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从决定离开燕北开始,就一直神神叨叨的,每天在纸上写着什么,似乎有什么丰功伟绩等着他去建立。
当然他也落得清静,自那日遇到的面嫩医者,手腕上露出的那一块红胎记,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在他的脑海里深深的印下了,每次只要闭上眼,就想起那块胎记,哪怕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依然在梦里纠缠他。
这么多年,他报仇的心都死了,就是因为一家老小,无一活口,只剩下他一个废人,仇人过得还如日中天,没有丝毫机会,所以才彻底放弃了。
不问任何望京世事,只愿意躲在王府里面苟且偷生,如今他儿子还活着,宛如久旱遇甘霖一般,让他重燃复仇的希望。
马车一路行驶,路线都是规划好的,而且他们并不是太着急,反而慢慢悠悠,每次都是住最好的店。
并且客栈里面的一应东西都准备的特别充分,而且饭菜还特别符合萧瑾瑜的口味,甚至路过一处,就有人送上当地的小玩意儿。
“我们这儿的人爱吃甜的,饭菜也如此,不过姑娘放心,你们一行人的饭菜已经提前请来燕北的厨子做的。这是我们本地做的奶糖,还有一些果子。您若是不嫌弃,可以尝尝。”
客栈老板娘亲自过来给萧瑾瑜请安,并且大致介绍了一下客栈,还带来了这里的土特产。
萧瑾瑜在饭菜方面口味比较重,但是却极爱吃甜食,见那些奶糖和果子一个个圆溜溜的,似乎都在冲她招手,顿时就有些馋了。
一旁的小丫鬟先拿起一个试吃,确认没什么问题,才端到萧瑾瑜面前来。
她捏了一个奶糖进嘴,舌尖上立刻就泛着几分甜,让她赶路的疲惫都去了些,不由得踢了踢脚尖,像个孩子一样。
“我们这儿还有双面绣,这是小女子自己绣的,您可以瞧瞧。若是有喜欢的,小女子待会儿带上来几匹布,给您挑。今儿晚上饭食里还有一道糖藕,您一定尝尝,小女娃都爱吃。只不过晚上不能吃太多,里头夹了糯米,容易积食……”
这客栈的老板娘嘴皮子极其利索,事无巨细的一一叮嘱,完全是贴心备至。
“如意,给赏。”萧瑾瑜被伺候的舒服了,立刻挥挥手,如意便找了银子往老板娘手里头塞。
老板娘连连摆手:“小女子已经得了赏,不好再要双份了,客官歇息的这两日吃好喝好,便是对小女子最大的赏赐。”
最后还是如意硬塞过去,她才接了。
因为客栈住的太舒坦,他们的车队还多停留了一日才离开。
结果接下来每次留宿的客栈,都是如此热情妥帖。
甚至每次都有当地的小吃和特产送上来,萧瑾瑜根本不用出门,就好似已经把这儿逛过一圈一般。
要么是老板娘亲自来说,没有老板娘的,就是老板的女儿上门陪她叙话,还有读过两年书的小姑娘,给她像说戏文似的说了当地几件出名的事情。
原本疲惫而无趣的旅途,竟然因为每一次停留时的小惊喜,而变得异常生动风趣,甚至她都希望从燕北到望京的路途再长一点就好了,这样她就能多住几家客栈,多听一听这些有趣的故事。
“这位姑娘不用给赏银的,小女子已经收过了。”
又是这句话,萧瑾瑜对那位提前给赏银的人异常好奇,究竟是谁能提前预知他们歇脚的客栈,还把每一处都打理的十分妥帖。
并且每一位来萧瑾瑜面前说话解闷的人,都是聪明人,哪怕猜到萧瑾瑜的身份肯定极其贵重,却也丝毫不畏缩,只是一开始有些不习惯,后面放开了就都非常讨人喜欢。
“之前给你赏银的是谁?”
“小女子不能说,那位客官说好了,会亲自告诉你的。若是我们这些人说了,那他就白费了心思,还要惹您不高兴呢!”小丫头冲她咧嘴一笑,便行了一礼离开了。
徒留撅着嘴的萧瑾瑜,这一路上,每个人都是这么回她的。
一开始她还觉得好玩儿,证明这个人十分有情趣,像是在跟她玩儿捉迷藏一样。
可是后来她猜了一圈,既不是她爹娘,也不是王府的任何人,甚至这种老板娘亲自上门陪聊的体验,只有萧瑾瑜一人。
当然其他房间也都有地方特色送上,萧荣稍微打听了一下,不知道得了什么答案,也就不再过问。
哪怕萧瑾瑜问他,他还一脸的不高兴,根本不爱搭理她。
等这会儿离望京越来越近,她还是没得到那个人的确切名字,再加上萧荣的反应,她这心底就有些毛毛的了。
“不会吧?谁能对我这么好,这整个车队最应该巴结的是我爹啊,主要巴结我也没用啊。这冲着我来的,除了那个——”
她终究没说出名字,只是翻了个白眼,继续道:“我在望京有关系,只有他一个人啊。剩下的谁会记得我是谁啊?”
“不会真是他吧?”萧瑾瑜嘀嘀咕咕的,边说边满脸忧愁,而且都快怀疑人生了。
屋子里留下来伺候的几个丫鬟,都低着头不敢吭声。
郡主猜的那个人,大家心底都有数,并且伴随着离望京越近,这名字就越发的呼之欲出。
能如此有耐心和手段哄郡主开心的,除了那位齐公子,还真没第二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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