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慈一番话说得那医师醍醐灌顶,默了半晌对着陆慈深深地作了一揖。
“神医高论,老朽受教了,今日一番话,老朽受用不尽!”
陆慈虚受一礼,便接着口述了药方,又交代了事后要注意的问题,便要告辞了。
那老者两个儿子自然是千恩万谢的,陆慈客气应承了两句便道了辞,那老医师更是亲自把陆慈二人送到了药铺外面。
此时这里尚有些看热闹不曾离去的人,一见三人走出来,都纷纷看过来,本来想凑上来问一下情况,却见老医师对陆慈毕恭毕敬,直到陆慈和驷君二人走远了,这才回过神来。
“大医,那庆家老爷子真被这女娃治好啦?”也不知是谁问了这么一句,众人均安静下来,看着老医师只等着他的答案。
那老医师似乎并未听见问询,只是远远看着陆慈二人的背影,好半天才感叹道:“如此奇人,圣手回春,却出现在这乱世之中,是福还是祸哟!”
陆慈压根儿不知道药铺里还有这一出,她这次之所以敢这么出风头,那也是取了巧的,就是因为这老人的病其实并不重,只是中风的前兆罢了,所幸发现的及时,病心又不是犯在要命的地方,这才能救得了,若是犯在脑内,来个颅内出血什么的,在这样的时代,那只能提前准备后事了。
虽如此,可陆慈这一手在那医师看来,已经可以说的上是出神入化了,而在场众人中,能看明白个中道理的,自然也意识到了陆慈的高明之处……
从药铺里出来以后,天色已经渐晚了,陆慈和驷君二人便往客栈的方向溜达。
回去的路上,陆慈本来习惯性地总结方才治疗的细节,一抬头却见驷君埋着头一路沉思着,不由得大为好奇。
“诶!”她捅了捅驷君的手肘,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驷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弯了弯唇角:“并没有什么,只是驷觉得阿慈真的很厉害呢。”
显然这句马屁很对陆慈的胃口,她一双眼睛直眯成了缝,乐呵呵道:“那当然啦!也不看姐姐我是谁!”
“你是阿慈啊。”
“哎呀笨,我可是神医呀神医!”
“是的是的,神医神医。”很显然,对于陆慈这种厚颜无耻,某人直接免疫了。
“嗯,很上道哇!以后姐姐罩着你哇!”
“那就有劳神医了。”
“哈哈哈,好说好说...”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嘻嘻哈哈地回到了客栈。
刚进门就瞧见班勖等在外头,一看见二人就凑上来对驷君说道。
“里头来了俩人,一个是你那个手下,还一个就不认识了,不过他硬说跟你们认识的。”
二人闻言一愣,进了门往里一看,只见一人长身玉立,一袭麻袍生生穿出了神仙气来,虽然沉静地坐在角落里,却还是引起了些许注目。
不是季尤还是谁?
陆慈和驷君进来的时候,正有个伙计给他换茶水,也不知他到了几时,一见陆慈二人,温淳的眼眸乍然亮起来,一瞬间竟有些凌厉的气势显出来。
陆慈看着他没来由地皱起了眉头,正要说话,却听到里头一声叫唤。
“哟!哎哟!这不是神医么!可找着你了!”
这一声惊呼吸引了整个大堂的目光,陆慈明显的看见季尤一张秀气的脸都扭曲起来了,这时方才看见他身后窜出个人来。
虽朗眉星目,和季尤同样的身量,同样的麻衣麻袍,却愣是多了一分匪徒气息。
“哎呀!媒婆!”看见来人,陆慈以更高的分贝嚷了出来。
班勖见陆慈那个热情样,悄悄凑到驷君身边小声问道:“兄弟,妹子和这人认识?”
驷君看着班勖,忽然想起一事,悄悄告诉他:“认识的,驷也是认识的,他就是那寨中当家的胞弟。”
班勖听了这话差点没把舌头给咬了:“胞...胞弟?就是俺让延况端了的那个寨子?”
“正是。”驷君略显尴尬地应道。
“啊!?”
“怎么了勖哥?”
班勖差点当场跳起来,把陆慈给吓了一跳,一边的枚颇看见他,只觉得面生,当时就想凑上来结交结交。
“神医,这位是?”
“哦,他呀...”
陆慈这才想起来要介绍介绍,结果话还没说完,班勖就给打断了。
“俺是他哥,亲哥!”
驷君:“??”
季尤:“......”
枚颇:“...啥?”
陆慈:“!!”
班勖这句话让在场众人安静了一瞬,枚颇倒是最先接受了这个设定,一时间意外且惊喜地凑到班勖跟前。
“原来是神医的兄长啊,失敬失敬啊,你俩长的这么不一样,要是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哈!”
“什么玩意...”陆慈一脸的莫名其妙,正云里雾里呢,却被班勖一把薅走了。
“哎呀妹妹,你看你这大半天不见都瘦了,哥哥甚是想念呀想念!来来来,哥哥有很多话咱俩叙叙哈!”
直到这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众人都还在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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