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难得,她还不一次爽够了,虽然今天松沪军部的军部几乎人走营空,但这里到底是军营,气氛跟气势跟艾阳之前受训跟生活的地方最为接近,她喜欢呆在这样的地方,让她想起之前的生活,以前曾经想着,那样的生活太枯燥,现在却发现,其实也挺好,离开的久了,怨念会被净化为想念。
柏广彬看着依在容重言怀里沉沉睡去的艾阳,冲容重言小声道,“要不你请个俄国教练教教她?”这可是个天才,养在家里当太太,柏广彬觉得太可惜了,“你记不记的前两年那个暗杀大王?夫妻档的?”
容重言示意柏广彬不要再说话了,他说的人他当然知道,一对“革命夫妻”,暗杀了许多政要,甚至还有东洋人,曾经在沪上让洋人为之色变,但最终还是被人设计给暗杀了,他明白柏广彬的意思,艾阳是个漂亮女人,又有优于常人的能力,但他绝不会让艾阳去做这样的事,“这样的话不许跟她说。”
柏广彬鲜少看见容重言这么严肃的模样,扁扁嘴,“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我怎么会让她去,你舍得我也舍不得呢!”
“嗐,你别瞪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柏广彬差点儿没被容重言的目光给穿透了,不住嘴的跟他解释,“我就是觉得可惜了,真的太可惜了!”
……
之后两天容重言根本不提艾阳去练射击的事,而是带着她不是看电影就是去听戏,甚至还带着她去逛了游乐场,艾阳被容重言这操作弄的满头大汗:啊喂,这些活动她完全没有兴趣啊大哥!
“看到那边坐的人了没?穿西装带金丝边眼镜的,”容重言坐在包厢里,捏了捏正把戏文当催眠曲来听的艾阳的手,示意她关注对面的包厢。
“啊?哪个?看见了,没多大嘛,”艾阳捂着嘴打了个呵欠,端起桌上的茶给自己提神,她实在欣赏不来舞台上的表演,更不明白台下的人为什么就能那么的如痴如醉,大概是她太年轻。
“他叫顾励信,是顾千山的次子,现任丁太太生的,今年十六岁了,”容重言把自己剥好的瓜子仁推到艾阳手边,小声跟她介绍,“现在在英国人办的国际中学读书,不过么,他喜欢的就是包戏子养明星,顾视影业的小明星们,想被捧,就得认顾二公子当哥哥。”
“我去,哥哥?”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还学会玩女人,艾阳不厚道的笑了,这到底谁玩谁啊?“他不会也没事抽两口儿吧?”
看那细脚零丁的样子,艾阳第一个怀疑就是顾励信抽大烟,而不是养女人。
容重言摇摇头,“那倒没有,他娘在这上头管的极严,这两年顾千山不问帮里的事了,成天炮在大烟里,丁太太也不管他,除了往自己手里抓钱,就是想办法让顾千山把名下的产业往顾励信名下划。”
“有顾励行在,丁太太所得有限吧?”想想也能理解,就算没见过顾千山,一个常年抽大烟的老头子,当年再英雄,那也是当年,估计同他一起变老的发妻之外,没有女人愿意守着那样的人过一辈子的,不捞钱捞什么?
“是啊,这也是顾千山的精明之处了,他给钱给珠宝,但产业跟洪门的事务,早早都交给了顾励行,当然,也是顾励行比他这个弟弟有出息,”容重言看着正往戏台子上扔手绢的顾励信,那可不是普通的帕子,上头必要系了金链子金戒指才叫捧人,“今天小福兰儿可又要发笔财了。”
艾阳托腮看着台上的两个戏子手脚麻利的捡起顾励信的打赏,又娇娇袅袅的给顾励信行礼,噗嗤一笑,斜眼看着他,“容财神,你要不要往下头扔个大的?有钻石的没?扔一个试试?”
“你当是公园里喂鱼呢?别说钻石了,银的我也舍不得,”他又不捧戏子,听戏也是花钱买了票的,再多一毛也没有,“如果顾励行不在了,你说最高兴的是谁?”
艾阳正在思考顾励信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这里头跟顾励行有多少关系呢,没想到容重言抛出这么个问题,她冲顾励信挑挑眉,“当然是这位顾二公子喽!”
如果容重言做什么,那等于是在给顾励信做嫁衣,但什么都不做,又是在养虎为患,艾阳敲着下巴,“你准备怎么办?”
“记不记得昨天我带你去看的电影,里头的男主角,也是顾氏影业的,叫柳长英,”见艾阳跟着的瓜子仁没了,容重言开始给她捏小核桃。
艾阳点点头,“记得啊,浓眉大眼的,算不得多帅。”
当着自己的面评价别的男人的相貌?还知道“帅”不“帅”,容重言有些不高兴,把捏好的核桃仁拍在面前的盘子里,不准备给她吃了,“丁太太跟他走的极近,两人好朋友的关系,已经保持了好几年了。”
我艹,这真是纯母子,妈包电影明星,儿子捧戏子,爱好如此的一致,艾阳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顾励行应该也知道吧?”
顾氏影业是他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继母跟公司旗下的明星不清不楚?“还是人家真的是纯友谊?”
艾阳一拍巴掌,往容重言跟前凑了凑,仔细端详了他半天,又从桌上拿起小望远镜,对着正对着台上的小福兰儿飞吻的顾励信对比了半天,“要说这顾小三长的也挺不错的,你跟顾励行主要差别在气质上,五官细看,其实是差不多,这顾小三可就不一样了,气质差就算了,长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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