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是他们想跑也不太可能了,因为因为刚才那一下,已经有七八个邪云堡的黑衣人冲了过来。
那些人齐齐举剑,有一人厉声质问:“怎么?你要背叛邪云堡?”
白衣女子不说话,将常隐紧紧护在身后。
原本总共有二十几人来到常府,其中的十几人已经回去复命了,只剩下这几人打扫一下残局。
领头的黑衣人见岳如沐并不悔改,只得冷声道:“那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些话常隐并没有听到,也可以这么说,常隐根本没听进去。
因为他看到了黑衣人将常府的人尸体都堆在了一起,其中就有他的爹爹还有娘亲。
小常隐浑身发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想哭,却哭不出来。
再然后的记忆,便是白衣大姐姐和黑衣人打了起来,浑浑噩噩的他一直被大姐姐保护在身后,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是有一名黑衣人的刀即将砍在他的身上。
白衣大姐姐右手拿剑,抵挡着旁边人的攻击,根本撤不回手,于是……
将左手挡在常隐的身前,那把刀狠狠划在她白皙的手臂上,白衣大姐姐眉头皱了一下,咬着嘴唇防止痛呼声从口中溢出。
这下子他的注意力便放在了白衣大姐姐身上,黑衣人人数虽多,但是也全被大姐姐全都砍倒在地,最后都了无声息。
当然……
她的一袭白衣像是被血浸泡了一样,不知是她的血还是黑衣人的血,亦或是两者都有。
他所有的记忆,便是白衣大姐姐浴血护他。
地上遍布尸体,有黑衣人的,也有他们常府的。
由于常府的动静很大,引来了周围的人,这里面有江湖侠客,也有一些普通百姓。
岳如沐的剑上,身上都满是鲜血,地上尸体纵横,血流漂杵,她冷淡的站在尸体中央,旁边还有跪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小常隐,在众人的眼里,岳如沐此刻就像一个杀戮者,手满血腥。
岳如沐抱起地上的常隐,提着轻功飞出了常府。
或许便是这个时候,传出了是邪云堡岳如沐屠杀了他满门,常隐想。
在之后的记忆,便是……
他不哭也不闹,在这个年纪显得过分冷静,眼里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飞扬,一汪死水深不见底。
当晚,岳如沐投宿了一家客栈,缓和一下伤口,给伤口痊愈的一些时间,不过他们也不能待太久,邪云堡的人迟早会找到他们的。
岳如沐褪下一身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的衣服,给自己上药,她的后背,胳膊,肩膀,尽是还在流血的伤口,有些伤口比较小,有些伤口却很大。
岳如沐够不到后面,小常隐主动帮她上药。
常隐面色冷静:“多谢大姐姐相救,此恩情常隐无以为报,若有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
本就虚弱的岳如沐一下子被逗笑,她勾起失血过多而泛白的嘴唇,“傻孩子,我不用你报答。”
她眼神中带了些落寞,毕竟是他们邪云堡所作所为。
当然,常隐并看不到她的表情。
休养了几天,岳如沐的伤势好了很多,但是手臂上的那块狰狞的疤痕却无法消失。
小常隐一直觉得自己欠了大姐姐一条命。
大姐姐跟他说,要送他去一个新的地方。
常隐:“可是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岳如沐笑着摸摸他的头,“那里将会是你的第二个家。”
于是他们在接下来的三天都在赶路,马不停蹄地赶路,这期间大姐姐一直很谨慎,生怕在将他送到雾夜派之前出了什么岔子。
好在这三天都没有任何变故,他们顺利到达雾夜派山脚下。
常隐抬头问她,“大姐姐,你不跟我一起吗?”
岳如沐笑着摇摇头,“我就不了。”
她蹲下身,轻拍了拍小常隐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常隐”
“以后你要努力修习,才能保护你最重要的人,知不知道?”
小常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在分别得那一刻,一直忍着没哭的小常隐,大眼睛蓄满了泪水,决堤而出。
“姐姐,我没有家了,我没有爹娘了。”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崩溃地哭着。
岳如沐眼底瞬间充满了浓浓的心疼,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慰着他。
小常隐只发泄了一小会,仅仅这一小会他就已经控制好了情绪。只有红肿的眼睛还有委屈的哭腔证明他刚刚哭过。
岳如沐便看着那一抹小小的身影往上爬楼梯,背影中透露出坚韧与隐忍。
等到小常隐已经完全消失在了岳如沐的眼中的时候,岳如沐再也忍不住呕出一口血。
其实前几天蛊虫就已经发作,她没有及时的得到解药,现在蛊虫可能已经伤了她一些肺脏,她现在只能回去邪云堡,寻求解药。
……
邪云堡
岳如沐跪在地上,剑放在身旁,她的身前是一身黑衣,身形有些扭曲的女人,女人带着黑帽子,没有遮起脸,她的脸爬满了诡异的黑色纹路,皮肤就像抽了水后的干皮,甚是可怖。
“你可知错?”女人嘶哑着嗓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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