的渴求,献祭了自身所有的血肉,由此获得漫长到近乎无尽的时间。根本不需要吃喝,也不会觉得疲惫。”
卡姆尴尬地笑笑,但下一秒,笑容突然在脸上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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