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母亲真是打定注意要我娶了她。娶一个根本不相识的女子,林作岩从来都没有想过,至于婚姻更是从未作过考虑。女人对他来说,只是发泄yù望和被利用的对象。
“卓小姐也一同去了?”
“没有,卓小姐在自己屋子里呢。”必恭必敬,婢女轻望着林作岩,眼神漾过一丝倾慕。
林作岩很细心,再小的动作也能露得他眼,他皱了皱眉。看来这个女子不能再在家里作活了。
这时,一小厮从堂外急跑而来。
“少爷!少爷!”小厮急急喘气。
“什么事。”林作岩坐在楠木雕花的椅子上,接过丫鬟递来的茉莉花茶。
“有个姑娘,姑娘。”
“什么姑娘?”
“有个姑娘说她要见太太!”小厮急呼出来。
“太太是说见就见的么?”林作岩并不瞥于眼神,冷冷驳道。
“可是,可是她说。”小厮面露难色,“她说,她说她是——”
林作岩这才小抬起头,看着为难的小厮。
“她说她是卓——卓敏儿,卓小姐啊!”
[正文:第十五章 xing命攸关]
林作岩端茶的手停在了空中,静了一小会儿,对着神态慌乱的小厮命令道:“把她带进来。”
小厮不敢抬头看林作岩,躬着身子点了点头,便赶紧退了下去。旁边一直矗立的毕管家若有所思的看着匆忙离去的小厮,心中顿生疑团。卓小姐?不是已经有一个卓小姐了吗?怎么现在又有一个女人来认这个名字?
“毕方。”林作岩并未起身,对着蹙眉思考的毕管家吩咐道。
“是,少爷。”毕方回过神,凑上前来。
“去把卓小姐请到堂前来。”
“这——”毕方稍有犹豫。
“去吧。”林作岩看出毕方的顾虑,但他的顾虑正是他想要利用的。一直好奇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谁是卓敏儿,卓家人的不幸究竟是何人所为。不过,事qíng往往都在人的意想之外,上天正摆弄着他手指上的弦线,cao控大地万物。
毕方看着笃定的少爷,不再踌躇,退身走向偏院。
“少爷回来啦?!”小奴看着屋外必恭必敬站着的毕方,心里满是欢喜。
“卓小姐,我们去大堂吧!”她急忙拉过趴在桌上无聊得打盹的戎沁心,“卓小姐,别睡了,赶快吧。少爷可不会天天回来呢,见上一面不晓得多难得。”
戎沁心立起趴着的身子,看着阳光下小奴欢欣鼓舞的身姿,不禁心中愤然。明明是你想见,日日望眼yù穿,现在拿我做挡箭的,催促我。再想,姓林的也不知道找我gān吗,生活本来就已杂乱如麻,万一对着他又露出什么马脚来,我可真是抵挡不来。
脑中不禁也浮现那长风神俊美的脸,只是眼神那样犀利,仿佛读的出人心。
想归想,戎沁心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的皱褶,摞了下耳边散落几丝秀发。可不像再被当成疯子了呢,她迈过门槛,对着门外的毕管家轻盈一笑。
“有劳毕管家特意前来通告。”
但却只见毕管家别样的眼神回递而来,仿佛有着难言之语,哽骨在喉。
“这本是应该的,卓小姐,请。”
戎沁心心中一疑。
穿过古秀长廊,一派气势儒雅的林家大院,完全秉承了先人的古典风范。虽然在部分细节也添置了现代的气息,但整个格调仍然古朴典雅,可见主人对待中国文化,是非常热衷慎谨的。
堂前,林作岩背身而立。朗朗如风的身材冷寂而孤傲。
“卓小姐,这边。”毕管家示意沁心坐在右方的外侧楠木雕花椅上,那主要是身份颇为尊贵的女xing才能享坐的。
戎沁心望了望林作岩毫无波澜的背影,心中疑怒,这男子是冰做的吗?我哪里得罪他了,居然自己来了,脑袋都不偏一下,根本不把人放眼里。
只是,戎沁心是个只想不做的人,表qíng并不会明显刻意的摆露出来。她的心思很活跃,语言却也并不太多。人很简单,但意识却很灵敏。这些优点都注定了她的不平凡,只是她自己是不会知晓的。
她依言弯下身,正襟危坐。
小奴却很是乖巧,一点也不似方才的聒噪。目光严肃的盯着前方,不偏不移。
林作岩依旧没有调身,双手cha在西装裤子口袋,微微又写斜靠。
哇靠,腿真长。
沁心无聊得只得又欣赏起美男来,反正看看不掉脑袋,心中瓒瓒称赏。
小厮从门庭外穿来,步子紧凑而繁快。后面尾随一衣衫褴褛的女子,蓬头垢面,颇有戎沁心当日之风采。
迈进门来,小厮闪过一边。
“少爷,人带来了。”
林作岩身姿方才一动,转过身来。目光直直的望着前来的女子,尽是打量的成分。
女子低着头,双手紧张的捏拽着衣服下摆。
突然,女子双膝嘭的一声,颓然跪地。抬起一直低着的脑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眼光也直直的望回林作岩。
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赫,似乎是被林作岩的长相所赞奇。不时,她立马反映了过来,放声痛哭。
女子只是哭,撕心裂肺一般嚎啕大哭。仿佛在控诉自己的不平和遭遇的惨痛。
林作岩望着地上哭作一团的人儿,厌恶的神qíng隐忍而过。
“毕管家。”
“我在,少爷吩咐。”毕方上前一步。
“把堂上这位小姐扶起来,坐在那边。”
“是。”
毕方上前扶起女子,女子泪眼迷离的望了望毕管家,缓缓起身,颇有些跌跌撞撞。起身坐下后的女子,不久哭声也小了许多。转而变换成一副楚楚可怜的细细抽泣。
戎沁心端坐一旁,疑惑的看着女子,这姓林的叫我来看什么?
