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有些发愁,虽然在去勾-引凤阳郡主之前,他都安排好了各方面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送去望京的加急件,是否会顺利。
皇上又能否体谅到他的良苦用心,顺水推舟把这事儿办了,还是会帝王多疑,对他这番巧合的行动,多加猜忌。
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燕北之地,他所走之路都要步步为营,一旦行差踏错,就不只是丢了自己的小命,还有可能牵连到身后家族,谁让他们齐家是有过污点的呢。
想到此处,齐温平不由得冷冷一笑,眼神幽冷,像是淬着阴毒的冰剑一般。
整个人躲在阴影里,半低着头,唯有嘴角扬起的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能让人瞧得清楚,倒是有些瘆人,活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与在外人面前温文尔雅的温平公子,简直天差地别。
若是此刻萧瑾瑜看到了他的正脸,兴许就能认出,眼前这哪哪都好的齐温平,分明是那个恶毒狡诈的大变态。
可惜此刻她正少女怀春地站在门外,手里拿了朵花,正一瓣瓣扯着花瓣,嘴里还念念有词。
“看。不看。看……”最后一瓣停留在“不看”上,让萧瑾瑜顿时索然无味,感觉自己都失去了人生的意义。
“真讨厌,连花都要跟我作对,果然所有人和动植物都嫉妒我找到了好夫郎,你们却都形单影只,哎。改明儿请花匠过来,把一棵树上单数的花朵给剪掉,必须得留下双数,好让它们配对双宿双飞,不能嫉妒我。”
她嘀咕了两句,又扬高了声音对着一旁的丫鬟吩咐道。
如意作为大丫鬟,听闻此话,差点被噎得翻白眼。
自从这个温平公子出现之后,郡主哪里都开始不对劲了,简直到了可怕的地步。
*
齐温平彻底在燕北王府住下了,本来凤阳郡主是要他跟自己一个院子的,但是在燕北王差点以死相逼之下,还是让他住到了王府前院,与燕北王府的门客们住得很近。
实际上这也是萧荣的良苦用心了,王府养着的这些门客,大部分都是极其聪颖的,或精于国家社稷,或擅长人际交往。
让齐温平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与这些人精们一起住,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也好尽早发现。
不过萧荣的如意算盘是否落的成,还难说。
齐温平住进来的时候,发现这个院子里其他三人都是燕北王极其器重的人才,而且都是干实事的。
当然没人跟他说,这三位先生如何了得,都是他提前就了解到的。
萧荣让这三人与他同住,足见对他的重视程度,也是为了更好的监视他,就怕其他门客不顶用。
其中一位曾先生性子暴躁,在他住进去的当晚,就派人过来,让他安静一点,平时不许出声。
这分明是个下马威,齐温平却应得极快,甚至脸上带着三分笑,倒像是对这种嫌弃的叮嘱甘之如饴一般。
等曾跃听到下人的汇报之后,不由得嘀咕了一句:“果然是惯会装相的小白脸,看他能忍到几时。”
萧瑾瑜本来第二日清晨睡醒,就要过去找齐温平的。
她现在可稀罕这个亲自挑中的夫郎了,昨晚睡觉的时候,还梦到他了呢。
不过他跟现实中的有些不一样,梦里的他可不是这种满脸笑容,还总爱吊着她胃口的模样,反而极其主动地扑倒她,然后力气可大地将她搂进怀里,亲了又亲。
至于之后美好的事情,还不等她继续做梦,就被尿给憋醒了。
她非常后悔,昨晚临睡前多喝了半碗杏仁露,导致她好不容易才盼来的春-梦,就这么在最关键的点戛然而止。
不过等她梳洗完毕,想着让丫鬟去请人时,白雯却带着两个嬷嬷过来了。
“你既然已经找到了合心意的夫郎,那么这段时间就不要荒废了,该把规矩捡起来了,从头再好好学一遍,免得嫁了人出错。”白雯随意挑了张椅子坐下,边说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对自家闺女这副穿金戴银的打扮,似乎有些不满。
白雯是江湖儿女,就喜欢飒爽英姿的架势,偏偏她这个女儿习武这点随了她,可是吃穿用度,都被帝王家的奢侈给腐蚀了。
不止喜欢花里胡哨的,还越贵的东西越喜欢显摆,怎么教都不行。
这在白雯看来是有些粗俗的,偏偏萧瑾瑜跟她想法完全相反,还反过来劝她。
“娘,您看着嬷嬷就不需要了吧,规矩我都学过一遍了,况且您是王妃,要学规矩也是你得多学几遍。”萧瑾瑜垂死挣扎中,她一听学规矩,头就都大了。
学规矩无聊的要死,一遍又一遍重复动作,甚至手指要是错了一寸,这些老古板嬷嬷就能纠正她半天。
虽说嬷嬷们不敢打她,但是那种精神折磨比打她还让她难受。
“我学什么,我上头又没有婆母。你要嫁给那小子,以后肯定要搬去望京,到时候可不能跟在家里一样了。就算婆母拿捏不了你这个郡主,但是你都在望京了,必定要时常进宫的,皇后和诸位娘娘们总能拿捏住你吧,规矩多学几遍没错的。”
白雯全当没看见她满脸请求的模样,反而在恐吓她。
萧瑾瑜轻哼一声,她娘跟她爹都串通好了,就想威逼利诱她不要嫁给齐温平,可是他们越这样,萧瑾瑜越要反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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