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五邝他们打架了吧。”沧巽打了个呵欠,下床梳洗,五蕴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
五蕴抱怨道:“我们到底还要在弋氏山庄窝多久,这里舒服归舒服,就是太闷了,和外界根本不通音讯,我想出去玩,顺便打听外界消息!”
沧巽知道五蕴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像只脱缰的野马驹,遂道:“你想出去玩,就乔装出去,不要暴露自己,但要跟弋阳他们打个招呼。”
五蕴笑道:“你们放心,我的神通之一就是千变万化,再厉害的天师都没法识破。”
于是,和弋阳他们沟通好后,五蕴摇身一变,装成个不起眼的普通人,去了京城。
他随意逛吃逛喝,不到半天,就吃了十家有名的美食,肚皮只饱了一半,五蕴寻摸着下面去哪里玩,不知不觉走到一处红墙下,抬头一看,法源寺三个大字压在头顶。
周围信徒来来往往,神情肃穆。法源寺正在举办一场法事,据说是寺内弥贤长老圆寂,僧人们正在诵经祈福,助长老早登莲台。
角落的圆拱门,有两个人吸引了五蕴的视线。
一个是寺内僧人,脸色不安而警戒,瞟着经过他们身边的人,另外一个打扮得很寻常,像个公务员,五蕴一望即知对方是公职天师。
看他们紧绷的神情,似乎在商讨什么严重的事情,而不是在我表达吊唁你回我客套话,末了,天师离开,僧人也回去了。
五蕴的胃口被吊了起来,他眯起眼,心念一动,从气运之精里抽取了一缕精芒,载着自己神识,附在那僧人背后,进了法源寺。
兜兜转转,那年轻僧人通过一条廊庑,进了一个偏殿。殿堂后边,赫然停着一台棺椁,里边正是圆寂了的弥贤法师。
包括方丈在内的几个高僧,围在旁边,皆是眉头紧蹙,神情忧虑。
“师伯,我已经跟天监会的人打好招呼了,这段时间他们会派人在寺庙内外警戒,寻找可疑迹象。”年轻僧人说。
方丈看上去并没有感到多大安慰。
旁边一个黑长眉僧人语气很重道:“弥贤师公肯定不是正常死亡,什么诵经入定时安然圆寂,明明就是出了岔子,走火入魔,嘴角还有黑血!那些庸医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我看是外道邪魔入侵!他老人家佛修造诣何其深厚,不可能自己凭空出岔子,不如快点向天监会申请立案,将弥贤师公的遗体解剖了,早点查明真相。”
另外一个胖僧人一脸恼火:“行了,空善,听听你说的啥话,还解剖,师公的金身岂能容得你亵渎?”
方丈道:“阿弥陀佛,都别吵。”
众僧一下子安静下来。
方丈道:“我们去其他地方谈,别打扰弥贤长老安息。”他悲伤地看了眼遗体,带领众僧人退出了偏殿。
五蕴的神识留了下来,绕着弥贤法师的遗体打转,只见微光一闪,五蕴的神识便没入了法师的遗体,进去他体内观照五脏六腑。
五蕴本人靠在红墙下,猛然睁开了眼睛。
弥贤长老的胸腔里没有心脏!
血管切口整齐,心脏则不见了,前胸和后背却没有一丝一毫创口,就好像这人天生就没有心脏一样,毫无疑问是妖邪之术所致。
然而如此精细吊诡的操作,又岂是寻常妖邪所为。
五蕴额头冒了滴冷汗,他返身朝向法源寺正门,老老实实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
随后,五蕴立刻回到云梦山,把这件事告诉了沧巽和夔等人。
少荻在凡间活的比较久,再稀奇古怪的事都见过,用一种稀松平常的口吻道:“掏心之类的嘛,很多修为高深的妖魔鬼怪会这么做,尤其喜欢吃佛修高僧的心脏。”
五蕴疑惑道:“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少荻:“……”
五邝淡定道:“别听少荻胡诌,她说的那些事,都发生在古代,现在妖族和人类关系今非昔比,除了堕入邪道的少数妖怪,绝大多数妖族都不屑那么做。”
五蕴追问:“可你见过没有伤口的那种掏心吗?”
五邝承认:“这倒没有。”
五蕴转向沧巽:“我想追查这件事,求批准!”
沧巽扶额:“我们现在还有其他任务……”
五蕴兴致勃勃:“哪有啊,你成天和太峰夔谈情说爱,我闷死了,再说我总觉得心慌,弥贤法师被害,恐怕不是孤立事件,说不定后边还有佛僧受害……”
沧巽头痛道:“行吧,但你不准乱来,不准暴露行踪,遇到事必须先向我汇报,不准自己拿主意。”
五蕴得了允许,屁颠颠又跑下山去了。
夔在旁评论:“你真是太纵容他了。”
沧巽瞥了他一眼:“你是他便宜爹,那你管管。”
夔:“……”
沧巽的手机铃声响起,一听见这铃声,沧巽脸色微变。
这是她给张白钧的专属铃声,名叫道士下山。
沧巽对夔递了个眼神,走出去站到走廊下,谨慎按下接听键。
“喂,张白钧。”她声音很轻。
对方听到沧巽的声音直接叫了自己的名字,似乎很吃惊,半晌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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