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师听了脸色扭曲,咬牙绽出一个狞笑:“你以为我们几个现在是来干嘛的?”
他朝另外一人扬了扬下巴, 那人得令后, 开始用一个复杂的解锁工具,打开玻璃牢房的重重锁盘。
渚巽顿时明白了,他们这是挟私报复,要来折磨自己。外头的看守肯定早就被他们买通。
她身上还戴着困魔枷锁, 要真让那群人进来了,岂不是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一个不小心,整死她都有可能, 反正他们看起来都和无明之魔有不共戴天之仇。
渚巽心电急转,想着该怎么摆脱眼前处境。
只听咔的一声,玻璃牢房四壁符文光芒一闪,锁盘和禁制悉数解除, 未等渚巽采取行动, 一个天师冲过来照渚巽脸就是狠狠一拳。
渚巽被揍得歪倒在地,鼻子滴滴答答流出血来, 顺人中淌到下巴上。
好在她现在是无明之魔的设定,肉身比凡人时抗打几百倍,看似受伤,实则不痛。
随后一群天师围着她一顿乱打乱踢,渚巽晕头转向, 没法反抗,只得默默忍耐,心想得我脱困后非揍死你们不可,正想着,一个人踢到了她的太阳穴,渚巽趁势装作晕了过去。
“起来!装什么装!”那些天师宣泄暴力正上瘾,一副热血正义的样子,差不多失去了理性。
正当一个天师抓起渚巽头发,要对她继续施暴时,忽然后面有个人说:“停!你们这么打根本不痛不痒,要让这魔头真正痛不欲生才好呐!”
那天师一愣,回头问:“你有什么主意?”
那人走上前笑道:“让开让开,我特意准备了这个。”
他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针头细如麦芒,一滴透明液体在针尖闪烁。
其余天师吃惊道:“这是什么?”
那人说:“禁药,你们不是要让她痛吗,一针下去,神经痛可达到十级。”
天师们听了都跃跃欲试,纷纷道:“快给她扎下去!”
渚巽睁眼对那人怒目而视,大骂道:“你以为你容嬷嬷啊!”
那人笑道:“你果然在装晕。”
渚巽像个毛毛虫一样扭动着退后,那人却上前按住她,力气奇大,不由分说就往她胳膊上扎进针头,注射器一推到底。
众天师面露兴奋,全都翘首以待,等着看无明之魔痛不欲生的姿态。
渚巽全身都高度紧绷,但……预想的疼痛根本没有袭来,反而是原先空空的灵源处,有什么东西逐渐显现,并缓缓运转,渚巽闭眼用识海去观照了下自己的丹田,发现那里有一颗黑色舍利子样的东西,澎湃的法力从中涌出。
——灭之心骨!
渚巽震惊不已,一阵阵暖流直达渚巽的四肢百骸,她感到自己浑身充满了法力,先前被揍留下的外伤全部愈合。
渚巽一抬头,给她注射了不明物的那人挡住身后其他天师的视线,指了指困魔枷锁,眨了下眼。
渚巽微微点头。
有个天师嚷道:“她怎么没反应?”
他推开了挡住渚巽的那人,要上前查看情况,渚巽全身发抖,犹如抽搐,天师喜道:“发作了!果然发作了!”
其他人掏出手机打算录个视频存为留念。
下一秒,渚巽像脱衣服一样轻松挣断了困魔枷锁,面色如常地站起身。
众天师一骇之下非同小可,大喊大叫着后退,完全懵掉。
渚巽一抬手,小小地释出一道法力,所有天师被劈晕了过去,身上的灵力全部被吸到了渚巽那边,如果不是渚巽及时反应过来收了手,他们的灵源势必被吸干。
渚巽走过去踹乱七八糟躺一地的天师,都晕死了。
她转身,望着那个救了自己的人,问:“你到底是谁?”难道天监会也有妖魔那边的间谍?
那人微微一笑,恢复了真容,白色长发,新雪一样的肌肤,连瞳眸和眉睫都是白色的,一个久违的老熟人。
“白祸主无穀?!”渚巽下巴掉地,难以置信道。
无穀是始魔傩颛第一手下。
“殿下,恕我来晚了,刚才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让你受了点苦,我们走罢。”
无穀非常自然熟稔地拉起渚巽的手,带着她一路出了牢房,走廊所到之处,凭借他和渚巽的法力,看守们全部倒下。
呜啦啦——
震人耳膜的警报声响彻整个重犯监狱区。
无穀加快脚步小跑起来,渚巽消化了在这个世界无穀竟然是友军的事实,连忙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无穀不慌不忙道:“回家。”
渚巽忽然想到,既然无穀都来了,那岂不是说明……
“等等,傩颛也在?”
无穀诧异地看了渚巽一眼:“当然,陛下在外边等着接应你。”
一记重锤砸进渚巽心里,她猝不及防地刹住脚步,结巴道:“傩颛来接我?”
无穀误会了她的反应,安抚道:“殿下无须紧张,陛下不会怪罪你的。”
渚巽:“……”
她知道自己和无穀是鸡同鸭讲,现在逃出天监会大本营要紧,只得继续奔跑,但她根本没做好要见傩颛的准备,即使在这么一个非真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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