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了铁板,宗明道长呵呵笑了两声,道:“那,此事再议,他日再议。为师还有一件事想要告知你们。”
“何事?”众弟子齐声问,神情不一,探究、戒备、怀疑、无奈、认命...等等皆有。
“为师想收个徒弟。”
“......”
此言一出,重山殿里霎时间又是一静。片刻后,成安起身,“师父,午饭时间快到了,弟子先去做饭。老二,你来烧火。”
“好的,大师兄。”
成茗道:“弟子也告退。”
接着老四、老五、老六,连着老七也默不作声的跟在几个师兄后面起身离开。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都给我回来!”宗明道长气得跳脚。这一个个的,惯的都要反了!
成安此时已经走到了殿外廊下,闻言便回了一句:“师父,只要您新收的小徒弟愿意来咱们重山殿吃糠咽菜,弟子保证,绝不把他撵出去!”
“你个浑小子!”一只鞋从重山殿里飞了出来。殿内,宗明道长却抚着胡子笑了,“哼,小兔崽子,等那个小丫头来了,谁欺负还不一定呢!”
——
宗明道长打听得很清楚,依长明山学堂先生所言,那小丫头从出生时就爱闯祸,等会说话以后更是不得了,经常和小伙伴玩着玩着就冷不丁吓人,说人身后有鬼,害得她爹娘经常满村跑,向人孩子父母送礼道歉。
可如今依宗明道长看,那小丫头可不是胡言乱语吓人,而是先天便开了灵眼,可视鬼神。着实是块修道的好苗子啊!
向岭华殿借了辆马车,次日一早,宗明道长带着成安和成录一同赶往了余家。第二日黄昏,马车晃晃悠悠地停在了余家大门外。只是宗明道长刚一下马车,尚未顾得上摆谱,便有一妇人疯癫癫地冲了过来,“大师!大师!您可算来了,您一定要救救我家翠翠!”
似乎是听到了妇人的喊叫,不一会儿,村里的老老少少便都围了过来,“大师,求您救救俺家狗蛋!”
“道长,救救我家的二娃、三娃!”
“道长......”
“大师!”
宗明道长自任万华观观主以来,还从未受过如此敬仰。心下不免发虚,但是面上却镇定的很,拂尘一扬,道:“诸位暂且不要着急,村长可在此处?”一句话说地是抑扬顿挫,中气十足。
村里百姓显然十分受用,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几近混乱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老者从人群里走了出来,颤颤巍巍地拱手作揖:“道长,老朽、老朽便是我们余家村的村长。道长,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们村里的孩子啊!”
“村长且放宽心。”宗明道长虚扶住村长:“贫道定会用尽毕生所学来救您村里的孩子。不过,贫道日夜赶路连口水都还没喝,咱们不妨找个地方坐下谈?您也好将这村里发生的事与贫道说详细些。”
“好好,是老朽疏忽了。”村长忙转身对先前冲过来的妇人道,“翠翠娘,正好离你家近,你快去收拾收拾,给道长上壶茶。”
“嗳,我这就去!”妇人捋了一把鬓角的碎发,掖到耳后,竟是刘婶。
进了刘婶家,宗明道长往隔壁扫了一眼,问村长:“旁边这家可是有一双儿女,名唤余堂、余庭?”
村长一愣,“道长您怎么知道?”话落忽地瞪大了眼睛,“道长神机妙算,乃神人也。是老朽糊涂了,不该问问此愚钝之言。”
“无妨。”宗明道长笑道:“我怎的瞧着隔壁像是无人在家?”
“前些日子,织娘的父亲亡故,他们一家应该是去渔村守头七了。”刘婶端茶进堂屋,正巧听到宗明道长问话,说罢这才想起织娘一家对余家村发生的事丁点儿不止,忙对村长道:“对了,村长您快派人去渔村给织娘一家报个信儿,让他们一家先别回来,可不能让余堂、鱼庭两个孩子也中了邪。”
然而刘婶话音刚落,院外便有人喊了句,“余大哥回来了!”
正是余父和鱼氏守完头七,带着孩子回来家中。
紧接着又有人道:“余大哥,你家小子怎么了?还让你扶着,这是守灵堂跪的腿麻了?庭丫头也没撑住啊,平日里皮地像个猴子,今儿倒是在织娘怀里睡的香。”
谁知道这人随便一句话,却让鱼氏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泪,“庭儿,庭儿你睁开眼看看娘亲!娘亲再也不打你骂你了,娘亲天天给你做你爱吃的小笼包,你想吃几个吃几个,娘亲再也不拘着你......”
“余先生,”这时站在余向朝身旁的少年开口道,“我扶着余堂,您去照顾令夫人。”
☆、第十六章 还不回家?
七日前,郭初景晕倒在鱼家院门口。等他半夜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鱼家东屋里。屋子不小,但挤上三张床,再大的地方也显得拥挤。他一睁眼,就看到躺在另外两张床上的半大少年和那个小女孩儿。
勉强下地,郭初景拿着剑,一瘸一拐的便往外走。只是他刚出了东屋,便惊动了跪在鱼老族长灵堂前守灵的鱼氏。鱼氏正在求她刚刚故去的爹爹,还有鱼家、余家两家的列祖列宗多多保佑他们的子孙,乍然听见开门声她还以为是余父请大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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