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明知道所告之事,必定是个烂摊子,但是他也必须得重视。
因为武良成早就说了,如果京兆尹不受理,他就去大理寺告,如果大理寺也不理会,他就要去皇上面前告。
京兆尹不敢推脱,主要是在他下面的管理望京的官员,都不敢接这事儿。
他再不接的话,真的要闹到大理寺面前了。
“大人,我家小女之前与陈锦定亲,想要退亲,陈锦答应了却始终不归还信物,并且还暗暗施压,一直胁迫着不许我家退亲。”
“无缘无故,为何退亲?我原本就不愿退亲,是武大人以势压人,我只能先点头。”
陈锦也被带过来了,此刻腰背挺直,脸上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似乎真的是武良成欺人太甚一般,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可见他很相信自己背后的依仗,完全没有在怕的。
“你德行有亏,怎么是无故退亲?”武良成暗自皱了皱眉,这混账东西还真的要跟他正面对峙。
“我是圣上钦点的状元,孝顺父母、尊敬师长,兢兢业业,何来的德行有亏?还请武大人抹药信口胡言!”
“你分明成过亲,却隐瞒不报。待骗得我家定亲之后,又想着毁尸灭迹杀妻,若不是有人赶到将其救下,只怕你的妻儿已成尸骨。”
京兆尹头大,武良成咄咄逼人,分寸不让,并且还把证人给带了上来。
那个妇人被带上来之后,立刻开始低声呜咽,但是对陈锦的控诉却丝毫没少,字字句句都弥漫着血泪。
在那妇人刚上来的时候,陈锦还是有一瞬间的慌乱,后来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惊慌退得一干二净,甚至还带着几分有恃无恐的嚣张。
“就算武大人实在想退亲,也不该这么诬陷我吧?这女人我的确认识,但她是我兄长的妾室,孩子也是我的侄儿。”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家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还给你哥找妾,让你打光棍?可能嘛?”武良成没想到他还能这么推脱,脸上的表情越发难看起来,直接反驳道。
陈锦那落魄的家世被提起,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至极,只是冷笑地看了他一眼,道:“还请京兆尹明察,反正不是我的妻儿,与我无关。”
他是咬死了,这是他义父交代好的,只要他咬死了,哪怕与武家这门亲事丢了,他也坚决不会让武家好过,他自己还会被摘得干干净净,成了一个被人诬陷的小可怜。
再加上他如今官运亨通,看上他的人必定数不胜数,他还瞧不上一个死了娘的姑娘呢,说得好听也是嫡女,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庶女的待遇。
萧瑾瑜的人就混在外头围观的百姓之中,时不时地给她传一些消息,那陈锦与二丫的亲事不过是吃顿肉,二丫戴个红盖头睡一张床就成了夫妻,根本没有婚书作证,所以此刻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实际上是武家这边陷入了弱势,毕竟二丫一个白身,而陈锦是个仪表堂堂的朝廷命官,如果再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就要陷入被动的局面了,也没办法将陈锦彻底扳倒,还有可能被他反咬一口。
像这种小人,只要一朝得以翻身,必定会把他的敌人全都扳倒。
“郡主,不好了,陈锦的兄长不见了,说是被人带走了。”有人来汇报的时候,萧瑾瑜的脑子嗡了一声。
她当时只是控制住了陈锦的父母,万万没想到还有他兄长这事儿。
“那把他的父母也带来,让他父母作证,二丫就是陈锦的发妻。”
陈锦有人证,他们也有。
“恐怕不行,他父母开始撒泼了,并且改了口,说那就是他们大儿子的媳妇儿,别想害他家老二。”
萧瑾瑜听着有些抑郁,这是被算计了,难怪方才那陈锦无所畏惧呢,这是早就准备好坑他们呢。
“郡主,劫走陈锦他大哥的那群人出现了。”一旁的侍卫立刻出声,这还是之前齐衡给她的那批人手。
“驾——”马蹄声阵阵,已经能看到一群人拉着一辆马车过来了。
“是东厂的那些狗杂种。”这侍卫目力极好,立刻咬牙切齿地道。
第050章 陈锦承认
萧瑾瑜坐在马车内,此刻听得这些话,立刻掀开车帘,便见一群人骑在马上飞奔而来,他们身后还拖着一辆马车,显然里面坐的就是陈锦的大哥了。
来人气势汹汹,她本来就是守门兼并狗头军师,随时出主意的,但若是这群人把陈锦的大哥拖过来,胡言乱语一通,那么情况就更加导向陈锦那边了。
果然陈锦就是生出了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心思,完全要靠着阉狗帮助他了。
“我们有多少人,拦住他们!”萧瑾瑜咬了咬牙。
领头的侍卫伸手一挥,立刻就有人冲了过去,不过跟那些东厂侍卫相比,人数还是略显单薄。
“我们只有十来个好手,东厂那些狗贼来的是精英,人数又多,估计拦不住。”
这侍卫统领不是旁人,正是齐东阳,他作为齐衡的心腹,之前在齐衡离开锦衣卫之后,属于齐衡势力的锦衣卫都被撵走了,包括齐东阳。
最近萧瑾瑜要办件大事儿,他就被调到郡主身边了。
东厂的太监们也没敢穿东厂的衣裳,都穿着常服,腰上别着一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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