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只知风慈君,不知驷君。
陆慈看着他的反应,冷笑一声,心道:呵,女人的直觉是你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
想不到她天天八卦的莒国风慈君竟是眼前这位,那瑶姬眼光倒是不错。
想她有事没事便关注关注这二位的“最新动态”,这还真不愧是现世报啊!
“阿慈我……”
陆慈挥手打断他,冷声道:“好了,风慈君远道而来,舟车劳顿,这就不留了,请回吧!”
驷君听她声音里带着十二分的冷漠,一声“风慈君”叫的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阿慈……”
眼见着陆慈醉醺醺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就要走,驷君赶紧去扶她,却被她给甩脱了。
“哦对了,有个东西。”陆慈稳了稳身形,从衣襟间取出个物事来,却是颗莹润的珠子,因为被她贴身佩戴,这珠子还透着些温热。
甫一看见这珠子,驷君眼中就闪过一丝异色:“你这是何意?”
他当然认得这东西,这曾是他母亲的遗物,被他珍之重之地送给了她,个中意思
陆慈拿着这珠子,将它交到驷君手里,淡淡道:“这东西存在我这里,我不耐烦拿着了,你收回去吧。”
“不行!”
驷君一把握住她将要手回的手,将那颗珠子牢牢扣在她的掌心,不使她松开。
陆慈挣了几下没挣开,手心里那颗珠子硌得她心头火起,她瞪着驷君怒道:“你干什么!”
驷君定定地看着陆慈,一双眼眸幽黑,内中汹涌着许多情绪,原本温淳淡然的声音几乎有些嘶哑起来:“不行,给了便是给了,不能还回来。”
“凭什么!”陆慈很是愤然,搞不懂这厮许久不见怎么就这么无赖起来,这么揪扯着,她也横起来:“怎的就不能还了,这东西我不要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驷君神色有一瞬间的黯然,手却紧紧扣着她的掌心道:“既要还,也要说出个理由来。”
陆慈醉意上涌,又被他抓住不放,着实闹得有些心烦意乱,可看这厮模样,偏偏好像是受了多么大的委屈。
啧!谁比谁更委屈?
陆慈这么想着,一抬头,眼眶却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驷君见她如此,还以为是抓疼了她的手,慌忙松了手道:“很疼吗?”
陆慈趁空抽出了手,扣在掌中的珠子掉了出来,滚在地上,散出一团莹润的光,映出周遭草木模糊的轮廓。
陆慈垂着头看着那颗珠子,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眼泪莫名其妙就落了下来,听到驷君的话,她瓮声瓮气地说道:“疼死了。”
“哪里疼,让我看看。”驷君不疑有他,便要去牵她的手看看,忽然就看见陆慈满脸的泪光。
“你……”
“你问我哪里疼?”陆慈捂住心口道:“这里疼。”
“当初你说走就走,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留封信……”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想让语气变得平静些,却是徒然,“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可是为什么就不能跟我说,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累赘的吗!你真的就觉得我会妨碍你吗?”
她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指着驷君,声音有些颤抖:“最可恶的是,你特么居然还给我下药!你还下药!”
“阿慈……”驷君看着她止不住地流泪,心疼得想要去牵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只好立在当地焦急道:“是驷错了,错得离谱,你怎么可能是累赘呢,你……”
你是我珍之重之的宝贝。
“当初你我二人被延况掳去,我几乎护不住你周全,从那时起我就发誓,必不能再让你受半点苦,离开你只是因为这一路行得不安全,我不能让你跟我吃苦,毕竟我也不知最后能不能活下去。”
驷君说着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有些痛苦起来:“可你不知我有多后悔,等我安定下来又回去寻你,可只见人去楼空,你不知我……”
他有些后怕地道:“我当时以为永远失去你了,如今天意要我再次寻得你,我便再不放手了,阿慈若还怨怪我,便打我骂我也使得。”
陆慈一言不发地听他说完,一张脸扭到一边愣是不看他。
“哼,你说得倒是好听,可不也与那瑶姬成天里打情骂俏,闹得天下人皆知,现在又与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想起自己之前不知情,还成天里伙同班勖一起看这两人的热闹,如今知道正主儿就是眼前这位,陆慈心里当真说不上什么滋味儿。
“瑶姬?”驷君想了好一会儿方才想起这位瑶姬来,看着陆慈一脸醋意,一时哭笑不得,“驷可以发誓与那瑶姬毫无关系。”
见陆慈只是不信,驷君走近她认真道:“她确实对我有意,只是我对她无心,我早有心仪之人。”
陆慈闻言忍不住看他一眼,对上他璨亮的眸子又躲开了。
驷君捡起地上那颗珠子,又轻轻放在她手里,温声道:“也是早下了聘礼的。”
温热的触感从驷君的掌心传过来,她仿佛觉得那热意直从指尖传到了脸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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