“毕管家你和小奴出去吧,我有很重要的事qíng要问问这两位同姓的小姐。”林作岩目光扫过女子,又回神扫过戎沁心。沁心接到似笑非笑的目光,心中寒涔涔。
“是。”毕方转身走向小奴。小奴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只是很短,但也乖巧的跟了毕方去了。
顿时,整个屋子就只剩下细细哭泣的女子和不明所以的戎沁心。当然,还有仿佛cao控一场好戏的林作岩。
“你说,你叫什么?”林作岩往女子身边靠近,浓重的压迫感袭向女子。
女子缩了缩肩,缓缓道来:“卓敏儿。”
“噢?”
林作岩偏回头,眯着眼睛望向此刻坐在椅子上,坚硬不堪的戎沁心。
心里仿佛闪过一道青天霹雳,结实的把刚才的雍懒劲给劈了个烟消云散。戎沁心睁大双眼,对上林作岩的目光。
林作岩又继续细捣盘问:“那你可知,坐在那边的小姐叫什么?”
女子抬起头,看着林作岩,眼中白白怔怔,又望望铁着脸的戎沁心,终是摇了摇头。
“那位小姐,也姓卓,名敏儿。”说时,林作岩故意把脸凑近,危险的调调眉毛,着重吐露“卓敏儿”三个字。
女子哽咽一顿,仿佛硬掐住了喉管。双目圆瞪,惊恐的看着林作岩。
“你可有信物?”
女子心中大起涟漪,她埋下脑袋,企图镇定内心。
卓先生温和而冰冷的声音仿佛还萦绕于耳。
“到了那里,只需要大哭,说你是卓敏儿。你放心姓卓的女儿已经死了,绝对不会有半点危险。信物是一块翡翠红玉,形如菩萨,是分外珍贵的玉种。东西虽然没有,但你只要说是丢了,形容出玉的模样,也定不会有人怀疑你。”
卓先生咬牙紧紧叮呤:“只要你记住,不能慌乱,镇定才能演出好戏。”
女子从臆想中折回,抬起头坚实的对上林作岩的目光。
林作岩眉头一蹙,感觉到女子的不同。
女子站起身来,有些跌撞蹒跚的走向戎沁心。
“你怎么可能叫卓敏儿?你怎么可能?你是谁,你是谁!!”女子先是静静问道,语气却出人意料的越来越歇斯底里。
“谁!谁!”
戎沁心瞳孔惊瞪,看着几乎在撕吼的女子,心里慌乱不堪。只是此刻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双手紧紧扶按住椅子的双靠,身体冰冷。
林作岩却又默不作语了,仿佛是隔岸观火的局外人,眯着眼睛看着两个女子。
“我全家都没了,你怎么能冒充我?你想怎么样,是不是你杀了我们卓家的人?是不是?是不是啊!!”
说着,女子居然动起手来,扯起坐着的戎沁心,纠缠摇摆。
“没——没有——我没—”戎沁心惊慌的想甩掉女子的手,嘴里喃喃反驳道。林作岩一个大步上前,扯开女子胡乱牵扯的手,一把把她退倒在地。
女子大诧,居然收了声。
林作岩蹲下身来,问道:“还没回答我,信物是什么样子的?”
女子颤抖双唇,眼泪不停的流:“一块翡翠红玉,行如菩萨,非常珍贵。”
听罢,林作岩从怀里掏出血玉,牵着绳子,跃然与眼前的玉色亮泽了女子整个瞳孔。
“对,对,就是这块!”欣喜出声。
林作岩目光更加犀利,冷声反复:“你确定是这块?”
女子望着玉,的确是血色出众,行似菩萨。
“没错,就是我爹给的玉。”
林作岩冷笑,缓缓起身。令人诧异的是他居然又从怀里掏出另一块一模一样的玉,刹时,两件信物都摆在女子和沁心面前。
“这——这——”女子结舌,冷汗出涔。
“你说是这块,从小就伴随的东西怎么可能认错模样。”林作岩邪魅的挑起嘴角。“你看清楚了,两尊佛的方向是不是一样。”
女子定眼看了看,果然,两块玉虽然十分相似,但佛祖栖坐的方向却是相对的,并不是一样的。此刻,她的心里仿佛被掏空般,绝望闪过她的眼眸。
卓先生并没有和她提过啊!
未等女子发语,林作岩把枪拿出,对准了匍匐在地的女子。
“你说,你是谁?”
女子看见枪,瞳孔一缩,吓的全身打抖。
“不是我,不是我。不关我的事啊,不关!”
林作岩恨恨道:“不关你,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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