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夏还在哭。
叶阳希身上很热,田夏恍惚以为自己背后靠的是一块热铁,就连眼前的黑暗也带着热烈的温度。他指尖有淡淡的烟草味,不像杨杰身上的那么恶心,却也让她心里如同梗了一根刺琬。
不知道走了多久,田夏听见了耳边有汽车的声音,她突然抬脚猛地一下踩在叶阳希的脚尖。
“嘶!田夏!”叶阳希吃痛的同时放开了手,田夏重见光亮,头也不回地就往过街天桥上跑,一点儿也不顾他在身后喊她的名字琬。
回到家里,田夏锁上门,扑到床上又是一顿哭。
她从没看过那样可怕的场面,那些人七倒八歪地躺在地上□□,倪菲的哥哥连牙齿都被打掉了,他流着血痛苦扭曲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
叶阳希、叶阳希……
如果她没有想去帮他,如果她没有走进那条小巷,是不是就不会……至少她不会看见。
第二天到学校里,任纯看见田夏憔悴的样子忍不住惊讶问:“田夏,你怎么啦?”
“没事。”田夏摇摇头,但她眼下的青影和苍白的脸色却毫无说服力。
昨天晚上她几乎一夜都没有睡,一闭上眼睛,口吐鲜血的杨杰就捧着一颗断牙出现在她面前。
她余光瞟了眼斜后方的座位,许天奇和叶阳希都还没有来。
刚坐下,任纯又开始跟她说小道消息了:“我跟你说哦,昨天我们班有男生看见叶阳希被倪菲她哥堵在侧门那边了。”
田夏心头一跳,捏在课本边缘的指尖泛白,“然后呢?”
“然后他就走啦。”任纯不满地捶桌子,“他个胆小鬼,看见对方都是高年级的,人又多,连热闹都不敢看就跑了。”
田夏莫名松了口气,“哦。”
任纯撑着下巴忧心忡忡地望着后方,“好担心哦,你说叶阳希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不要啊,他那么好看的一张脸。”
田夏不说话。
早自习结束后,叶阳希他们还没来。
田夏正在收拾下一堂课要用的课本和草稿本,班主任突然喊了她一声:“田夏,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平日里不管是课上还是课下,不管哪科老师喊她,她从来都是十分平静的,但亲身经历了昨天那件事情之后,班主任的声音好像变成了一道催命符,催的她脸上发烧,心惊肉跳。
万一高老师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要问她什么怎么办?说话实说吗?学校会不会把叶阳希开除掉?
田夏忧心忡忡地在教师办公室门口徘徊,迟迟不敢进去。
直到从其他班下了早自习的英语老师看见她,才把她带进去。
在见到班主任给她的成绩表的时候,她心里的大石头才终于放下了。
班主任说:“田夏,这是我们班上学期期末考的成绩单。我呢,是想着已经高二了,咱们要尽可能地保持班级里的成绩平均,成绩好的能把成绩差的带一下就带一下。你把成绩单带回去看看,然后把咱们班的座位重新调整一下。辛苦一点,尽量在中午放学以前把座位图给我。”
“好的。”田夏接过成绩单,若有所思。
班主任见她有些恍恍惚惚的样子还以为是学习压力太重导致的,语重心长地劝慰她道:“田夏,成绩固然重要,但劳逸结合也不能少,老师知道你一直很乖,不过偶尔还是要让自己休息放松一下,知道么?”
田夏乖巧点头:“知道了,谢谢高老师。”
回到班上,任纯听说要换座位,抱着田夏的胳膊不愿意撒手,直呼:“田夏,我不要离开你!”
田夏也不想换,不过这是班主任交代给她的任务,她不想换也得换。
其实换座位这个事情并不难,依照班主任的意思,再加上同桌两人的高分项和低分项能够互补就最好了。
粗粗看了一眼成绩单,田夏对各个同学的分数都有了大概了解,座位图也渐渐在她笔下成型。
不过写到最后两排的时候,她有点儿犯难了,许天奇和叶阳希到底谁是最后一名,谁去和他们两个一起坐比较好呢?
刚才她去办公室去的功夫,他们已经来了,这会儿两人正姿势统一地趴在桌子上补觉。
任纯看着叶阳希好端端的样子很是意外,似乎不敢相信他今天竟然能毫发无伤地来上课。
不知不觉地,叶阳希的名字就排到了许天奇后面去了。
田夏定了定心神,最后就最后。
谁让他那么凶,又那么坏。
第二节 课下了之后,田夏就把座位图送去了办公室。
班主任的视线停留在座位图最后的位置,她用红笔圈了叶阳希旁边的位置,说:“贝雷不能坐这,他自己中不溜秋的,很容易被影响。这样吧,你先去,我考虑一下,下午班会的时候咱们再确定。”
听班主任的语气,田夏知道自己没猜错,叶阳希的成绩果然比许天奇还差,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要跟他坐在一起。
当时田夏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倒霉蛋会是她自己。
班会是临时被调到周二最后一节课的,数学老师和班主任换了课,周五下午的班会就上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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