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艾阳指了指前头的汪夫人,压低声音道,“我怎么都行,无所谓的,睡觉的地方罢了,眼一闭,啥都看不见了。”
怕容重言为了自己跟汪夫人乱提要求,艾阳拉了拉他,“真的没事的,想像自己是个小公主,也挺好的,就是,明天别给我穿那种纱裙子就行。”
她更喜欢穿裤子!
那种西洋的纱裙,容重言想了想,又看了看身边的艾阳,这个倒可以试试,像艾阳这种娇俏的样子,穿上没准儿特别好看。
……
虽然对艾阳的食量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真的看到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自己跟前不紧不慢的把每道菜都尝了一遍,汪夫人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为了显得家里对艾阳到来的欢迎,她今天不但让厨上把十四道沪市最经典的本帮菜都做了,还又加上容重言爱吃的,吴妈说艾阳爱吃的,一桌子连汤带菜足足二十道!
容重言被汪夫人的表情逗了乐不可支,“妈,怎么了?吓着你了?小艾是把这儿当自己家了,不跟你见外。”
汪夫人咽了口口水,指着自己的碗,“关键是,我也跟着吃了不少,哎哟,就看小艾吃的香,我也没忍住,现在觉得不舒服了,”
吴妈已经把兑好的果醋送过来了,“夫人您喝两口,今天晚上晚些休息。”
“对对对,小艾,我听人家都说你赌技了得,要不晚上咱们一起搓麻将?”
容重言扶额,“妈,她没学过这些,能赢顾励行,就是运气好,瞎猜都蒙对了。”
艾阳肯定的点点头,“是的夫人,麻将我真的不会,”她哪会这些啊!?
“没事,你那么聪明,一学就会的,很简单的,”家里人口少,想凑桌麻将都不行,现在好了,艾阳来了,加上吴妈,终于不再三缺一。
……
桌牌一铺,八圈八圈的打下来,四个人一直熬到十二点,容重言看着两眼通红的艾阳,“妈,时间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汪夫人身体很疲惫,精神却极为亢奋,“小艾你大厉害了,一涮三啊,重言虽然不怎么陪我打麻将,但他打牌精着呢,就没输过,今天连他都没赢着钱,净在这儿点炮了,太解气了!”
吴妈虽然也是个陪玩,但她跟着汪夫人有年头儿了,容家手面又大,在外头她也是个富太太了,“可不是么,我可是陪着夫人摸老了牌的,就没见过这么会打牌的小姐!”
艾阳笑着将自己赢的筹码放在桌上,跑人家家做客,再把主人家都给赢了,就太不好意思了,“我也是随便打的,真的,刚开始我连什么是输什么是赢都不知道呢,后来就稀里糊涂的胡牌了,我倒现在还懵着呢!”
汪夫人怎么会要艾阳的筹码,“没事,以后每天陪我打几圈儿你就会了,这阵子家家过年,大家都忙,平时下午,老有人过来打麻将的,到时候你多看看,很简单的。”
汪夫人刚才是笑话容重言个偏心眼儿,给艾阳点炮点的不要太明显,偏艾阳是真不会,他一点,她就推牌,平胡都胡的不亦乐乎,后来汪夫人跟吴妈就在一边陪打看热闹了。
反正过了年她也要回信河庄子上,不可能成天陪着汪夫人,艾阳答应的十分痛快,“好的,我也觉得这个挺有意思的,想跟着夫人好好学学呢!”
“瞧这孩子,还叫我夫人呢?”汪夫人想了想,随着容重言叫妈太早了些,“你就叫我伯母吧,听着亲切。”
……
“你一直喂牌给我,伯母跟吴妈都看出来了,你也不知道收敛点儿,”容重言送艾阳回房间,一出主楼,艾阳就埋怨上了,“搞得我后来你点我都不敢要了,太丢脸了知不知道?”
这不等于是作弊骗自己老妈吗?
容重言笑着拢了拢艾阳身上的大衣,“那边妈种了几株腊梅,要不要过去看看?”
他伸手揽着艾阳的肩膀,“你不胡我的,自己不也摸到了,说明你的运气还是很好的。”
“唉,不能这么算,”容重言递牌递的太明显了,艾阳视力好,容重言一递牌,汪夫人就偷笑,“伯母肯定觉得你是个傻子。”
汪夫人跟吴妈的牌龄比艾阳的年纪都大,容重言才不会觉得自己瞒得过她们两个,“知道了又如何?我会讨女朋友欢心,我女朋友才会喜欢我,你不知道,爸爸在时,我们也老陪我妈打牌,那个时候,爸爸就没赢过。”
好吧,你们这也是家学渊源了,艾阳依在容重言怀里,抬眼看墙角盛放的梅花,“可真香,这儿真是太好了,空气好,天气好,东西味道也好,连花开的都这么漂亮。”
容重言还以为艾阳是在说容公馆呢,“真的?你很喜欢这里?”
艾阳点点头,她伸手环住容重言的腰,“我很喜欢,而且这里还有你。”
……
“梅清姐,我听说沪大这次出国的学生过了年就要启程了?他们都要去哪里啊?”郑嘉惠帮安梅清整理着这次送往皖西的物品清单,去年秋天那里遭了灾,听说是颗粒无收,汪夫人就号召她主持的募捐会善荫会给那里捐了一批粮食跟衣服,还因此被报纸上猛夸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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