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麦垛子?那不能!
李梅梅心思一凝,声音压的更低,“你在哪撞见的?”
以前没往这个地方想过,现在再想,真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还能在哪,麦场啊,”李四妮眼珠子转了转,“就去年麦收了不久,我上那边摸知了猴,迎面就撞见二姐从麦垛子后走出来,脸可红了,我叫她也不答应,走的可快了,还一跛一跛的,我想着可能是摔了跤回去抹药,就没管,自个儿走了,我爬到树杈上捉知了猴的时候,隐隐约约看见,有个男的,从二姐刚跑出来的地方出来。”
说到这儿,四妮的声音更低了,眼神也带了懊恼,“你说我这脑子,觉着不对劲儿,但是又不知道怎么不对劲儿,就让这事这么晃过去了。”
李梅梅有点晕眩,天哪!她最文静可爱的二姐!
“你看见那人的脸了?”
“脸倒是没看到,就看到了个背影,”
李四妮眼神往何晓刚那面瞅了瞅,“挺像他的!”
李梅梅:“……”
她四姐没理由说谎,她娘更不会无缘无故变了脸色,这么想着,看着何晓刚的眼神顿时就不善了。
李四妮还在絮叨,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说,是不是这个王八蛋,欺负了二姐,二姐才和他好的?要不要我套麻袋揍他一顿?”
说着说着,还咬牙切齿起来。
李梅梅赶紧摇头,这种猜测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看二姐和这男人的样子,动作,眼神,明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八成是自愿的。
“咱俩别说了,仔细被人听到,”李梅梅恢复之前的神色,“你去看看糖包,我去厨房看看,娘劳动了一天,一定饿了。”
说着,她就心事重重的往厨房去。
不管平时多么精明能干的人,沾到这些情爱之事,都得糊涂,为了一个男人,一年多不回家,至于吗?
反正她没喜欢过男人,搞不懂。
赵卫红正是质问李二妮去了,脸色很不好看。
“二妮,咋回事?”
语气有些不太好。
李二妮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妈,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着哩,我知道,他以前的确不靠谱,但是现在,人家要去当兵了,当一名光荣的战士,我一直就想嫁个军人,这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她说的轻巧,赵卫红这个当娘的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声音带了厉色,“就算是当兵,他也是个大头兵,你跟他结婚,能落得什么好,远的不说,就说你四叔,当兵当的十几二十年没回家,你爷你奶伤心的时候你没看到?”
李二妮想插嘴,被赵卫红打断,“你别说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随军是说能随就能随的,你外公家那边,有那对象当兵了,这都七八年了,咋没随上?你就是没脑子!”
赵卫红这是气的狠了,噼里啪啦的骂了一通,心里这气半点没消下去,反而越来越多。
李二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嗫喏了半天,才道:“……那不是还有我四叔嘛。”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他的想法还是你的想法?”赵卫红话风立马一变。
“妈,二姐,吃饭了!”包子远远的看到他娘似乎扬起了手,立马有眼色的招呼了一声。
“知道了,马上来。”赵卫红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李二妮一眼,“等你爸晚上回来收拾你。”
李二妮似乎知道自个儿理亏,闭上了嘴,低头跟在赵卫红身后,没提自己晚上就得赶回单位,明儿一早得上早班的事儿。
马二媳妇是个憨人,既然隔壁说了,让她家娃儿中午过去拿饼子,她也不客气,听到隔壁喊吃饭,眼睛立马亮了,打发儿子,“快去你卫红婶子家拿饼子。”
马元不乐意,撅起了嘴,他七岁了,多少有点羞耻心,“我不去!”
“你犯啥驴脾气,是她让你去的,不吃白不吃,快点去!”
被他娘撅了一下,马元才不情不愿的挪着出了门。
赵卫红还记着这事儿,一掀厨房的帘儿,“小妮儿,你装几个饼子,娘给元宝送过去。”
“唉!”李梅梅脆生生应了,很是大方的样子。碗口大,一指厚,黄澄澄的玉米面饼子,一下装了四个。
玉米是粗粮,但是她家的玉米面是脱粒压的,又筛了一遍,比细粮也差不到哪儿去。
虽然以前嫌弃马二家爱占便宜,不过这两年相处下来,大家也摸清了彼此的脾气,磨合着相处的也挺好,况且,马二媳妇救过她大姐的命,所以平时赵卫红也乐得让他们占个小便宜。
人情本来就难还,何况是救命之恩。
现在可没啥产假,孕期假,畜牧站人手本来就紧张,李大妮怀着糖包八个多月份时候,还得挺着大肚子检查鸡鸭。有一天傍晚的时候,被那个发了疯的吴根生推倒了,当场就见了红,也是不赶巧,养鸡场和办公室有段距离,那天她一个人去的,没人听着。
还是马二媳妇,看着了,跑去叫了人。
她为啥出现在畜牧站,其实也是不光彩的,现在这养鸡场,不是后世那种规模养鸡,还是在围了一块山头散养,定期清理鸡粪,有些乱下蛋,工作人员疏忽下可能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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