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谁先提起的,说到了五爷爷家的几个儿子。
自从五爷爷去世以后,李老头就放过话,除了大柱,以后这一房的人,他们谁也不认。
为啥呢,李梅梅听二妮说过,五爷爷下葬的当天,他的几个儿子为了谁出钱多,谁出钱少的事在灵堂上动起了手,亲戚们都看在眼里,李老头去劝架,还被人推搡了一把,一屁股蹲在地上,在家里养了几天才好。
都是亲侄子,李老头虽然觉得侄子们不成器,心里不舒坦,但也没有要怪罪他们的意思,但那几个罪魁祸首,一句道歉的话没有就罢了,还振振有词的怪李老头多管闲事。
李老头气的胸口疼,一怒之下决定不认那几个侄子了。
李五妮慢悠悠的感慨,“栓子叔这几年不知道在哪儿发了财,每次回村都趾高气昂的骑着他的摩托车打我家门口过。”
顿了顿,她好像组织好了语言,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姐和你关系好,只告诉你一个人,他那钱八成来的不正道,我见过猴子给他钱。”
猴子是何许人也?李梅梅没听说过。
正当李五妮要详细讲述的时候,就见一个年轻女人匆匆忙忙走了过来,一手一个,抱起俩个孩子,连看别人一眼也顾不上,进了屋,喂了奶,又匆匆出来,把孩子继续放到原位走了。
李梅梅看的目瞪口呆,这人好像有点憨,李五妮倒是一脸淡然,“脑子聪明的也不会嫁给小松哥了。”
她继续讲,“猴子是县里臭名昭著的小流氓,专门干一些见不得人的的事情,他给人家配冥婚。”
现在配冥婚的事情,不说在乡下,就是在城里也是时有发生的。讲究不比真的结婚少,不仅年龄要合适,就连八字也要合适。
一般人家配一场冥婚都得掏空大半家底。
发死人财自然不道德,何况有些尸体还是这些人偷的。
如果栓子叔真是靠这个挣钱,那可真是缺了大德了。
两个孩子在一起玩,大的带着小的,倒也听话,不用大人操心,看着不让他们乱跑就是了。
李梅梅就伸手捋了捋五妮的一头黑发,心血来潮,“姐,我给你剪个头发。你看你的刘海都把眼睛盖住了,多不方便。”
五妮的头发也是自己剪的,县里的小发廊剪一次头要一块钱,她不舍得掏那份钱。
李梅梅要帮她剪头,她欣然同意。
李爱国年轻的时候一表人才,周桂花却是勉强才算个五官端正,李五妮算是中和了父母的长相,无功无过,收拾利落了,勉强算是清秀佳人。
李梅梅上大学的时候,宿舍的几个人都是互相剪头,到了最后,大家的手艺都练出来了,熟练的很。
剪个时兴的发型她还不能做到,但让五妮的发型看起来利落点,还是不难的。
李梅梅操着大剪子,一点一点的修饰着李五妮半湿的头发,轮廓线慢慢出来,她的眼睛终于不再是盖在头发底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后天见,有可能明天见哦。
第111章 赶集
这么一收拾, 李五妮身上那种阴沉的, 老成的东西顿时少了许多。
她拿着玻璃镜子对着里头的人看了又看, 满意的笑了, “还是你手巧。”
从上大学到现在,她都没学会好好拾掇自己,读书的时候,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闷头读书,好不容易出来工作了, 却又不好意思打扮了。
李梅梅打扮五妮上了瘾,硬是帮她修了眉毛, 配了身衣服出来才罢休。两姐妹一直折腾了一两个小时, 才心满意足的分开。
一个人小时候的经历对心性的养成影响很大,对这个家,李五妮感情很淡,李爱国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带给她的父爱少的可怜,周桂花更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谁投生到她的肚子里都是造孽。这两口子谁也不疼李五妮, 后来又另外成了家,后妈又生了孩子,在这个家里,她更像一个外人了。
她没人可以交流,从一个还算活泼的孩子变成如此寡言的性子,家庭要承担很大的责任。
又过了几天, 赵卫红晾晒的香肠终于差不多了,她决定挎着篮子去镇上卖。
她骑不了自行车,只好让小闺女骑车带着她,一同去镇上卖香肠。除了香肠,她还攒了百十来个土鸡蛋,打算带到镇上一同卖掉。
原来的畜牧站,因为站长经营不善,倒闭了,现如今,大家伙儿想吃鸡蛋,还得去自由市场上挑农家自产的土鸡蛋。
今儿是大集,一早往镇上赶的人不少。有的如她们一般骑着自行车,有的驾着驴车牛车,路上热闹的很,乡里乡亲的,都不是陌生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气氛就热起来了。
做生意不简单,尤其是想要挣到钱,更不容易了。自由市场上,赵卫红打发闺女去逛集市,自己站在摊子后面等着人来问价。
买鸡蛋的人倒是不少,买香肠的人寥寥无几。这也能想来,改革开放才不过四五年,大部分人还在温饱线上挣扎,能舍得淘腰包买几个鸡蛋给孩子补补营养,可不见得舍得买一截香肠回去下酒。
等到篮子里的鸡蛋空了一半,香肠才卖掉浅浅一层,她这次做的不多,满打满算不超过二十斤,一斤定价两块钱,不算贵,勉强赚个成本钱和手工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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