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轻低下头,面容陷入阴影中,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小时候,李云轻与陶棠玩耍过,当时两个人还只是小娃,但是李云轻就记住了那个爱笑调皮,口口声声说要长大要嫁给他的小女娃,虽然陶棠忘记了,但是他可没有忘。
李父没有看李云轻的表情,继续道:“万重宫办不成事,不是还有别的门派吗?我就不信,这桩买卖还没有人做!”
李云轻抬起眸子,目光犀利,紧紧的盯着李父,“我虽然仰慕陶小姐,但是也不到那种非她不娶的地步,还望爹不要因为冲动做了坏事,一旦走错了路,就不可能再回头了。”
李父笑得诡异,嘴角往上扬,“回头?我为什么要回头,现在不动陶府,我心难安!云轻,我在这个镇子原本那么有名望,但是你看看现在,每个人都讽刺我,将我的尊严狠狠的踩踏,你让我如何能吞下这口气?”
李云轻看着变了个人的李父,无奈的叹口气。最初李父还未牵扯利益和金钱时,待人和蔼可亲,可现在有了钱之后,李父变了,仿佛连他都不认识这个爹了。
以前的李父,办事都要无愧于心,即便是损害了自己的利益。而现在的李父,无论何事,一旦碰触到了他的利益,皆会被暗中解决掉,毫不留情。
李云轻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没有办法很直接的说出来。
最后只能留下一声叹息,摇头而去。
……
陶棠在陶敬辰的书房,给她爹爹沏了壶茶,这上好的茶叶正是雾夜派所产。她乖巧的拄着下巴,看着陶敬辰喝茶。
“爹爹,怎么样,我们雾夜派的茶好喝吧。”
陶敬辰用手指摩擦着被热水侵蚀了原本冰凉的杯壁,抿了一口后点头赞叹,“不错,是好茶。”
陶棠嘿嘿一笑,仰着小脖子,一脸得意的模样,“雾夜派的酒也甚好呢。”
陶敬辰放下茶杯,面无表情的看着脸上漾着笑意的陶棠,“荒唐!女孩子家喝什么酒?”
陶棠抿起嘴,皱起眉头,暗道自己话说多了。与此同时,她试着转移话题,想让陶敬辰忘记刚刚她说的话,“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昨天笙儿传来书信,说是现在在路上,今日晌午便可赶回。”
陶棠会意的点点头,父女两人又聊了些琐事后,陶棠走出了书房,去厨房找了些甜点,端到自己的屋里吃。
“小棠,温年她要同那个破道士浪迹江湖,那我也就不再停留于此了。”楚息道。
陶棠拿起甜点的手一顿,目光停留在楚息的脸上,随后道:“你还要回雾夜派那片林子吗?”
楚息垂下眸子,“我不会再回去那里。”
“那你去哪里?”
楚息没有再继续说话,沉默的令陶棠心疼。准确的来说,雾夜派的林子最开始只有楚息,她一个人孤寂的生活在那里,后来温年出现,楚息才没有继续孤独下去。可现在,温年去寻找真爱,便又剩下她一人。
陶棠正要说什么,楚息忽然抬头,目光中的坚定令陶棠一愣。
“我有我的事要做,小棠你不用担心我,以后我们若是有缘,便会再见。”
陶棠轻微的叹了口气,站起身走近楚息,给楚息一个大大的拥抱,低声道:“记得,有困难一定要来找我,不要自己硬撑。”
楚息那平淡无波澜的眸子忽的就湿润了,微不可察的嗯了一声。
在陶棠的视线中,楚息慢慢的离开了此地。
陶棠心中郁闷,正想出去透透气,刚打开房门,便看到一个人火急火燎的冲进她爹爹的书房,而且居然连门都没有敲。
紧接着,在陶棠疑惑地目光中,她爹爹紧皱着眉头快步走了出来,脚步甚至有些虚浮。
“爹爹,这是怎么了?”
陶敬辰浑身紧绷,“笙儿他在回来的路上遇害了。”
陶棠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的哥哥绝对不可能有事的,她的脚步就如同乘了风一样,一路上没有停歇。仅仅用了一小会的时间便看到了一辆他们带陶字的马车,连忙飞下去。
陶寒笙面色发黑躺在地上,在旁边呼唤着他的老管家急得都要哭了出来,却得不到陶寒笙的一点回应。
老管家看到走过来的小姐,仿佛见到救星一般,“小姐,路上无缘故出现一个黑衣人直奔少爷,将少爷打伤之后就跑了。”
陶棠点点头,背上陶寒笙,提气轻功回陶府,速度竟是比来之前还要快,眨眼之间,只留一个残影,片刻即消散。
……
何追秋看到自己的儿子这副模样时,一下子昏倒在地,而陶棠和陶敬辰则着急的等在门口,等待着大夫的消息。
过了好半晌,大夫推开房门走出,看到陶敬辰和陶棠后,微不可查的叹口气,抱歉道:“这个毒是西域剧毒,他无法医治。”
陶棠抓着大夫的胳膊,“大夫,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求求你了。”
大夫扯开陶棠的手,依旧是无奈地摇摇头,“另请高明吧。”
陶棠的眼眶泛红,却还要逼着自己冷静,她吩咐管家将全镇的名医都带来,如果能救人,可以得到超高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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