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一样?”
“我的意思是,演讲有用,但抵不上一场胜仗对国人的鼓舞,就像刚才那个小幡子的样子,谁叫他在咱们的地盘上大放厥词?报应立马就来了。”艾阳咯咯笑道,“他一头血的样子真的好好笑。”
“你别小看这些东洋人,他们比那些洋鬼子更难对付,也更阴狠,”容重言觉得艾阳太孩子气了,叹了口气道,“就这两年,沪市就多了三十多家东洋的商社,整个华国就更多了,他们到华国来,并不只是做生意那么简单,他们想要的更多。”
这个艾阳比容重言更清楚,她就算是只身跑到东洋,杀了他们的天皇,可那些军,国主义者死不光,也是徒然,“最根本的还是咱们自己强了,在绝对的实力跟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笑话。”
容重言宠溺的抚了抚艾阳的头,“真聪明,这就是我要做的事。”
“我当然聪明了,”艾阳冲容重言得意的挑眉,“这也是我想帮你的事。”
容重言握紧艾阳的手,“嗯,你陪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跟安慰了。”
我的用处可不止这些,但你这么认为也挺好的。
何太太用余光看着一直跟容重言絮絮私语的艾阳,慢慢走到汪夫人身边,“李小姐跟容老板的感情可真好,我觉得离喝他们喜酒的日子不远了呢!”
汪夫人离二人并不远,因为不愿意打扰他们,才没有站过去,“我也想呢,但重言说小艾年纪太小了,想让她再轻松两年,我觉得也是,这嫁了人之后日子再好,也比不得当小姐的时候啊。”
何太太没想到汪夫人居然会这么说,“可这么一直拖着,外头人会怎么想?说不定还以为是容家对李小姐不满意呢?”
何太太尴尬的笑笑,“我们这些人当然知道夫人有多喜欢李小姐,但总会叫人觉得容老板另有打算似得。”
何太太的话汪夫人也不是没有想过,她还跟容重言提过,不行先定婚,他们有了未婚夫妻的身份,来往起来,也比男女朋友要更加光明正大一些。
但艾阳连这个都不要求,在她看来,感情好的话,男女朋友也可以一生一世,感情不好,夫妻也能分道扬镳,容重言从来不在这方面强求艾阳,她这么说了,他也就把艾阳的意思化成他的想法,这么告诉了汪夫人。
何太太冲不远处的续夫人微微一笑,“续夫人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续夫人脑子里还在想小幡被袭的事呢,根本没听见何太太说什么,“啊?什么?”
何太太的目的,确实是再次试探两位夫人的关系,她笑着自己的话又复述了一遍,“续夫人怎么看?”
续夫人看了汪夫人一眼,笑道,“这是人家容家的家事,咱们怎么看都不管用的,我啊,现在最发愁的就是励行的婚事了,他本来就老大不小的了,又受了伤,跟郑家,”
续夫人再次叹气,“人家也瞧不上咱们这样的人家,我也寻思着,盲目的找不行,欸,何太太,你如果有合适的人选,给我们励行操点心。”
何太太没想到自己都递梯子了,续夫人都不接她的话头,心里讶然,“顾老板啊,原来他的婚事一直没有定下来?哎哟那可真是不小了,夫人您开口了,我一定帮您留意着,只是您也知道,我认识的都是以民的同袍们,这家里可都算不得出色,当然,小姐我一定挑最好的!”
何太太跟熊以民可没少聊顾励行,洪门老大这个身份,虽然比不得些权贵,但在沪市这样的地方,也是走到哪儿都得给几分薄面的人物,别的不说,光顾励行名下的产业,就算熊以民的官当的再大的一点,也比不了的,如果不是想着避嫌,何太太都想从自己娘家挑个侄女儿外甥女的说给顾励行了。
这位何太太似乎对容家跟顾家都极为关注,续夫人留了心,但面还是做出十分感激的模样,邀请何太太有空去黄山路做客去。
艾阳把后头的聊天听的清清楚楚,她在容重言耳边小声道,“这位何太太也是个人物,八面玲珑的,熊以民也这样么?”
容重言虽然不像艾阳可以把后头的话听清楚,但何太太之前跟汪夫人走的近,现在又跟续夫人攀上了交情,也叫他挺感慨的,“熊处长跟何太太是一对恩爱夫妻,这夫妻恩爱,肯定性子也是极投合的。”
……
陆爱素看着自由饭店的医生帮着小幡吉把伤口包扎好,反复向米国医生求证了,小幡吉头上的外伤并不会恶化,才安抚了他的情绪并亲自把与他同来的东洋人送上了车,等车队走了,陆爱素才长吁一口气,转身回了宴会厅。
“怎么样了”柏广立见陆爱素回来,笑问。
陆爱素这会儿还没正式就职呢,因此也不把柏广立当上司看,只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广立兄也真是的,出了这样的事,你也不过去看看,我好不容易才把小嶓他们给哄好送走了,”
她看了一眼正跟艾阳坐在一起吃东西的容重言,原以为这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一点儿头脑也没有,“你那个个财务大臣也够蠢的,这才什么时候,就提关税自主的事?这是一个沪市可以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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