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倒是错过了不少。”驷君直勾勾盯着陆慈手里的杯子,“他似乎待你不错。”
“唔?他对我……”饶是陆慈粗神经,也从驷君话里品出了些别的意味,心头一动,改了话锋:“他对我那是相当不错了。”
“哦。”
驷君意味不明地答应一声,陆慈看着他的神情竟生出些愉悦来:“你看这个宅子,就是他当初为了感谢我救命之恩送给我的,怎么样不错吧?”
驷君听得眉头一跳,好嘛,这还有恩情了。
陆慈笑眯眯地看着他又道:“这个杯子你不是还夸别致来着,也是他送的。”
“……”驷君看着陆慈手里反复把玩的那只杯,终于忍耐不住,傾身取走了它,默默地放到了陆慈够不到的地方,“咱以后不用这个了,我去给你做一套更好的。”
陆慈一时大乐,她索性凑过去,坐在驷君身边去,扳过他的脸来看着他的神情,兴致勃勃地道:“呀,你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驷君被她抓着躲不开,闹得无法也不端着了,干脆一把将陆慈搂在怀里,苦笑道:“醋了,醋得不行了,阿慈莫闹了。”
陆慈窝在他怀里威胁他,语带笑意:“以后还扔不扔下我了?”
驷君将她搂紧了些:“不了,不敢了。”
宝贝都差点让人给拐走了。
叫什么来着?
公子仪,唔……
午后难得的闲暇好时光,陆慈懒散地躺在院中的枇杷树下,驷君就在一边煮茶。
陆慈眯眼看着他的动作,这人向来做什么事都显得认真而且赏心悦目,很容易让人移不开眼。
鼻息间闻着若有若无的茶叶涩香,有风吹来,一杯清茶递了过来,陆慈看着那修长的手指稳稳当当地托着杯,忽然问道:“你可会抚琴?”
驷君看她一眼,笑道:“自然是会的,从前闲散时常常抚琴为乐,只是后来经历太多事了,便不怎么碰它了。”
陆慈敛了神色,知道他所说何事。
国破家亡面前,风花雪月都是笑谈。
她接过那杯茶饮了一口,道:“一直没有问你,你来郯国是为了什么事?”
驷君认真地看着她,半晌方才问道:“你想知道?”
陆慈坐起来也看着他道:“你会告诉我么?”
她当真有些担心这人又像在黎邑时候一样,将她当做局外人,虽然是在保护她,但是这滋味相当不好受。
思及此她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或许我可以帮你,毕竟我和公子仪相熟……”
“不必。”
陆慈忽然被他打断,疑惑地看着他。
驷君望进她眼里,似乎看出了她的情绪,傾身过去握住了陆慈的手道:“我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做这些事一半是为了故国,一半是为了你,我要给你一片净土,无人能欺你辱你,所以,阿慈不必如此,驷也不会不顾生死。”
陆慈听着他徐徐地言语,指尖缩在他的掌心,几乎分不清手和脸哪一处更热。
“可,可这么大的事,我都不知道你要怎么做。”陆慈吭吭哧哧说着,半天捋不清话里的意思。
驷君看着她的神情,整个人又往前凑了些,靠在她耳边,语带笑意:“若是阿慈担心我,我倒是很高兴的。”
陆慈强忍着痒痒将他拨开,却听这厮一阵轻笑,不由得有些恼意:“你不肯说便罢了。”
说着就要走,却忘了手还被他抓着,驷君满眼的愉悦,拉着她重新坐下,笑道:“阿慈莫恼,驷知无不言的。”
陆慈被他笑得有些心烦意乱,索性扭头不去看他,余光却瞟见他又靠近了些,耳边传来他低低的声音。
“郕国此次以帮扶主家的名义,四处索要城池土地,他国因不敢硬攖其锋,只好暗暗吃亏,可郕国如此作为,迟早会有站出来反抗的,这便能成为瓦解郕国的机会,驷此次来郯国,为的便是这个。”
陆慈闻言忍不住道:“可郯国已经交出了一座城池了啊,他绝对不会是第一个站出来反抗的人啊。”
所谓枪打出头鸟,走在第一个或许会功成名就,但是往往头破血流。
驷君倒是明白她的意思,他摇摇头道:“莒国不会第一个对抗郕国,郯国也不会,但是郯国会是个很好的盟友。”
陆慈听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把郯国划拉到反郕同盟里面去了,只是这事儿还缺一个引子,说白了就差个抗雷的了,谁是那个第一个站出来的“出头鸟”?
陆慈有些疑惑道:“可谁愿意站出来当挡箭牌呀?”
抗伤害这种事说好听了是无私奉献,说难听了是冤大头啊!
驷君一笑,有些神秘莫测道:“有。”
“谁呀?”
“须句。”
“须句?勖大哥的老家?”
与此同时,在亓都王城内殿里,老迈的郯国君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郯子佲踞坐在正位上,面前是他的第三子己仪,空旷的大殿中再无他人。
一场秘议。
国君郯子佲在听完尚意的叙述过后,陷入一阵沉思,再一次问了那个问题:“为什么是须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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