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氏:“....女大不中留嘛。孩子长大了,咱们要看开点。”
鱼庭在柳福巷巷口追上了郭初景。黑夜拉开帷幕,弯月与星光熠熠生辉。
郭初景驻足,看着小姑娘一步步朝他走来,心跳一下快过一下。
他想起了清晨的那个吻。
他的姑娘勇敢直接,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他上山祭拜父母和阿云,和过往的人生作别。
从今往后,他再不会把别人的性命看得比自己重要。除了他的姑娘,什么都不重要。
说他自私也罢,不自量力也罢,此后余生,他只护眼前这一人。
“怎么出来了?明日一早我还会过来。”郭初景看着鱼庭笑了,伸手帮她揉了揉她的头。小姑娘连头发都比他柔软。
鱼庭一时难以适应,初景哥哥变得这般温和明媚了?
“初景哥哥,你是不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了?”鱼庭有些担忧的问他。
虽然初景哥哥不曾亲口对她说过幼时郭家被灭门一事,可在宗明道长口中,鱼庭也慢慢知晓了十七年的郭家旧案。事隔十七年,初景哥哥再次目睹郭老管家一家被挖心灭门,心中所遭受的打击恐怕会更加严重。
“你,你不要放在心上。这不是你的错,初景哥哥。是行凶之人的错。你不要怪自己。”
鱼庭对郭初景了解的紧,从第一次相遇那时起,他便总将过失往自己身上拦。或许是自幼便知晓自己的命格,他才会养成这般不好的习惯。其实这世上因果轮回自有注定,又怎么因他一人而有所改变。
郭初景微怔,没想到小姑娘竟然是来安慰他。
他失笑。人生到现在,二十五载,他做过许多选择,迷茫、逃避、甚至没用的寻死。如今想想,他真是愚蠢至极。郭初景垂眸,握住鱼庭的手,她的手纤细白皙,比他小上许多,“我知道了。听你的,以后都听你的。”
“嗯。”鱼庭这才露出笑颜,甚为欣慰的道:“孺子可教也。”
月亮偷偷跑进云层里,只露出一半,仿佛是被月下的两人给羞到了。
“明日我会把生辰八字送来。”郭初景深吸一口气,长叹道:“我的八字不太好。”
“谁说的?我们两个八字挺好呀。”早年间她明白自己心意之后......咳,因着好奇,算过她和初景哥哥的八字。
果不其然,郭初景闻言疑问:“你怎么知道?”
鱼庭也不作隐瞒,小脸微红仍坦荡道:“我算过。”
“可你是从何处知晓我的生辰八字?”
“从师父那里。”
“宗明道长?”
“嗯。”
“宗明道长怎会知?”
“你师父写过信给宗明道长嘛,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初景哥哥,你不要再问了。”
“......”
月落枝头,夜色愈发寂静。鱼庭望着笑容开怀的郭初景,早就忘了自己出门时想说的事。
直到第二天一早她醒来的时候才想起,她本来是想和初景哥哥说一说主人一事的。
罢了,今日见面再谈吧。
没多久,便有人敲响院门。
鱼庭以为是初景哥哥来了,欢欢喜喜的去开了院门。
一打开门,门外却是站着数名皇城侍卫。
鱼庭敛去笑意,“诸位有何贵干?”
数名侍卫迅速分站到两旁,留出两人宽的路,一个皇宫内侍模样的人昂着头走了过来,“姑娘可是鱼庭,万华观宗明道长的弟子?”
鱼庭颔首,问:“何事?”
那内侍双手捧着圣旨,睥睨道:“咱家是来宣圣旨的,余家人接旨。”
余父和鱼氏亦是刚起身不久,闻言急忙撂下手中的东西,跑来院中下跪接旨。
“草民余向朝、民妇鱼氏,接旨。”
“我不曾见过圣上,这圣旨确定是给我的?”鱼庭的声音有些冷。
“庭儿,快跪下。”余父喝她,“不可对圣上不敬。”
人间皇帝的规矩真多。
她在冥界的时候,冥王殿下都没这种臭规矩。
鱼庭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爹爹和娘亲,闷沉着脸不情不愿地跪下了。
呵。若是被她知道这背后是谁捣的鬼,那人就完了。
她这般想着,那内侍也很快念完了圣旨,最后道:“鱼庭接旨——”
鱼庭抬头,清冷的目光里暗藏着一团怒火。
梦玉!
怪不得她昨天跑来她家挑衅一通,原来是昨日去见过人间皇帝,在人间皇帝面前给她下了绊子。
行啊,她既然想找死,那她便陪她玩玩。
那内侍官看见鱼庭的眼神被吓了一瞬,举着圣旨的手差点就要抽回来。他在圣上身边当差二十余年了,什么样的大人物没有见过,不曾想今儿个竟被一个十几岁小丫头的眼神给唬了一跳。回过神,他心里又有些恼,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本事?
鱼庭站起身,一句话都没说,径直从内侍手里接过了圣旨。
那内侍一怔,他替圣上传过百余道圣旨,还没见过有像鱼庭这般不敬之人。
余父和鱼氏自然也是吓一跳,慌忙站起身对那内侍官赔不是,“大人,您莫见怪。小女自幼被宠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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