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咱们院里的小厨房?那不都是用来落灰的,院里都是糙老爷们儿,没一个会下厨的,哪来这般通天的手艺?”曾跃十分不解。
卓然放下手中的书卷,眉头轻轻一挑,道:“昨晚进来的那个可不是什么糙老爷们儿,很显然他就有这般通天手艺。”
曾跃怔了一下,显然是受到了冲击,紧接着反应过来之后就是气得跳脚。
“呸,王爷还说他只是一个郡主看上的小白脸,要我们看好他,别让他动小心思就成。结果他都算到我老曾的头上了,这才进王府一个晚上,就已经知道我喜欢吃了,还最爱吃的羊肉,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得去找他算账!”
他说完就气呼呼地要冲出去,卓然叹了口气,扬高了声音道:“你说这个他也不会承认啊,到时候你把他打一顿,郡主更加心疼他了,还得责怪王爷驭下不严。不仅没离间他与郡主的感情,还激化了王爷与郡主之间的父女矛盾。”
曾跃猛地停下脚步,气呼呼地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这院里如今就你最聪明了。你给我想个招。”
“等,他若是有那心思,自然会送上门来,你若是主动出击,反而落了下乘。”
“行吧,听你的。”曾跃自认为在人情世故上,自己就是个三岁稚子,听卓然的准没错。
事实证明,曾跃完全高估了自己,大厨房送的午膳有鱼有肉还有汤,可就是没羊肉。
他吃着总觉得没滋没味儿,但是院子里的羊肉味却越发浓郁,哪怕他把房门关得紧紧的,那羊肉的味道就像找准目标的苍蝇一样,一直盯着他一个人。
这口中的食物就变得如同嚼蜡,最后他把筷子一放,气呼呼地出去了。
卓然看他如此没耐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却没再拦着。
曾跃的性格就是如此,最禁不得激,此刻在小厨房里忙活的这位齐温平,如果不是个大傻子,就是个绝对的天才。
能把曾跃的性格拿捏得如此恰到好处,哪怕计谋在他看来错漏百出,但是曾跃就吃这套,一激一个准。
卓然只吃了小半碗饭就不再吃了,他没什么胃口,一是身体原因,二是预感到这位齐温平恐怕是个大麻烦,这太平日子不知还有几年过头。
曾跃很快就回来了,他比去之前更加生气了,屁股往椅子上一坐,一脸的憋屈气闷。
“老卓,这回你猜错了。那个小白脸根本不是为了讨好我做的羊肉,我过去了,他只是点头打了个招呼,就不再搭理我了,根本没让我吃啊。他吃得比我们好,一盘子醋溜藕片,一盘子红烧肉,都是他自己做的。那藕片啊,脆生生的,他牙口肯定特别好,嚼起东西来连声音都那么好听。你应该端碗饭坐他旁边待着,说不准听着他吃饭的声音,你还能多吃几口饭呢……”
曾跃浑然不觉自己方才说了多么丢人的话,只是沉浸在不能亲自尝一尝那些菜的悲伤之中。
卓然的嘴角抽了抽,这是欲擒故纵,还是他们真的自作多情多想了?
第006章 脸上贴金
曾跃走后,齐温平就撂挑子不干了。
实际上他当然是为了拉拢曾跃,才做这个羊肉汤的,但是一切都要慢慢来。
况且他有伤在上,为了吸引那个老顽童的胃,他可是带伤上阵,做了一个半天的菜,伤口就算没裂开,也把他所剩无几的体力给掏干了。
因此睡完午觉之后,他就坐在柴火旁烧火,羊肉汤一直在锅里滚着,汤底洁白,并且散发出阵阵香气。
别说曾跃这个好吃鬼了,就连其他路过的下人,都感觉口水往下淌。
午后他又往锅里加了些许的羊板油,加上山楂和陈皮,又炖。
直到晚膳之前,他这炖了好几个时辰的羊肉汤终于出锅了,他放上煮熟的羊肉和些许羊杂,撒上葱花,浇上两勺雪白的羊肉汤,再配上一个香油、花椒面、盐等调料组成的蘸碟。
他朝大厨房要来一个食盒,下层摆上他做的菜,最上层放上他做的羊肉汤,又叫来小厮帮他跑腿。
这一天的事情,才算是全部做完。
曾跃扒着门边,看到小厮端着食盒出去,他立刻转头跟卓然嘀咕:“老卓,你说这小白脸炖了一天的羊肉汤,究竟给谁送去了啊?他不是给我喝的啊,那一锅汤也送不完啊,怎么不来客气一声,一点为人处世之道都不懂,比我还不如,拖出去乱棍打死……”
他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卓然耳朵都快起茧了。
“曾大哥,你都为了这一碗羊肉汤说了一天,赶明儿让大厨房给你做一碗便是。别念叨了,你该回去做事儿了。想想你为之奉献一生的事业,比如说如何让□□的威力更猛。”
曾跃一听“□□”两个字,立刻拍拍屁股走了。
“我知道了,那小白脸根本不是想讨好我,而是想耽误我。我都一天没碰我的小辣椒美人了,它们肯定都生气了,都是羊肉汤的错。”
曾跃实际上是研究□□的,他家祖上是做烟花爆竹为生的,专门接豪门贵族的单子。
到了曾跃这一代,在这方面更有天赋,五六岁的时候,就跟着亲爹学做炮杖,结果炸聋了一只耳朵。
虽然听力受损,但是对火炮的热爱反而更加炽烈,用他的话就是,炸响的那一下子,不仅是炸聋了一只耳朵,还炸出了他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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