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剥吗?”他问。
她不会。
“我教你。”他说。
夏乐希专注地看着他娴熟的手指动作。
他递到她面前,“尝尝。”
她红着脸,接过那只雪白的虾,放到嘴里嚼着,“谢谢老板。”
“味道怎么样。”
“好吃。”
“多吃点。”他手里的龙虾已经剥了一半。
“我会了。”她说得有些急,手拿起龙虾,低头剥了起来。
她看了他剥,但还不会剥,所以剥得很费力。她吃痛喊了一声,手停下来。
“扎到手了?”他将手里的龙虾放下,将她手里的龙虾拿开,取下她的手套,看着她拇指肚冒出的鲜血,连忙用纸巾裹住,“你等等。”
他站起来,朝收银台走去。
夏乐希看着鲜血染红纸巾,脑海里闪现那只缠着纱布的手。她叹了叹,将纸巾叠在伤口上。
“消消毒,贴上创口贴。”楚子谦走回来,手里多了一瓶碘酒和一个创口贴。
“店家服务还是很周到的。”夏乐希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
“很多人刚学的时候都会伤到手。”他笑着安慰。
老板没嘲笑她。她心里一阵感动。
如果是某个人的话,估计会奚落她一翻,然后贬得她一无是处。
如果是某个人的话,某个人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她想着,走了神。
楚子谦坐回她身旁,在她拇指上缠了一圈创口贴。
“拿着。”他将剥好的龙虾递到她左手边。
她接过龙虾肉,小声道,“谢谢老板。”
“我来剥,你只管吃。”他笑。
她两只手突然闲下来,老板这样,她很不适应。只有员工伺候老板,哪有老板给员工剥虾的。
她东张西望,想要缓解内心的尴尬。
前排角落,面对面坐着一对情侣,桌上也摆着盘情侣套餐。
女人朝男人撒娇,“老公,我不会剥。”
男人宠溺地笑,“我来剥,你只管吃。”
夏乐希突然涨红了脸。
“怎么了?”旁边的老板突然问她。
“我饱了。”她小声说,不敢抬头看他。
“没吃几只呢。”他看着满盘龙虾。
“打包吧,我回去再吃。”她抬头看他。
她提着袋小龙虾,脚步有些匆忙,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她在车上,闭着眼睛靠着后座,很安静。
车停下楼下。
她打开车门,急着离开。
楚子谦从车里出来,站在她面前。
她低着头,眼神闪缩,“老板,我上去了。今晚谢谢你。”
楚子谦不知道晚上笑得很开心的她,为什么突然这副颓丧又生分的模样。
他抬手扶着她的肩,弯下腰认真看她,担心道,“乐希,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夏乐希咬了咬唇,“没有啊。我就是累了。”
他松开手,“早点休息吧。”
“嗯。”她转身,脚步有些快,开了铁门,将自己关在门口。
她没走。她听到车轮子碾地的声音,知道他离开了。
夏乐希叹了叹。
老板太好了,对她太好了,不能再让他对她好了。她怕不小心喜欢上他。不,她其实喜欢他,只是不能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她怕让自己难过,怕伤心,怕失去工作,更怕再也不能见到他。
如果不曾想过拥有,便不会害怕失去。他是如此好,他有姬秀婉,所以她不能有坏念想。
夏乐希坐在床边,默默地剥了半袋龙虾。手虽然痛,但她学会了,也想通了,也决定了。她满意地站起来,起身去公用浴室洗澡。
她脱了衣服,低头脱裤子,发现小腹上有一片红色的干血迹。
她想起自己痛得生不如死的时候,正是临亦霄那只手掌按在她小腹上,将腹部那团阴冷的黑东西拍散。
夏乐希摸着小腹那片血迹,满脸疑惑。她做了大胆的猜测,是他的血发挥了作用。
她想到今晚这么顺利也许跟它有关,突然十分激动。
她穿回衣服,跑出浴室,回到房间,拿起电话,深呼吸好几下,才拨了他的号码。
对方没有接。
而她的勇气,只够拨一次。
她坐在床头,等了很久,期待他能打回来。
快凌晨了,该洗洗睡了。她将手机放在浴室的架子上,继续边等他回电。
手机响了,她激动万分,有些慌乱。沾着沐浴泡泡的手太滑,手机掉进马桶里。
她从马桶里捡起黑屏的手机。
“夏乐希,你真个笨蛋!”她骂。
夏乐希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拿着吹风机对着手机插口吹着。
“砰砰砰!”有人用力地拍门。“喂,大半夜的,吹什么东西,吵得人睡不了觉!”
她将吹风机关掉,按着黑屏的手机,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
这是老板送给她的手机,很贵重的礼物。
夏乐希窝在床上,抱着被子难过,久久不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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