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个月的惩罚,小女孩成为村子里唯一一个拥有眼睛的人。
陶棠大致了解了情况,“这是什么鬼在作祟?”
亭临眸子仿佛一汪深湖:“这个厉鬼名为鬼目。”
鬼目通常在深夜出现,它可以任意进出人们的房屋,站在屋内人的床头前,静静地看着你,而且它会在人们熟睡的时候夺走那人的眼珠,一点一点地挖出来,然后才会离开。
陶棠浑身的毛孔都仿佛被灌进了凉风,要不然她怎么会浑身发冷?
小女孩眨着眼睛无助地盯着陶棠,好像是在说,姐姐救救我们吧,我好害怕。
我很想帮你,可是我也害怕啊……
小女孩见陶棠犹豫不决,更加难过,眼泪不住地往下流,再配上脏兮兮的脸,显得更加楚楚可怜,陶棠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一边是她最害怕的东西,一边是等待救赎的小女孩还有村子里的人。
陶棠咬咬牙,“姐姐帮你。”
陶棠的内心在疯狂哭泣。
一脸赴死的陶棠引得亭临一声轻笑,这个笑声就像水滴掉落谷中的声音转瞬即逝,但又是那么悦耳。
陶棠收回看着小女孩的视线,看向面容淡淡的亭临,“你笑什么?”
亭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我没笑啊。”
娃娃从怀里拱出,指着他的脸,“你骗人,你刚才明明笑了的!”
亭临:“……”
他面无表情的将拱出来的娃娃塞回去,神色淡然,依旧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陶棠:“……”
鬼目只在深夜出现,你根本没有办法找到它,除非它来找你。
所以经过最终决定,陶棠不想让小女孩冒险,所以只能她当被鬼目捕食的人,亭临藏到一边,伺机杀死鬼目。
而且就算换了亭临当诱饵,她搞不好都不敢冲出去,所以将诱饵这个重任由自己承担。
……
夜色渐浓,眼见天就要全黑了。
陶棠有些欲哭无泪,她为什么有种感觉,今天天黑怎么这么快?
她从来都没觉得天黑的快,这真的是头一次。
陶棠躺在床榻上,备受煎熬,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待宰的羔羊,好无助。
外面早已变得漆黑,夜色中的环境总是静悄悄的,多了几分死寂,倒将屋里屋外衬的更加的恐怖阴森,外面时而有风吹拂,木窗和木门嘎吱嘎吱地响,陶棠只觉得自己的心慌到要爆炸。
亭临没有离陶棠很远,就在她的床榻旁边,只不过两人中间有张布在隔着,虽然知道,但是陶棠还是很紧张,她没有盖被子,鼻子上还源源不断溢出薄薄一层汗水。
突然,门口砰地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到一样,这个声音一下子让陶棠握紧了剑,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但是这一声响后,再也没有了别的动静。
陶棠声音轻轻的,十分小声,带点可怜兮兮挠人心弦的意味,“亭临,我害怕。”
帘幕旁的亭临沉默了下,安抚道:“不用怕,我在这里,我不会让它伤害你。”
夜色更加的浓郁,清冷的月光透过木窗投到了屋内,将屋内照的一片通亮,这份光让陶棠安心了些,毕竟总比一片漆黑,一睁眼就能看到一个鬼的模样来的好。
陶棠为了缓解紧张,时不时地和亭临搭两句话,亭临也是有问必应,温声讲话,和平常冷淡的模样有些不一样。
突然,陶棠敏锐地捕捉到他们的隔壁的一家房屋的门被打开,然后又归于寂静。
陶棠紧张的眼角开始泛红,眼里也变得水汪汪,但是愣是挺着没让一滴眼泪掉下来,她握紧剑,手心中都是汗水。
门外传来粘腻的脚步声,大风呼啸,木窗被狠狠拍打着,发出巨大的声响,但是却难掩他们所在的屋子的门被吱呀一声打开的声音。
卧槽!门开了!门开了!
陶棠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借着屋内明亮的月光,朝自己床头望了一眼。
这一眼差点没把她吓死,反正心脏骤停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陶棠想。
因为,她的床头站着一个……
根本不能称之为一般的鬼,毕竟一般的鬼还有形体,还能有个人的模样,她倒也不会太过惧怕,可是……可是……
一个巨大的碧绿色眼珠正在望着她,就像看着一块美味的肉一样,瞳孔里贪婪之色甚是明显,眼白处泛着红血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与其说是欣赏,倒不如说是对它自己的晚饭十分的虔诚,似是要做些什么准备才能下手。
陶棠本来已经稍微平息了砰砰慌乱跳着的心脏,但是当鬼目瞬间张开一张超级大的大嘴,嘴里面有着大大的獠牙,嘴角流着血红色的分泌物的时候,陶棠再也没有办法冷静了。
陶棠连忙翻下身,往亭临所在的床榻扑去。
此刻亭临也已经注意到鬼目的出现,刚坐起身就被陶棠扑倒了,由于冲击力很足,两个人滚下了床榻,滚到了角落里,两个人此刻的距离极其的近,近到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两个人的身体挨着,陶棠原本倒在亭临的怀里,她抬起头,眸光潋滟,折射着温和的月光,像是被揉碎了的星星,吸引着亭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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