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药——
有没有毒还有待论证。
高未接过小瓶子,却没有马上离开,只是问:“娘娘……为什么不要?”
阮央疑惑抬眼,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对上她的眼睛,高未便不说话了,拿着瓶子低着头,恭顺道:“是,奴才将它还给于公公。”
——
夕阳西下,宁钰谦漫步在去寿安宫的路上,这条路被重新修整过,看起来很新,路面上的青石方砖都是新铺成的。
皂角靴踏上去,一步一响。
宁钰谦看着前方,连头都没有转一下。
于安拿着手里的白瓷瓶子,给自己打了打气,才鼓起勇气道:“陛下,阮妃娘娘没有要这个……”于安低下头,将白瓷瓶子举高放在身前:“是奴才办事不力,还请陛下责罚。”
走在前面的人依旧安静,一言不发。
只是脚步顿了顿,于安只看见玄黑色的衣摆动了动,然后手里的白瓷瓶子被人接过,宁钰谦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随后道:“无事,不必自责。”
于安心底舒了一口气,刚抬起头,就见那白瓷瓶子被自家皇帝陛下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碎成了许多碎片。
碎片在阳光的折射下,有些灿烂的刺眼。
于安看不清宁钰谦的表情,只听到了一声轻轻的笑声。
像是讥讽,却又像是其他什么的东西。
总之,他听不懂。
更不想懂。
宁钰谦自小就是一个合格的皇子,喜怒不形于色,这是于安第二次见宁钰谦失了体面。
第一次,是在阮妃撞了柱子之后。
那时陛下的表情,狰狞恐怖。全然没有了平日的清高样子。
于安低下头,不敢再去想这些。
宁钰谦的脚毫不留情的踩在碎了一地的瓷片上,没有丝毫停顿的继续朝寿安宫走去。
面色表情依旧淡然,像是方才那一笑,仅仅是于安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于安:陛下真是失态了。
宁钰谦:朕并没有生气。
于安:奴才知道,那只是奴才的错觉。
深深:emmmmmm……
第10章 数星星
宁钰谦才走到寿安宫门口,就听到一阵阵笑声自殿内传来,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里面的人的心情愉悦。
只听了一下,宁钰谦就能肯定这是太后的声音。
殿门口守着的侍卫见他来了,连忙跪下行礼,顺便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的人,让他进去通报太后娘娘。
宁钰谦挥了挥手,漫不经心的问:“太后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寿安宫门前很素净,只有两三个守卫守在门口,太后喜欢安静,故而也很少有人来打扰她。
宁钰谦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位王太后高兴成这样。
守卫低着头答道:“今日淮安王殿下来了,太后娘娘在同殿下交谈。”
宁钰谦点了点头,面色平静的迈进了宫门:“起来吧,不必跪了。”
说完也没等身后的人回应,径自进了寿安宫正殿。
殿里的两人——淮安王和王太后之间相谈甚欢,远远看去就是一副母慈子孝的融洽景象,像是再也插不进去第三个人。
宁钰谦敛下眼眸,缓下步子走过去。
淮安王宁鸿业就是前太子,宁钰谦登上帝位之后将他册封为淮安王,在京中赋闲养老。
宁鸿业见宁钰谦来了,勾起唇笑了笑,便从座上起来,对着宁钰谦的方向行了个礼。
他身上的气质雍容懒散,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波澜。
宁钰谦淡淡点了点头,朝太后行了个礼。
太后的笑声止住,随后笑眯眯的让他起来。
宁钰谦看着伸到他身前的那双手,那双手抱养得宜,细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指尾带着纤长的护甲。
他瞥了一眼,自顾自的起身,没有去碰那双手,亦没有说一句多谢。
太后的笑容凝在了脸上,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陛下怎么来了?”她掩饰性的垂眸理了理手上的护甲,笑着问宁钰谦。
“儿臣是来与母后商量一下您的寿宴,应当如何举办。”宁钰谦在她对面坐下,视线扫了扫一直沉默的淮安王,“王爷怎么也来了?”
宁鸿业笑,眼眸看向太后,声音温柔:“臣也是来同母后商量她的寿宴的,只是母后说不喜欢铺张浪费,也不知陛下有没有什么想法?”
“不必多费心思了,哀家不喜欢铺张浪费,一切从简便好。”太后扬起手,触上桌上摆着的佛珠,拿在手里捻着,“再说陛下刚登上皇位,本来就应当节省,给天下人做个表率。”
她这话说的大气,宁钰谦浅浅的嗤笑了一声,不置可否,没表态。
王太后是他的生母,而前太子宁鸿业,则是前皇后玉氏所生,只是玉氏死得早,宁鸿业便是由王太后一手带大的。
宁鸿业皱眉,看了一眼对面的宁钰谦,佯作不满的反驳:“母后怎能如此?再说这可算是您的五十寿宴啊,整数生辰自然是要好好庆祝的。”
太后好笑似的看了他一眼,眼底满是宠溺,“业儿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哀家就是不喜欢热闹,哀家的生辰,自然是由哀家自己做主才好。不然,母后可要不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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