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灵光护体之人,又岂是寻常之人……”
“我看啊,她本就是花神,在昨夜那是真身显世。”
“对,对,我看也是。要不怎会有一双奇怪的紫色眼睛?那可是花神的标志呢。”
玉色荧光?摩挲着怀中的玉石雕花,想起昨晚刚巧将它放在胸前,会是它吗?小小的它竟在危险时刻救了我?
呆呆地立在那里,直到耳边传来桑莫的轻唤,才回过神。却又被眼前的景象吓地心脏猛地一阵收缩。
只见眼前,本是聚在一起,高谈阔论的人们,已经全数伏倒在地,漾满崇敬的眼睛直直地盯视着我。
“花神,花神……”不停低唤的声音扰乱了平静的思绪,额头一阵撕裂般的痛,滚烫的热刹时席卷全身。
无暇顾及面前的众人,推开身边的桑莫,转身快速地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那虔诚的声音击在心上,会有止不住的痛?为什么会感觉现在拥有的公主般的记忆正在缓缓离开自己?为什么会感觉有什么要自体内喷薄而出?
待得远离了人群,才停下脚步,转身,伏在一直紧跟着的桑莫的肩膀之上,无力地在他耳畔丢下一句话,一句来自内心、被疑惑纠缠许久的话:
“我究竟是谁?那个安吉拉又是谁?”
虽然对昨晚后来的事已不记得了,可那伴随着风声隐约传入耳中、那藏于急切嗓音中的“安吉拉”,却在此时在脑中清晰地回响着。
我究竟是谁?
身体越来越热,自桑莫眼中,我清楚地看到了自己:额间那一片粉嫩如桃花的花瓣,此时,已经被艳红的血色充斥,妖艳而诡异。
第16章 第 16 章
第二日,天未亮,就已醒来,脑中的凌乱,使得睡意全无。
坐在镜前,盯着镜中女子的额间,思绪顿时停留。
额间的花瓣较之先前的粉嫩加了抹艳红,却比昨天少了些血色,诡异之气荡然无存,只凭添了些许妩媚。
府内下人的态度依旧,恭敬之余,总有丝丝淡漠疏离之感。再怎么的宾至如归,也依然少了些家的温暖、惬意。
拉上桑莫向郡王辞行,虽然在此时间不长,可心却已不愿意再作停留,害怕再待几日,异常烦乱的心会整个炸裂开来。
简单收拾细软,就驱车继续向东而去。
一路上,昏昏沉沉,时日悄悄流逝。
一直将那朵玉石雕花藏于胸前,却再未曾进入过什么奇怪的梦境之中,平平静静,连心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待精神回复清明之时,才发现已离开清雨郡好远。
路上,风光秀丽,景色怡人,令人流连忘却前进的目标。
时间似乎是无限制的,金钱也是无限,可携带的干粮却有限。
终于有一日,饿极的我们相视无语后,无奈地去寻找可以果腹的食物。
好在已进入夏日,林中皆是已届成熟的野果,虽有些酸涩,却又别有一番滋味。酸涩过后,喉内只残留一股清甜,鲜嫩的感觉就好似将这林间万千生物的灵气皆吞吃下肚一般。
这日,将马车停在林间树阴之下,吃着刚由树上采下的青果。
夏日热烈灼人的风,经过枝叶的筛滤,吹在身上,竟有一种清凉舒爽的感觉。
忽然,似乎有着隐隐的嚎叫之声传来,夹杂着点点的悲戚之意。
来不及细想,拉上桑莫,就直向树林深处而去。
蜿蜒的小径在杂草后若隐若现,高低的灌木错落地阻挡着前进的道路。
无奈地舍弃了马车,与桑莫一路披荆斩棘慢慢前行,终于,在拨开一丛挡路的密集的树叶之时,停下了脚步。
眼前,一名少年正搭弓瞄准,拉满的弓弦,好似随时都会激射而出。
再看对面,一只灰狼呲牙怒视,全身毛发倒竖,不时发出低沉的嚎叫。
正是它将我们引至此地。
在它身后,似有星点的银光闪烁,待要细看,只见一个银色物体已飞快跃入我的怀中。
低头看去,发现是一只幼狼:全身毛发雪白,无一丝杂色,在阳光照射下,如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此时的它,正用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我的胸前磨蹭着。
无措地看向那灰狼,却见它似是松了一口气般,转身快速地飞跃入身旁的树丛中,消失了踪影。而同时飞出的羽箭则笔直射入了树干之中,箭头没入树身,只余箭尾微微颤抖着。
那少年却放下手中的弓,径自来到我的面前,盯着怀中雪色的生物,嘴唇张张合合,却未曾吐出一个字,似是有话要说,却难以启齿。
既然难以出口,那不问也罢。
抱着那暖暖的小小躯体,转身就要离去,衣袖却被拉扯住,转头,是那少年,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以试探的语气说出了一直憋着的话:
“你,你能不能把那银狼送给我?我母亲需要它来救命的。”
“用它?救命?”
怀中,已有细微的鼾声传出,不禁摇头苦笑,它还真是悠闲,连身处险境的觉悟都没有。
细细询问,方知,少年家就在不远,但因家贫,母亲身体病重亦无钱医治。几日前,偶然听说,山中一种毛皮银色的狼价值不菲,特意来猎取,不想,却眼见它跑入了我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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