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巽愕然,其余人神色各异。室内短暂安静。
唐正则打破安静,对沧巽淡淡道:“他们身上的魔气,该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沧巽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唐正则扯了扯嘴角:“青山道观遭到袭击时,张白钧和张灵修都看见了你本人。张灵修说你是凶手,张白钧说不是,假设他们看到的是冒充者好了,但他们身上的魔气显然和你有关,否则你怎么解释他们刚才对你的反应。”
沧巽没有说话,眼神很冷。
夔对唐正则平静道:“沧巽是无明之魔,她的法场对低级魔众具有很强的威慑力,你猜错了。”
唐正则怀疑地打量他们。
春水生态度强硬:“云嗔,张白钧他们看到的不可能是渚师姐,我跟你解释过,就莫要妄加揣测了。”
直到现在,春水生依然尊称沧巽为渚师姐。
唐正则面对春水生的责备,无奈耸肩,不再出声。
五蕴早从院子里回来了,他轻松走近,一手搭在沧巽肩膀上,笑道:“哎哟喂,太峰夔说的对,沧巽可是无明魔子,碾压一切凡间魔族,这破烂魔气见了她自动叩头也不奇怪啊!喂,你可别阴谋论到沧巽头上。”
说到最后一句,五蕴伸出手指,吊儿郎当地点了点唐正则。
五蕴生就一副绝色美少年的皮囊,结合了沧巽与夔双方长相的殊胜之处,如诗经中狡童形象的化身,眸光如星子,活泼又痞气,顿时调节了室内僵硬的气氛。
唐正则嘴角一抽,不明白沧巽和五蕴是什么关系。
他对五蕴道:“请问你是她什么人……”
夔瞥了他一眼:“我们儿子。”
唐正则:“……”
贵圈真乱。
那边,春水生对沧巽解释:“青山道观被袭击时,张白钧他们中了袭击者释放出的魔气,一直勉强支撑到给青鹿山人下葬后,才赶来清凉寺求助,期间情况恶化,成了现在这样,我师父看过症状,说只有一个人能救他们。”
他越过沧巽肩膀,指向夔。
沧巽困惑而诧异:“慧远方丈?他为什么这么说?请问方丈在哪?”
春水生叹气道:“师父近来说要闭关静思,我想估计青鹿山人离世,令他想了很多。”
青鹿山人张翼轸与慧远法师是至交。
话毕,春水生上前一步,郑重地朝夔道:“夔师兄,拜托你了。”
夔淡然道:“可以。我有条件。”
唐正则闻言盯着他。
春水生坚定道:“夔师兄但言无妨。”
夔:“我们救了人之后,清凉寺所有人不得为难沧巽和五蕴,如果天监会有异动,查到这里来,你们必须隐瞒我们的行踪。”
春水生神情忧心:“我可以代表我本人、云嗔和我师父答应你,不过,清凉寺上下的话……恐怕有些困难,我得想想办法。”
夔:“慧远法师身为一介方丈,难道管不住其他僧人吗?”
春水生想了想,说:“我去回禀师父,找他商量。”
他离开了院子,回来时转告夔:“师父答应了,说清凉寺会庇护大家周全。”
夔点头,转身靠近张白钧和张灵修。
他让春水生和沧巽帮忙寻找了一批拔火罐用的玻璃罐,又将张白钧、张灵修二人的外衣脱掉,只遮住重要部位,令他们翻身趴下。
五蕴好奇道:“你打算做什么?”
夔没有回答,轻轻往玻璃罐中一弹指,一粒胡椒大小的金红色豆火凭空出现在罐子正中,不贴壁,静静燃烧,奇异的是,玻璃罐摸着并不烫手,只是温热。
夔如法炮制,将盛有豆火的玻璃罐子倒扣在了张白钧师兄妹的后背上。
霎时,张白钧、张灵修开始浑身抽搐,接着大口呕出魔气,众人吃了一惊。
夔淡定地弹出无动心咒光焰,不管他们吐了多少魔气,他都烧得干干净净。
春水生大感安慰,捻着串珠,不断持诵佛经。唐正则一直盯着夔,表情耐人寻味。
五蕴对沧巽耳语:“我怎么觉得这个魔气是——”
沧巽掐住他的腰窝肉,示意他噤声,五蕴憋了下,看着沧巽,沧巽微不可查地向他摇头,五蕴随即安静。
五蕴本想说,他认为这魔气是傩颛弄出来的,因为感觉很像。他小时候跟着沧巽在从极渊赤水宫住过,对傩颛的法场与气息相当熟悉。
既然沧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说明沧巽也产生了和他同样的怀疑。
那边,夔拔火罐完毕,张白钧、张灵修神智逐渐恢复了清明,两人出了一身汗,背后有拔罐留下的圆形瘀血,当春水生解开了他们的绑缚后,他们因虚脱晕了过去。
春水生非常高兴,不住对夔道谢,唐正则面色也缓和不少。
将张白钧、张灵修他们就地安顿妥当后,春水生带众人来到院子里围坐谈话。
春水生难掩忧虑,对沧巽道:“渚师姐,我在清凉寺消息很不灵通,定先生她怎么样了?天监会最近究竟有何异动?”
沧巽没有想到春水生待他一如既往。看来春水生是真的依然拿她当渚巽,而非无明之魔。对比唐正则的态度,反差尤其鲜明。沧巽心里浮上些许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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