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废话!!”文浩又大叫:“全部上来!!”
文浩的喝声终于有了点作用,屁孩们缓缓的往回游了。
可素芳一声断喝:“谁敢上!!”并且扬起了竿子。小屁孩们又给吓住了。
到了这个时候素芳还这样蛮不讲理,气得文浩几步上去,抢夺素芳手上的竿子,素芳先时还不想放手,眼见文浩好恶气的样子,拉扯了几下便放弃了。
文浩把竿子往岸上掷去,竹竿像一条超长的标杆,呼的一下上了河岸的背面去了。
“他们打死我的鸭子!不教训他们!谁人肯服!”素芳竟然呜呜声哭起来。
文浩再看河里,心立即紧了,怎么!河里只有两个小人头,他快速的去掉上衣和长裤,紧紧急急的下了水,又拼命地向屁孩们游去——
在水里几近虚脱的乐仔和跟屁虫一见文浩游过来,立时用最后一点吃奶的力向他靠。
他们像一堵屏障挡住了文浩直去的路,文浩知道他们只是想让他拉他俩上去,但是,半条命呢?
文浩急忙一缩头,潜到了水下去,睁大的眼晴朦胧中头上有二个人影,这个先不管,突然面前又有了一个影子,文浩立时把他抓起托起。
还好,半条命一露头,好像大梦突醒一样,口里拼命倒水出来,眼睛也会开,双手乱划——
素芳不知什么时候恢复正常了,她也下到河里,在脖子下面的水位遇到了文浩和弟弟,文浩知道素芳人还在实地上,便把半条命交给了她。
真的如文浩担心的那样,文浩回头没几步,只见乐仔和跟屁虫已在水里挣扎了,文浩急忙加快的游过去,然后两只手各圈着乐仔和跟屁虫的脖子,脚下拼命的蹬,那知道两个近似垂死挣扎的人并不安份,老是想躺在水面才有安全感,这样就加倍苦了文浩了。
人怕死,想活,这是自然的。但是,为活命而无顾一切,这样反而会适得其反,因为他们这样的挣扎,有可能谁都活不成,但是,有可能讲道理么?当然不可能,所以,文浩只能不停的叫:“手压水!脚蹬水!手压水!脚蹬水……”
好费力气啊!本来以为水里救人,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不是的!不是的!自己的体力已耗尽了!耗尽了!似乎再也没有一点力——而脚下,还是空空的!空空的——多么希望脚下是实地啊!可是,还是空空的!还是空空的!仍然还是空空的!这里离岸的距离好长好长啊!有三十米!五十米!一百米!不!有一万米!有二万五千里长征那么远!而体力呢?已没有了!已耗尽了——但是,又不能,不能放弃!那怕只是一点想法,也绝对不能!唯有!咬紧牙跟!坚持!再坚持!纵使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也要坚持!坚持!因为,这里关乎几条人的性命,只要有一丝松懈,便会酿成无法弥补的过错,无法弥补的!要挺住!挺住!要坚持!坚持!纵使力量力气已不为自已所有,纵使身体渐已麻木——也要坚持!一定要坚持!一定不能放弃!死都不能放弃……
“乐仔给我。”突然听到救世主一样的声音,文浩在绝望中心境一震,脚下一正,竟然着地了。
乐仔已给素芳拉了上去,和半条命坐在一起,文浩头脑晕沉,艰难的拖着跟屁虫上来,不想跟屁虫一上岸,竟会自己加入伙伴们的队列上去,文浩感觉自己已完全虚脱了,他仰面躺在岸边,一口气出不去,另一口气进不来,就是,这种状况了
……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文浩突然听到喂喂喂不停的声音,他仍然很累,开口说:“我没事,想休息一会。”
“真的没事?”素芳一次又一次的问。
文浩站了起来,不然,素芳可能一句话不停口的问下去。
文浩捡起地上的死鸭子,全身看了看,又掰开死鸭的嘴巴,里面有好稠的粘液,文浩说:“素芳,你的鸭子好像得了急病,以前我看过这方面的书,这种症状好似是禽霍乱或鸭瘟病。”
“这个我不知道呵,我去叫我爸来看看。”素芳说。
“还是把鸭群赶回去吧,这样打针喂药才方便。”文浩说。
“也好。”素芳这时候已没了主张,也只能这样了。
第20章 洗衣也有事
大热天的时节,早晨相对来说还算可以的,起码,热度不会让人这样的讨厌,空气也不会让人憋的难受。
但这仅仅是说天气而已。
今早浓雾弥漫,朦朦胧胧的,似乎满世界都是这样子,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或者,两者都不是。
文浩提着一桶换洗的衣服走在村道上,忽然后面一个快步的人越到他前头,这时候看清了,他是银红的父亲。
“大笨槌!有钱不会自己用!”
文浩知道他在讽刺自己,就由他说吧,自己并不想回应。
“到手的钱都不要!真是无药可救!”金财又来了句。
文浩不走了,由他先去。
“耍大方!看你会不会一辈子受穷!”金财又再来了句,说着话,他已往前方去了。
文浩来到水沥旁,洗衣服的地方到了,不过,这里已有几个人,口字形的石板,水从几条石板下流过,可是路边的一条石板给水淹没了,用不了,上游下游的两条石板,分别给生事婆和田芝占着,素芳也在,她在最外面一条最长也是最窄的石板上。素芳看见文浩,大声说:“文浩,怎么你来洗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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