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这番话,夏乐希终于清醒过来。她仰着脖子看着他,看着只有她才能看见的他的眼神和那眼神里浓郁的怒火。
她很清楚,临亦霄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是什么。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那晚遇见的老头子好像是站在那个位置附近,我也不确定。找到是纯属运气。”
刘队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另外失踪的两个高中生,跟你有什么关系?”
夏乐希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们。我是陪朋友过来找他们的。”
刘队沉默良久,才问,“夏小姐,你还记得什么?”
夏乐希身体拔凉,她什么都记得,刚才那个女孩子把一切都告诉了她——让她自己完整地经历了一边女孩子的遇难过程,她记得那个凶手的脸,那双阴厉的眼和死死掐住女孩脖子的那只缺了两根手指的残手。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说,她不确信地看了眼头顶的临亦霄,希望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讯号。
他面无表情,眼神没有半分鼓励,只有警告。
她记得那个女孩子的痛苦、不甘和愤恨。
夏乐希深吸一口气,“我记得他右手没有拇指和食指。”
“半年前我们墓地好像有个水泥工,在砌墓碑的时候不小心砸断了拇指和食指。”墓地的管理员突然插嘴道。
刘队眼神亮了,一扫疲惫的脸色,“有他的资料吗?”
墓地管理员从档案柜翻出资料,拿到刘队面前。刘队拿到夏乐希面前,“夏小姐,麻烦你看一下,是不是这个人?”
夏乐希突然剧烈地颤抖,死死地圈住身旁男人的腰,他的体温迅速渗入她的衣服,安抚她内心的惊恐。
她喘了几口粗气后,渐渐恢复镇定。“是他。”
“既然嫌疑犯已经锁定,刘队,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临亦霄抱着她,轻松地站起来,转身离开墓地管理办公室。
他一语不发,她不敢出声。
直到来到车前。
这次,她很乖顺地从他怀里蹭下,乖乖地站在地上。
“怎么不跑了?”他冷问。
她心虚忐忑,不敢抬头看他。“跑不动了。”
这是大实话。她被那个女孩子控制身体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现在除了浑身发软之外就是腿脚无力。
“我看你之前很能跑啊。”
她垂着脑袋不吭声。难道要跟他说她被鬼上身了,跟他这样解释,无疑是找死。
他突然靠近她一步,一只手捏住她的肩,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叹气头看着他的眼睛。“刚才还理智气壮,气势汹汹,现在又装什么柔弱?”
这时,安婕他们几个也来到了停车场,远远地站在一侧观望着一辆豪车前,一个高大男人如此亲密地贴近一个娇小女人。
大家不敢靠近那个高大的男人。
夜里的他,比明月还耀眼,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乐希,我们先走了。”安婕心里很多疑问,但是现在不是可以问问题的时候。
夏乐希的余光看向已经发动的车,默默地看着车尾灯闪了闪,然后远去。
“上车。”他的手突然从她身上离开,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
夏乐希浑身酸软,慢吞吞地爬了进去。车里没有开暖气,她却出奇地觉得温暖。她看着身侧司机座上的男人。
车子离开了墓地,平稳地往市区开去。
一股暖意从他身上喷发而出,就像身旁多了个暖炉,她原本很警觉很戒备,不知何时沉沉睡去。
再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双脚悬空,手腕被绑,整个人被吊了起来。
困意全无,瞬间清醒。
他面容峻冷,站在不远处的走廊上,一手按着旁边的巨大按钮,一手扶着栏杆,眼神凝视半空中的她。
“你想知道下面的东西是什么吗?”他说。“下面是我养的十条鳄鱼。”
她朝下面看了眼,下面一片漆黑,身体在半空晃着,好像看见下面有巨型生物在挪动,心里恐惧至极,颤声道,“你要干什么?”
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里活下来,现在又落入了他这个活阎王的手里。她夏乐希怎么怎么倒霉啊!老天为何要这样折磨自己。
“夏乐希,不要试图激怒我。”
她欲哭无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知道那个失踪女孩的埋尸之处?”
又是这个问题。
“不是说了我记得那个老头子当时的大概方位吗?”她没忘记临亦霄最厌恶什么人。
“你可以骗得了警察,骗不了我。6号当晚我们去的是墓地东侧,你今天去的是墓地西侧。东侧西侧,是两座不同的山头。你能如此精准地找到墓地西侧的某个墓?”
夏乐希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委屈道,“我见到那个被害女孩的灵魂了。是她带我去找的。”
“满嘴谎话。想我将你交给警察,说你是同谋?”
夏乐希哭了起来,气道,“你这坏蛋,就只知道威胁我,我说实话你又不信。5号6号我都是跟你在一起,我是同谋你也是同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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